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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的那個人還沒來。
江持安慰自己，裴行之一定是有事絆住腳步，等忙完事情就會過來。
他等了又等，
餐廳里的顧客來來走走，到了十一點鐘，餐廳里逐漸變得安靜。
服務生已經開始吃飯，十二點就會打烊。
江持還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裴行之答應過他的事從來不會食言，他相信裴行之一定會來。
夜晚的急診室燈火輝煌，
二樓兒科病房時不時會傳來小孩子的哭鬧聲。
裴行之懷中抱著一個小男孩，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
“醫生說明天還要來輸液，你給我打電話，我陪你們過來。”
裴行之摸了摸小奶糰子的額頭，發現溫度還很高：“還沒退燒，今晚回去注意給他測量溫度。”
“行之哥哥，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闊闊。”
林希瑞眼底儘是愧疚：“這麼晚了還讓你陪著東奔西跑，沒有耽誤你的事吧？”
“今晚我沒什麼事。”
裴行之朝著樓下走去：“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我來抱闊闊吧！”
林希瑞伸手想要接過兒子，
裴行之笑了笑：“沒事！我抱他。”
他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小奶糰子：“叔叔抱闊闊好不好？”
闊闊小腦袋點了點，
應該是不舒服，很快就靠在裴行之肩膀上。
小小的一團可憐兮兮的，
裴行之心頭莫名發緊，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看到闊闊就會想起林括。
如果林括還活著，他們的孩子應該也會和闊闊一樣可愛。
可是沒有如果，
林括已經不在了！
裴行之壓下心底的酸楚，抱著闊闊走在前面。
他沒有看到林希瑞眼神的變化。
“闊闊，回家要多喝水，這樣病才能好的快。”
裴行之的聲音很溫柔，還有在面對闊闊時才會有的慈愛。
“闊闊會乖乖喝水，叔叔能經常來看闊闊嗎？”
“叔叔當然會經常來看你。”
“叔叔真好！像爸爸一樣。”
闊闊這句話讓走在後面的林希瑞勾了勾唇角，眼底划過意味深長的光。
走進停車場，
裴行之將闊闊交給林希瑞，轉身打開後排座的車門。
林希瑞彎腰坐進車內，
闊闊還在發燒，小腦袋一歪一歪的想要睡覺。
林希瑞皺了皺眉頭，趁著裴行之不注意暗中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
小奶糰子疑惑地看著他，眼神里還透著委屈。
林希瑞皺眉，覺得他真是笨死了。
用力在闊闊胳膊上擰了一下，
“哇！”
闊闊疼得哭起來。
裴行之正準備發動汽車，聽到哭聲回頭看過來，很緊張的問：“闊闊怎麼哭了？”
小奶糰子委屈的撇著嘴，沾滿淚水的眼睛懼怕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行之哥哥，他可能身體不舒服。最近晚上總是會哭鼻子，我每天都要哄他到很晚，根本就睡不好。”
林希瑞揉著額頭：“我現在頭暈腦脹，身體感覺輕飄飄的。”
闊闊悄悄看了他一眼，小嘴巴動了動想說話但沒有發出聲音。
爸爸說謊了，但他不敢說。
如果說出來會挨打，還會沒飯吃。
“小瑞，今晚我來照顧闊闊，你好好睡一覺。”
“行之哥哥，不好總是麻煩你，我一個人可以照顧闊闊。”
“沒關係，我回去也沒什麼事。”
裴行之的堅持在林希瑞意料之中，
他太了解這個人了，
只要與林括有關的人或者事，裴行之都會特別上心。
闊闊長得與林括小時候有五分相似，他發現這件事後特意給孩子的小名取了林括名字的諧音。
這樣每次裴行之看到闊闊就會想到林括，對他們父子倆會格外關照。
他也可以利用闊闊來接近裴行之，
接觸時間長，他早晚可以取代林括在裴行之心底的地位，成為名正言順的裴家少夫人。
林希瑞眼神里儘是算計，感情不就是拿來利用的嗎？
午夜十二點，
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明顯變少，偶爾會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快步而去。
但有一個人很特殊，他垂著頭，慢慢的走在空闊的馬路邊，時不時茫然的看著周圍。
江持仰起頭看著前方璀璨的燈火，感覺這些光很刺眼，刺的他眼眶發酸。
他迅速低下頭，遏制住眼底的淚意。
他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裴行之是有事忘掉和他的約會，不是故意耍他。
可安慰的話說的太多，效果已經微乎其微。
他按住胸口的位置，感覺這裡疼得厲害。
江持突然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乾，他蹲在路邊，沮喪的如同無家可歸的小狗。
他的愛人是不是不要他了？
一束光線掃過來，
江持下意識仰起頭，看到黑色轎車從眼前划過，同時看到車內的男人。
裴行之！
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