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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考慮到山上溫度低,比較冷,所以告訴時銳他想請師傅盤個火炕。

  時銳疑惑,「小的斗膽,敢問老爺,何為火炕?」

  時柯歪頭,他也不知道啊。

  大燕有地龍難道沒有火炕火牆嗎?

  時銳被他理直氣壯的態度噎住,仔細想了想,大燕確實只有火牆地龍。

  沒有火炕。

  他以錦衣衛暗探的身份發誓,大燕沒有這東西!

  時柯撓撓下巴,他以為西院沒有火炕,是時老夫人看他不順眼,故意想凍死他,沒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大燕根本沒有火炕。

  時柯:「……」

  好吧,是他多給老夫人加了一口黑鍋。

  他告訴時銳要回去找找書,才能告訴他火炕的原理。

  等到他回家,大方鬧劇落下帷幕。

  留下打掩護的長風幸災樂禍,「今天大房亂作一團,小的在廚房吃了幾塊豌豆黃,打聽到大爺似乎要走馬上任。」

  時柯點點頭,決定要儘快收拾好莊子,等三年之期一過,立刻分家走人。

  「再有一年半出孝,便可以離開時府。」

  長風聽完,疑惑「啊」了一聲。

  他撓頭,不解道,「爺您算錯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能出孝。」

  時柯:?

  三年孝期過了一年半,他沒算錯。

  長風一拍腦袋,「爺您那是普通人家,咱時府好歹是四品錦衣衛,孝期只有三十月,過了來年三月就能出孝。」

  時柯:!

  聽到這消息,時柯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一年時間,他的室內裝修能跟上嗎?!

  除此之外,他出孝之後要去拜見座師,這相當於是拜師禮,絕對不能馬虎。

  時府絕對不會給他出這筆錢,他得自己想辦法。

  如此過了兩個月,憂心忡忡地時柯接到許青崖遞的帖子,邀他在茶館一敘。

  時柯收拾收拾出門,大房少見的沒有跳出來鬧么蛾子,不知道算計什麼。

  他帶著長風去赴約。

  剛進門就看到許青崖用喝酒的架勢灌了一杯茶。

  看出他心情不好,時柯讓長風在外守著,警醒一點。

  錦衣衛暗探看門,實在是少有的待遇。

  時柯又給他添了杯茶,沒說話,反倒是許青崖哼了一聲,和他說起緣由。

  「你那個兄長,真是……」

  噢噢,原來是這事把人氣到了。

  許青崖現在在吏部做事,時晏的任職他有可能經手。

  「不是經手,」許青崖冷哼一聲,「錦衣衛中有人施壓,若非愚兄撞見了,怕是這事兒還要被瞞在鼓中。」

  聽起來時晏這職位來得不是正常。

  時柯拿出一副吃瓜的模樣。

  可千萬別是自家房子塌了。

  自家塌房的意思是:施壓的人出自北鎮撫司。

  這一年多他和北鎮撫司合作關係還不錯,對方無意探查他的隱秘,甚至還會在某些地方行個方便,為他遮掩一二。

  時柯暫時還沒有換合作夥伴的意思。

  但若是北鎮撫司出馬,他必然要好好考慮,如何在不傷筋動骨的前提下,抽身離開。

  許青崖見時柯好奇,挑了兩句能說的,「錦衣衛分南北鎮撫司,你那兄長承襲職位後,在南鎮撫司走馬上任。雖是閒職,但一步登天不過如此。」

  兩個鎮撫司當家人不對付,明面上一天和氣,下面的人逞兇鬥狠。

  南鎮撫司辦事不力,被聖上斥罵,楊林海盤算來盤算去,總覺得自己這邊需要一個背鍋的。

  時晏就這麼被迫走馬上任。

  許青崖氣得不是時晏承襲千戶,而是錦衣衛的作風。

  上司尚且如此,更何況底下人。

  有個詞叫上行下效。

  南鎮撫司這般作風,足以證明平日裡沒少囂張跋扈,淨不干人事!

  時柯一聽不是北鎮撫司,心底稍微鬆口氣。

  南鎮撫司的情況他也知道一點點,牧掌柜和北鎮撫司的人打交道久了,雖然還是怕得要死,卻能說幾句話。

  那做擋箭牌的胡商與之相反。

  一開始聽聞背後靠山是錦衣衛時還興致勃勃要將生意做大做強。

  近半年不知為何聽到錦衣衛這三字便噤若寒蟬,再嚴重時還會條件反射發抖。

  時柯嚴重懷疑錦衣衛給他留下過於深刻的心理陰影。

  在沒有心理諮詢師的時代,他只能說一聲祝好。

  許青崖氣得又喝了一杯茶,時柯倒是開導他一兩句,「且看著吧,帳本一年一年算著,東家有數。不若說說我那莊子。」

  許青崖從座師哪兒也得知今上的態度,聽聞還要再捧一捧南鎮撫司才好下手。

  他這是氣得狠了,加上這事兒和小師弟有關,才來抱怨一二。

  聽到時柯這麼講,不由暗嘆,小師弟不沾朝政都能看明白的事,他又如何不懂,只是這期間又要有多少人被禍害。

  許青崖打起精神,「你那溫泉莊子可如何了?」

  時柯隱隱有些得意,「那溫泉莊子了得,占地不小,不遠處有個瀑布,在我那半山腰的院裡正巧能看見!」

  許青崖來了興致,「為愚兄詳細說說?」

  「小弟便獻醜了!」

  時柯說了山下的圍牆,又道山上的路鋪的路不錯,只是需要一點沙子吸水,下雨的時候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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