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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什麼?或許看在兩家分宗的份上,收時德為學生,更甚至有他叔叔這個例子在前,還能收成入門弟子!

  時老夫人自知失言,但一聽時柯這番話,她只聽出若是不分宗,時柯這個賤人會影響孫兒的前程!

  當即同意兩家分宗!

  時晏被他這麼一說,不由自主代入讀書人的感受,他雖然只讀過兩年書,但也知道讀書人執拗起來,有多可怕,說不教導就是不教導。

  和讀書人一個圈子的人也有可能抱團孤立這個學子,有的觸及到讀書人的底線,還會被整個讀書人群體厭惡,想走仕途都沒人教你!

  還不如趁著時柯有點用處,把他甩出去。

  但是,時晏想到來信上的話,那群暗中和他聯繫的人。

  他們要等到冬日大節覲見才能到京都,動手幹掉時柯也是過年之後的事情。

  不如先放出風聲去,拖到來年。等到時柯過年之後被殺,分宗之事不了了之,莊子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到他名下。

  想得很好,但是時柯絕對不給時晏反悔的機會。

  立刻登門告知兩位座師,等座師同意後又直接上門去請分家時見證的族老,等到時晏忙完時德的事情一看,分宗之事只差他去看一眼帳目對不對!

  時晏:「……!!!」

  他只想拖著,不是真要分宗!

  戶部親自來人見證,還幫忙辦手續,時晏抖著手按下手印後,來人對時柯道,「彭大人原本想親自來,可衙門裡忙,遣了小的給您做個見證。」

  彭大人即是時柯的同窗好友彭文澤,三年守孝時外放,回來進了戶部,這小吏正是彭文澤手下的。

  時晏聽到這兩句話,哪裡不知時柯早有預謀,心中一痛,咽喉處腥甜味上涌。

  時柯拱手回禮,「大人客氣,勞煩您為歲寒辛勞一趟。這點茶錢孝敬,還忘大人莫要推辭。」

  小吏一摸,荷包里只有薄薄一張紙,知道這紙上最少紋銀百兩,笑得更是客氣。

  兩人聊了兩句,在時府分別。

  時晏看著小吏走遠,一口血吐出,眼前一黑,緩緩倒了下去。

  「老爺!」

  「晏兒!」

  時柯冷眼看眾人手忙腳亂,帶著長風轉身離開時府。

  出門走出一段距離後,長風糾結一下,忍不住提醒他,「爺,嘴角翹得太高了!」

  收斂一點啊爺!笑得太明顯了!

  時柯伸手擦去不存在的淚水,順手揉紅眼眶,借著袖子遮擋瘋狂上揚的嘴角,壓低嗓子道,「我知道,從今往後,我只有同窗和座師相伴,大哥……不、時晏時大人和我們莊子就是兩路人。」

  時柯「失魂落魄」走到牧掌柜的茶館中坐下。

  這會兒消息還沒在讀書人中散播開,時柯還要做最後一場戲把自己摘出去,分宗的事兒交給大房背鍋。

  牧掌柜又來為他們東家做配,這事兒自他當上掌柜可謂是越發熟練。

  「時舉人可是來預約九月活動的?」牧掌柜剛下樓就看到時柯坐在角落裡,假裝自己不知道東家和人分宗的事情,只道,「九月登高活動,茶館已經提前備好活動場地,時舉人可要報名?」

  時柯勉強打起精神拒絕牧掌柜,「多謝掌柜告知,只是家中……有些要事,歲寒不得不去處理。」

  牧掌柜看著主家瘋狂上揚的嘴角和眼底露出的喜悅,昧著良心說:「這……唉,時舉人切記保重身體。」

  長風剛回來聽到這話,沉默地站在時柯身後,不發一言。

  他怕自己一開口就笑出聲,索性閉口不說話。

  可能三人之中,只有自己演技最差。

  看完全場表演的長風滄桑想。

  等他們一走,分宗的事很快發酵。

  不少知曉此事的人家對時府認知更上一層樓,庶子未成家便分家,分家不到一年便分宗。

  尤其在時府透露出要和從三品太僕寺卿結親消息後,將庶子獨立出去!

  這……這時府未免太不近人情,天底下沒得這般欺負人!

  對時晏有多少怨氣,對時柯便有多少同情。

  時柯連夜回了山莊,那之後開始閉莊苦讀,外人看起來是被傷透了心,連夜離開京城。

  等時晏清醒過來,聽到外界流言,又是一陣眼前發黑。

  此刻時柯已經在家看秋收成果。

  莊子上的稻花魚長勢不錯,雞鴨鵝準備養起來,秋收過後整理農具,部分村民要去做工。

  時柯正在努力核對圖紙,並且試圖弄懂上面的意思,可他不是很明白上面的專業術語,只能摘抄下來到時交給老師傅試試看。

  弄完這個,他順便複習學業。

  把座師給的參考筆記和同窗給的複習筆記對照著總結歸納,寫成一本普適性的科考答題模板。

  倒不是很模板,畢竟這時候的題目不像數學一樣特別有規律,說考察哪個重點就是哪個重點,摸清楚套路公式就能往裡面帶。

  科舉題目比較主觀,還要考慮到主考官喜歡的風格,所以這中間他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牧掌柜手下的學徒任貳來過一趟,請示他如何處理去了味道的羊毛。

  阿勒汗帶來的牲畜中,馬交給了錦衣衛,是最好處理的。

  牛倒是次之,前些日子趁著八月十五,也就是時柯忙著分家那會兒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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