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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這一現狀,時柯和唐子溪面面相對,不約而同開始嘆氣。

  「先緊著巡邏,再看京中形勢。」

  「是也,以靜制動。」

  邊關形勢與對策便在二人隻言片語中定下,京中形勢反倒沒有外人想像中的嚴峻,或者說略微兒戲。

  當今太子原定篡位計劃是由他與皇叔的私兵聯合海青衛控制宮中守衛,接到宮中驚變的消息,朝臣肯定第一時間聞風而來。

  借著時間差,再放出燕文帝聖體有恙的消息,肯定能軟禁大部分朝臣。

  至於後宮,便由母妃帶人控制皇后與太后,若有反抗,殺了便是。

  偌大皇宮內,死者何其多,再添一兩個又何妨?

  更何況,過了今天,他便能登基為皇,是中宮之主,是天下之主!

  古往今來,成王敗寇,待他坐上龍椅,史書如何記載,不是他說了算?

  只是他那個好大哥的兵權……太子眼中閃過厲色,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在他按照原計劃前去御書房尋德妃時,事情卻出人意料。

  *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只這情形一般人卻看不得。

  燕文帝揮毫潑墨在明黃色的縑帛上寫就詔書,張總管則是站在一旁伺候。

  研磨的卻是本該在奔赴京都路上的榮親王!

  父子二人於上首站定,下首是被皇子親衛控制的一男一女跪於殿中。

  女子身穿品紅色繁複衣袍,妝容莊嚴,飾品華麗,面無血色。男人則是和燕文帝有五分相似,此刻狼狽無比,發冠四散,臉色灰敗,眼睛無神,口中喃喃自語。

  「怎會如此!不,本王不信!」

  榮親王研墨的動作一頓,朝他從未謀面的皇叔看去,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但他只看到一個氣色虛浮的浪蕩子,毫無血性,心性怯懦,這種人便是先帝要保下來的藩王?

  榮親王百思不得其解。

  各種內情,燕文帝沒解釋,寫完詔書,讓張總管晾起來。

  「宮中安排如何?」

  榮親王收攏思緒,回稟道,「太子派人換了宮防,錦衣衛業已派往各宮。各處備好□□,指揮使於京畿地區接應。」

  「九門處有什麼人駐守?」

  榮親王一向是有話就說,絲毫不顧及燕文帝的臉面,「海青衛聽令太子,把守九門處。現如今正待人進宮關門。」

  海青衛屬天子親衛,和錦衣衛的意義不同,此為天子親衛,非天子令不得行。

  如今聽命太子,可見其反心。

  再者,海青衛駐守京都以東,實屬兵家必爭之地。

  此番擅離職守,若有兵力走海路再從東面海灣登陸,那便是三天之內,兵臨京都!

  燕文帝絲毫沒有被僭越之感,隨口說道,「全處理了。」

  輕而易舉便定下了叛軍的命運。

  「傳信雲鴻,讓他慢些進城,先安排錦衣衛駐守青陽城。」青陽城便是海青衛駐守的大本營。

  至於太子逼宮一事……他兒子他清楚,二皇子行事急躁,細枝末節上處理得不清不楚,再有此等惡人毒婦挑撥和背後家族煽動,腦子一熱自然動了造反的心。

  且正說著,張總管急匆匆抱著烘乾的詔書稟報,「陛下,親王,太子殿下帶人朝御書房來了。」

  燕文帝筆一放,手一揮,即刻有人將德妃與晉南王帶下去,他整理了下衣襟,面色如常,「澤輝,去吧。」

  榮親王抱拳行禮,從密道出了御書房。

  冬日天冷,夜間更是如此。燈火明黃與天星相應,本該暖色的光落在他一身輕便皮甲之上,顯出蒼涼肅穆的暗色。

  冷冽寒風刺骨,榮親王眉弓張揚,邊關年月為他覆上一層揮之不去的冷硬。

  行至半路,他突兀想到從未謀面的表弟。

  再聯想到晉南王與晉南王妃,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冒天下之大不韙」應當是刻在這一家骨子裡的。

  若說晉南王妃的行事風格是剛烈不帶退路,那時柯便是外圓內方固執決絕,唯獨晉南王猶疑偏執又自負。

  此番心性真是當年火燒南越蘇家的真兇?

  榮親王腳步一頓,復又大步向前。

  管他背後真相如何,過了今夜,晉南王必死無疑,又何必計較一個死人?

  至於太子殿下?

  榮親王輕蔑一笑,不再理會。

  今夜,尚且有場血腥屠戮。

  他帶著精兵一路奔波,手中能調動一萬兵馬,錦衣衛將會包抄海青衛營地,再向京都形成合圍之勢。

  瓮中捉鱉,不外如是。

  早早候著的精銳已迫不及待,一身黑色鐵甲瀰漫著血腥之氣。

  榮親王換上鐵甲,拿過長.槍,風弄紅纓,一抖便是槍.尖寒芒,肅聲道,「隨我誅盡叛臣賊子!」

  第126章 定奪

  皇位博弈總是伴隨血雨腥風, 可兵貴神速,加之燕文帝心狠手辣,三日之內便極速處理完畢。

  待時柯與唐子溪二人接到消息時, 已是過了次年初七。

  兩人面面相覷,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捏著的毛筆和算出來的帳目,不約而同鬆口氣。

  聖上安康,不管對時柯還是對唐子溪來說都是好消息。

  傳信兵是錦衣衛, 還是趙毅心腹,話可信。

  時柯只是憂心另外一點,劍南道近些日子有小股兵力異動, 不知在搜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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