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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默這才踏上馬車。

  「啟程!」

  丘鳴翻身上馬,拔出腰間的巨劍向前一揮,陽光下鋒利的劍面反射出刺目的光。

  陸默坐在馬車裡,微微掀開車簾向後望去。

  看著逐漸遠去的大營,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

  度州看起來與南蠻的其他州沒什麼兩樣,幾十里的青山連綿不絕,如臥龍般伏在地表。

  但這裡卻有著聞名中原的黑潭禁地。

  子崗山,茂密的樹冠間一棟小木屋鶴立其間。

  樵夫在這禁地邊緣生活了幾十年,今天也如同往常一樣,他背上竹簍就要上山。

  一打開門,一位身穿黝黑鐵甲、腰系面帶、足踏皮跨靴的男人就站在他平日劈柴的木樁旁。

  他一出來便與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睛對上了。

  所幸,樵夫在這周圍生活了太多年,能來這裡的人除了誤入的,一般都不是什麼平頭百姓。

  樵夫面上親切地笑著,眼神狀似不經意地滑過男人眉骨的一道短而深刻的疤痕。

  心裡大概有了猜測。

  「敢問大人來此為何事?」

  他沒問人是誰,問了估計也只能得到一個編得十分敷衍的假名。

  「聽說你在這禁地住了很多年,十分熟悉此地的地形?」男人也沒多繞彎子,直接直奔主題。

  「十分熟悉那是不敢當,只能說略知一二吧。」樵夫笑道。

  「哦,那便好。」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樵夫笑著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見下一瞬那男人突然抄起他放在木樁旁的石斧。

  一時間,恐懼攝住了樵夫的心神,他直直地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鋒利的斧口迎面向他而來。

  斧口陷入血肉。

  可惜,這劈柴的斧頭不夠銳利,樵夫沒能立即斷氣,雙手抽搐著想要掙扎。

  真飛昂毫不在意地又連砍了幾斧。

  直到胸前的血肉與臟器全都混在一起被攪成肉泥了,可憐的樵夫才終於沒了呼吸。

  鮮血漫過來,沾上他的跨靴,原本乾淨的盔甲也被濺上了血跡和碎肉。

  真飛昂眉頭未皺分毫,隨手便把殺人的兇器扔到一旁。

  他隨意地抹去不小心濺到疤痕處的鮮血,轉身離開。

  第 50 章

  真飛昂離開後不久,山坡上便遠遠地走下兩人。

  丘鳴將倒在滕蔓叢上枯枝移到一邊去,回頭提醒道:「山路難行,陸參謀小心了。」

  後頭的陸默一邊扯去卡在他衣袖上的枝條,一邊問道:「丘將軍確定那樵夫的家在這兒附近?」

  丘鳴遲疑地點了點頭,答道:「幾年前與主公來時的確是在這兒附近,只是不知幾年過去,那樵夫有沒有換了住處?」

  陸默微微頷首,舉目向坡下望去,忽的發現坡下便有一戶人家。

  「丘將軍,是那兒嗎?」

  丘鳴順著陸默所指望去,只見一處有些熟悉的木屋就在不遠的坡下。

  他點頭笑道:「那便是樵夫的住處了,不知此時樵夫在不在家。」

  兩人加快腳步,很快便下到了坡底。

  陸默走在前面,還未靠近木屋便聞到了一個濃郁的血腥味。

  一旁的丘鳴顯然也聞到了,頓時神色一變。

  「陸參謀你先等等,讓鳴先去看看。」

  說著,丘鳴就以目前陸默難以企及的速度走到了木屋的院落前。

  陸默離得還稍遠,看不清院裡的情況,只見到一馬當先的丘鳴愣愣地看著院內,呆立在院門前。

  「怎麼了?」陸默出聲詢問,同時加快了腳步。

  聽到他的詢問,丘鳴回過神,連忙轉頭對陸默說道:「等等陸參謀,你先別過來。」

  「發生了什麼?」他這麼一說,陸默的腳步更快了,結合空氣中的血腥味心裡大致有了猜測。

  丘鳴沒來得及阻攔,陸默就已經上前看到了木樁旁血肉模糊的屍體。

  「哎呀,陸參謀……」見陸默已經看到了,丘鳴只能無奈地嘆口氣。

  在丘鳴心裡,這些讀書人平日雖然在安全的後方動動手指就能讓前線千萬人死亡,但若是遇到真場面估計得嚇得做好幾宿的噩夢,何況現在眼前這場面就是他看了也覺得有些噁心。

  出乎意料地,陸默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嚇得抖抖索索的,反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轉頭問他:「這是樵夫?」

  丘鳴看著那面容模糊的屍體,慎重地點了點頭。

  而下一瞬,陸默又做出了一個讓他驚詫不已的舉動。

  只見平日裡柔柔弱弱的陸參謀毫不猶豫地走到屍體前蹲了下來,先是撩開屍體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然後伸出手按了幾處屍體上還算完好的肌膚。

  隨後檢查了屍體被攪成肉泥的胸膛,站起來轉身看向他,道:「血還是溫的,身體還沒完全僵硬,死亡時間不到一個時辰。」

  丘鳴看著陸參謀染血的手和不小心沾到鮮血的白衣,又把目光轉向陸參謀那張蒼白而漂亮的臉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陸默沒管他,接著轉身走到木樁旁,看著斧鋒處的血跡和碎肉,確定了殺人工具。

  他沒嘗試過去拿起那個斧頭,一是知道自己拿不到,二是這斧頭也不能再提供更多線索了。

  雖然他心裡對兇手有了答案,但為了說服丘鳴他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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