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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他瞧著李衛的臉色不太對勁。

  難道是工部侍郎又來了?

  時柯頗為苦惱地坐在李衛面前, 沒想到李衛張嘴第一句話就問他,「聽聞你與趙毅趙千戶關係斐然?」

  時柯:「?」

  怎麼今天的問題都這麼奇奇怪怪!

  您是和皇上一樣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嗎?

  總是提出一些讓人難以回答的事情。

  而且前段時間大家還在他家吃過鍋子,就沒發現他住的地方有這麼不一樣嗎?

  他那是住的錦衣衛的錦衣巷。

  沒點關係能住進去嗎?

  您現在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李衛顯然也是被時柯不加掩飾的態度嗆到。

  清清嗓子道,「去年恩科, 也是趙千戶搜檢?」

  時柯不懂這兩個問題有什麼關係, 但他覺得李衛態度有點小問題,難道是北鎮撫司又幹了什麼觸動文人神經的事情。

  也不是很對,趙毅現在還在江南不知道幹嘛,連帶阿勒汗的消息都幾近於無, 他也不敢問, 也不敢說。

  只能閉嘴。

  不過針對李衛的兩個問題, 他還是能回答的, 「學生和趙大人關係還行。當年學生還受過趙大人救命之恩,後來也多受他照顧。」

  「嗯?」李衛坐直身體,「這救命之恩當如何說?」

  攔路打劫過來救人應該也算吧。

  雖然那會兒沒救成但是對方過去幫忙的心是真的。

  四捨五入,確實算救命之恩沒錯!

  時柯理直氣壯說了那天的事兒。

  李衛一聽,攔路搶劫時柯。

  他可是知道時柯身體確實不太好,更何況匪徒還帶著刀。

  這要一不小心傷到,恩科的探花郎就是別人了!

  「由此看來,趙千戶為人確實不錯。」

  時柯連連點頭,確實不錯,能讓他賺銀子的大好人!

  但是李衛想說的不是這個,他對時柯道,「此前我聽聞……」

  隨著他的講述,時柯緩緩瞪大眼睛。

  一直回到錦衣巷的家中,時柯都沒回過神來。

  李衛提到的南鎮撫司似乎是個陌生的詞。

  但是再度聽到這地方的時候,時柯回身一看,他來到這裡不過是短短几年,仿佛曾經的時府還在眼前。

  囂張跋扈的大房還在想著如何壓他一頭。

  然而現在時府的人早已經不知變成哪兒的孤魂野鬼,他卻成了天子近臣,翰林院侍講。

  等到吃晚飯時,時柯還沒反應過來。

  第二天去翰林院時,這裡的氣氛顯然不對勁,走到哪兒都能看出彆扭來,新科前三甲更是對他橫眉豎眼。

  甚至在他拿書時,還小聲挑釁一句,言明他是個小人偽君子,壞了讀書人的名聲,自覺一點去自首還差不多。

  時柯大聲道,「容編修可是有何指教?」

  聲音大道門外剛進來的許青崖都能聽到。

  許青崖一進來自然直奔時柯而去,「什麼指教,說來本官也聽聽?」

  許青崖此時出任考功司司長,地位僅次於侍郎和尚書。

  而且他本身更是當年的狀元,在翰林院任職過一年。

  過來這裡可是有不少人眼熟他。

  他一進來,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此時容狀元像是被毒啞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面對許青崖時,他顯然底氣不足。

  許青崖視線轉到時柯這邊,「有一事來請教,不知時侍講可是有時間探討一二。」

  時柯也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見過許司長,不如借一步說?」

  兩人走到一間空房間內,時柯噗嗤一聲笑了,又掐著嗓子故作正經道,「不知許司長可是有何要事?」

  許青崖無奈嘆氣,「正經一些。」

  「咳咳。」時柯不再作妖。

  只聽許青崖道,「李衛學士可曾與你說過,朝中有人懷疑你與錦衣衛來往過密,收受好處一事。」

  時柯一臉「我懂」,直言道,「那個有人,可是說的南鎮撫司的人。」

  一群陰魂不散的傢伙。

  他敢保證當年時府出事,楊林海一定做了什麼,不然時晏不會這麼快就掛掉。

  許青崖皺眉,低聲道,「慎言!」

  時柯反倒是搖搖頭,「青崖兄不必擔心,我總歸是和錦衣衛有關係的。不管是我父親還是趙千戶。與我而言,這流言反倒是不算什麼。」

  這話說的到也沒問題。

  他家祖宗牌位上還是時莘,當年時晏通敵叛國,一家處死,為了保全時柯,沒把時莘算上。

  所以時柯稱得上是身家清白。

  這件事如果是從南鎮撫司傳出來的,對別人而言問題很大,可是他清楚南鎮撫司那個尿性。

  這事兒肯定是楊林海搞得鬼。

  指不定在憋什麼壞。

  許青崖見時柯這般篤定,只好叮囑他最近小心些。

  時柯確實怕楊林海出什麼損招,於是散值之後直接回了錦衣巷。

  當晚,牧掌柜身邊的小廝來尋他。

  「東家,掌柜讓小的請您過去,似乎是庫房有什麼急事。」

  來人他不是很熟,也就見過一兩面。

  任貳去了南方,和牧燃、阿勒汗一起沒了音訊,這是新來的夥計,被牧掌柜放在身邊教導。

  時柯見人喊得急,連忙讓小廝套車,夥計直接道,「東家,車已經在外面了,牧掌柜喊的急,不知是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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