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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麼玩意?」黑漆漆地一團,你們給城牆上了一層木炭粉還是過了一遍漆?

  捕快臉色尷尬,這裡的城牆被人放火燒了,後來縣令見這邊沒多大問題就沒再管,修繕的錢沒下來,他們也沒有木料和石料修補清理,一直到時柯上任,這邊的城牆還沒修繕。

  時柯:「……」

  離大譜。

  「召集工匠過來吧。附近哪個村子的都能來做工,招工告示發出去,待遇就是之前提到的。」時柯道,「木匠石匠泥瓦匠都行,至於木料一類,會有商隊跟縣衙合作。」

  商業區計劃也得要商人入駐。

  今晚就讓趙毅找阿勒汗談話。

  三面城牆一面碼頭,除了碼頭和南邊經常出門的碼頭還能使用以外,其他地方的城牆已經破損不堪,石料都不太行。

  緊接著時柯開始挖牆腳。

  他的縣衙真的沒人了!

  各種皂吏不說,朝廷指派的典史、主簿、縣丞三人還沒下落。

  幸好時柯來之前要了聖旨,不用等待朝廷下令,他自己任命就行。

  問題是,他這兒沒人啊!沒人!

  自己的地方沒人,他只能挖牆腳了。

  錦衣衛里有不少人識文斷字的,他先借了點人充當班底,又在軍營里搜羅了一番,這兒找找,那兒敲敲的,總算把衙門坯子撐起來了。

  此外,他還找了四個村子裡的人編製成巡邏軍,就在附近巡邏,還公開招聘了一些底層小吏。

  戲台子總算搭起來,時柯不至於說手底下空蕩蕩沒人幹活。

  最讓他著急心梗的是,這邊的人員混雜,經過一番勢力角逐,魚鱗冊都沒更新,還有稅務人員上門問他要稅收。

  時柯:「……什麼東西?」你給本官重複一遍,要什麼東西?

  稅務官茫然地雙眼看著時柯,重複道,「大人,東海縣欠了三年的賦稅。」

  「怎麼會欠賦稅?」時柯接過帳本,帳本還是老式記帳方法,看得人頭暈眼花。

  但他還是找到稅銀稅糧記錄,上面確實寫著欠稅糧三十萬石,稅銀五萬。

  南嶺府整個府的稅銀是七十六萬石,稅銀是三十二萬兩。

  按理來說,東海縣是個下等縣,糧食產出不多,稅銀也不太夠,就算是來往商隊多,那也給不出一年這麼多的稅銀。

  而且,南嶺府下一共五個縣,單東海縣一個縣承擔了半數稅糧,隔壁縣不交稅糧的嗎?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黔西道這邊似乎報過災情,應該是江南水災蔓延到這邊,燕文帝索性免了這邊的賦稅。

  他有錢之後就沒再把這點稅糧放在眼中,更何況黔西道這邊受災確實嚴重,所以免了三年。

  算算日子,應該沒有賦稅才對。

  找了兩個年齡最大的老人一問,吳老摸著鬍子一頭霧水,「沒啊,稅糧一直在交。不瞞大人,您要不來我們都在懷疑今年還有沒有人收稅,要不要交。」

  「行,本官了解了,您老先忙。」時柯聽完這話就拿著稅糧帳簿去大營找余監軍。

  余槐是個監軍,自然懂得糧草一事,賦稅問題他也看得懂,那個數目他一看,恨不得立刻把刀再砍一刀這兒的前任縣令。

  「東海縣是個下等貧瘠縣,標準是一萬石稅糧,五千兩稅銀。稅糧幾十萬,稅銀五萬銀子?他當山匪來搶啊!」余槐罵罵咧咧。

  一個南嶺府的稅糧抵得過整個江南道的稅收!

  這邊雖然熱鬧,但是最近余槐也看清了這熱鬧就是假熱鬧。

  而且這裡面文章大著呢!

  來了這麼多天,這兒的情況他們摸了個大概,有阿勒汗和牧燃做臥底的情況下,總算是看到了這邊的門路。

  來往的商船不僅是為了魚獲期而來,更是為了半夜上岸逃避南嶺府的商稅!

  商稅?!

  時柯和余槐二人對視一眼,同樣想到關鍵,時柯語速極快,「這根本不是稅糧和稅銀,是商稅記錄和本地稅糧稅銀才對!」

  或者又叫府衙受賄記錄?

  不管叫什麼,反正這帳本肯定有問題!

  余槐原地走了幾圈,整理他們目前得到的消息,「船隻從外邊來,船舶司肯定第一時間上船統計貨物,貨物越多,稅收越多。」

  「在東海縣補給的商隊數量雖說少,卻不是沒有。如果每過一個商隊,這裡的縣令伸手,把這些東西加到稅糧之中。」

  余槐說著說著怒上心頭,「一群蠹蟲!咱家這就上奏陛下,必須嚴懲不貸!」

  這麼多的稅糧稅銀,沒進國庫還能去哪兒?

  很大可能就是上邊幾個人分了。船舶司、南嶺府府衙、守軍這些人全都有問題!

  於是時柯看著余槐洋洋灑灑一口氣不停寫了六頁奏摺批判南嶺府府衙,用詞激烈,堪比時柯當年御前告狀。

  等他寫完,時柯拿著帳簿回衙門繼續辦公。

  稅糧這事兒等上面決斷,他現在要清點東海縣戶口,附近幾個村子也不能放過。

  重新登記籍貫,避免山匪海賊鑽空子,裡應外合搞事。

  除此之外,還要重新規劃魚鱗冊。

  這就是個大工程了。

  幸好衙門的草台子搭出來,他有的是人可以指揮。

  戶籍和土地都是戶部管理,他直接拆成四隊,讓錦衣衛護著人去四個村子挨個登記,有任何爭議和疑問都先記著,暫且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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