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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鬆開緊握的手,鮮紅的血從他的手心流出,落到地上。

  他回憶著剛剛的情形,皺眉思索。

  「司?」

  不知何時,白鴿站在了他的身後。

  「老師?」

  司將思緒放在一邊,轉身疑惑道。

  「你剛剛……怎麼了?」白鴿蒼白的臉露出難以琢磨的神情。

  「沒什麼,老師。」司搖了搖頭。

  其他人還在和面前的魔獸搏鬥。

  被巨魔逼得無路可退的凌忍不住跳出結界,暫時休息一下。

  雖然知道應該沒人注意,但他還是有些羞愧地朝四周看了看。

  這一看他就發現,司那邊的情況不太對。

  白鴿正在那兒不知和對方說著什麼,而那隻他只能看不敢碰的獅鷲已經倒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他下意識地摸出口袋裡的捲軸。

  另一邊。

  只有蠟燭帶來一點光亮的暗室里,成堆的書籍捲軸雜亂地擺放在地上。

  桌上的墨水瓶即將見底。

  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過一頁泛黃的紙。

  陸默拿起羽毛筆對可能有用的內容做下記號。

  這時,一旁的牛皮捲軸微微發出光亮。

  羽毛筆重新插回墨水盒中。

  陸默打開捲軸,看著上面的文字,緩緩皺起眉。

  ——

  鐘塔的鐘被敲響。

  凌剛剛合上牛皮捲軸,就聽到白鴿有氣無力的聲音。

  「好了,這節課就到這裡,大家如果還沒有成功,可以等下節課繼續。」

  凌看著眼前瘋狂撞擊結界的巨魔,欲哭無淚。

  所幸絕大多數人都沒成功,嗯,連那隻臭精靈也沒有。

  凌頓時感到安慰。

  至於,司那傢伙……咳咳,不和他比。

  學員們大嘆著氣,退出結界。

  「剛剛有受傷的同學快到這邊來。」

  來自教廷的光明魔法師出現在白鴿身邊。

  凌也順便走過去——他剛剛膝蓋被撞了一下。

  雖說魔法師戰鬥應該儘量與敵人拉開距離避免自己受傷,但他還是喜歡變成獸型近戰。

  他一邊等著光明魔法師治療,一邊東張西望。

  沒看到司那傢伙。

  他剛剛都沒受傷?

  那隻獅鷲的模樣又重新浮現在他腦海里。

  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凌,下節什麼課?」

  排在後面的朱湊到他面前問道。

  「我哪知……」

  凌不耐煩地揮揮手,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頓住。

  「好像是……司那個黑魔法師的課。」

  很奇怪。

  凌此刻想到的是水晶耀眼的光下,那個戴著白瓷面具的美人。

  第 139 章

  這是黑魔法師第二次給他們上魔法理論課。

  不同於第一次的好奇和畏懼,這一次只剩下期待。

  前一節魔獸契約課的躁動還沒冷卻下來,從光明魔法師手下恢復如初的學員們此時更是興奮得不行。

  黑魔法師對待魔法問題的角度總是別樹一幟,所教授的理論也與傳統的路數不同,大膽而新穎,有時甚至會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若是讓那群復古派瞧見了大概會痛斥其「誤人子弟」,但對年輕的學員們卻恰恰相反,他們甚至相當熱衷追捧這條「與陳規向背」的魔法道路。

  這也是最開始費奧多邀請陸默的原因。

  只可惜黑魔法師只有一個,而且這位魔法師閣下還常常不見蹤影,除了上課時間幾乎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因此但凡哪個班有黑魔法師的課,回回都是人滿為患。

  當然,還有個眾人心照不宣的原因,那就是這位黑魔法師閣下實在是美得「讓太陽神也著迷」。

  這一節課也不例外。

  司翻開典籍的封面,心裡仍然思索著方才的在魔法契約課上發生的事。

  下課後,白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走到他面前,似乎想帶他去一個地方,但他拒絕了。

  ——白鴿畢竟只是他一門課程的老師,更何況這一節還是魔法師的課。

  不過他隱隱有些猜測應該是自己血脈的問題。

  在他剛被魔法師帶回家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他每天都要泡在元素抽離液中。

  後來有一天魔法師突然說他不用泡了,抱著他問他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他當時搖頭。

  「為什麼呀?」

  他還記得魔法師那時驚訝的神情。

  「我相信魔法師先生。」小老虎縮進魔法師的懷裡,滿懷依戀地回答。

  「好吧,那就讓我為司保守這個秘密一輩子。」

  魔法師溫柔地親吻他。

  書本的尖角刺到他的手心,導致本來已經止血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鈍鈍的痛把司從回憶中拉回來。

  光元素浮動。

  正準備治癒這點小傷口,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手一頓停了下來。

  血液堪堪凝固。

  司虛虛握住拳頭,打開書,沒再管那兩道傷口。

  後門被輕輕打開,幾道人影悄悄從外面鑽了進來。

  為首的人類少年一進來就對上一雙冷漠的琥珀色眼睛。

  他嚇了一跳,隨即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蹭蹭課蹭蹭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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