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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正好,我也有事去找嫡母。」時柯一挑眉,換上衣服,帶上長風,跟秋月去了慈鶴堂。

  老爺子去世,正堂留給嫡出的時晏,老夫人搬去慈鶴堂。

  這會兒家中看不見顏色艷麗的東西,大多掛著白布白綢,一掛就是三年,出孝後才能摘下來。

  「給母親請安。」進了屋,時晏與時柯跪下磕頭請安。

  老夫人坐在上面,老嬤嬤給她捏肩捶背,還有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捶腿,疲憊神色一覽無餘。

  「起來吧,你們有心了。」

  趁著起來的功夫,時柯快速打量一番這房間,採光不好,房間顯得比較暗。

  黃昏時他房間內還有一點光,這會兒老夫人這裡已經點上蠟燭,燭芯爆了一下,「噼啪」一聲。

  老夫人恰好開口,「小柯啊,你父親去了,你今年也十六歲,考上了舉人。不能沒個字,正好你嫡兄在這兒,便取個字吧。」

  惡意!明晃晃的惡意!

  表字,表字,以字表德。

  這要取個憋屈的沒德的字,原主就算走了也得被氣活。

  時柯果斷開口,「多謝嫡母掛念。」

  時德面上一喜,他早就想噁心一把庶弟,正好母親把機會送到眼前。

  「小弟,既如此,那便定下表字——」

  時柯忽略時德,高聲說完後半句,「只是父親早已為我定下,表字歲寒,時歲寒。」

  其實並沒有,但他不接受時德取名!

  不接受!聽到沒有!

  絕對!不行!

  時德的嘴卡在那裡,他張嘴結舌說不下去,時柯低頭嘲諷一笑,拱手道,「父親在……離去之前,曾為我定下表字歲寒。一是為了讓兒記掛寒冬臘月走的蘇姨娘;二是因兒出生在立春,將苦冷寒冬拋於身後,讓兒不忘人生亦有冬天要走。」

  蘇姨娘,原主的親生母親,被老夫人念念不忘的那個姨娘。

  每天要咒罵八百遍,最終死在時老夫人手中的姨娘。

  時老夫人聽到這個姓氣得眼睛一熱,恨不得淚撒當場。

  但是時柯比老夫人哭得還真情實意,言語中恨不得立刻隨父親去了,但是,「如今母親失去父親,再失去孩兒,白髮人送黑髮人,恐母親心神俱哀,承受不住打擊跟著去了。孩兒只求母親保重身體,咱時家還要您撐著。」

  時老夫人……時老夫人這次真哭了。

  第5章 突發事件(捉蟲)

  噎了時老夫人一下,時柯仍舊一副為母親好的樣子,全然不顧大房與庶弟之間你死我活的交情。

  他真誠的發言引來嫡母一陣哎呦哎呦哀嚎,有氣無力擺手,「明日開始守孝,院裡的人記得看緊些,晨昏定省免了。好好守孝,少弄些么蛾子。」

  老夫人意有所指,時柯趁機提出另一話題,「母親,孩兒院中的人已被發賣,還望母親撥些人手。」

  嫡母一定會趁機安插人,或者說所有人都用來監視他。

  時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幾個好友時不時來看他,說明重視他。

  一定要讓嫡母看清他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拿捏他時不好下手。

  一旦出了事還能往大房身上推,好事啊。

  時老夫人確實認為這是個好機會,往庶子屋裡放自己眼線,他就算是知道也得接受。

  最好找幾個漂亮點的,找準時機來一場「孝期不檢點」的活動,她更有話可以敗壞庶子的名聲,殺殺威風。

  別以為他仗舉人身份能在府中作威作福!

  她一抖擻,精神起來,「正好我這兒有個丫鬟,冬月,你去伺候二老爺。再撥你四個丫鬟、兩個粗使婆子。管事一人、四個小廝和兩個常隨。你那留的叫什麼的小廝,當個書童用,便不再給你人手。」

  老夫人說的冬月,是春夏秋冬四個丫鬟中最貌美的一個,弱柳扶風,櫻桃小口,身段玲瓏,照老夫人看,男人都忍不住偷腥。

  尤其是冬月在眼前伺候,時柯能忍住不吃?

  時老夫人不屑地想。

  時柯算了算人數,發現比以前清減一半人手,以前老爺子在的時候,小院裡的人還要多。

  不過現在老爺子去了,老夫人想給他添堵又不得其門,索性減他人手。

  他坦然收了,見沒自己的事,飯都沒吃先回小院。

  管家跟著去給他帶人認門,趕在晚飯前,給明顯不好惹的二老爺送去。

  等時柯一走,屋裡時老夫人忍不住摔了茶碗,「等著!都給我等著!一個賤人還要爬到我頭上,也要看有沒有命在!」

  老爺子去就去了,現在當家男人是他的兒子,卻要受賤婢之子轄制,她不甘心!

  活著時候那賤人爬了老爺床,還走狗屎運生下個庶子,好不容易人死了,他們還要忍受庶子的作威作福!

  「反了反了!都反了啊!」時老夫人哭得外頭看門人不由撇嘴。

  時晏和她一個想法,整個人有些暴躁,「還不是他那同科舉人。」

  這時候同科舉人就是天然一個立場,同科同年同窗,同一個座師,座師收下的弟子,這個龐大的關係網護住時柯,不得輕易撼動。

  一旦有人對他出手,上一層關係網的人隨便找個理由能將他們時家打發。

  若是這人再和吏部交好,能拖上一兩年再給他們家就職!

  時晏咬牙道,「母親,時柯身體虛弱,守孝三年,一場風寒就能要他的命。或許,只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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