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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謹軒沉著臉,當然不服:「您真的相信什麼老祖宗的說法嗎?」
詹太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繼續為他熱敷著傷痕。
詹謹軒知道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是謹言慎行,他多半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了。
半晌,詹謹軒才又再開口:「我得請兩天假。」
他不能這麼狼狽地去學校。
詹太太點了頭,心底卻悄悄決定去一趟江家。
她得弄明白江惜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是不是老祖宗要找的人。
……
詹謹軒請了兩天假,江惜也在醫院裡休養了兩天。
兩天後,丁秘書按時抵達醫院,接江惜回江家。
上車的時候,江惜多打量了這個新奇的鐵盒子兩眼,還暗暗把司機抓著方向盤的操作記在了心裡。
而丁秘書其實也在打量她。
江惜進了一趟醫院,臉上別說悲苦和憂愁了,簡直是可以用白裡透紅、容光煥發來形容。
丁秘書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怎麼講呢?看見江小姐這副模樣,震驚之餘,還有點微妙的如鯁在喉。
「有什麼問題嗎?」江惜察覺到他的目光,出聲問。
丁秘書:「沒什麼。」
等一會兒到了江家,這位江小姐應該就沒有這麼好看的表情了。
車在四十分鐘以後抵達了江家別墅。江惜坐在車內,先轉頭看了看這棟建築。
……很小。
果然有一些貧窮。
江家別墅外停了好幾輛豪車,丁秘書一一掃過,再看江惜動也不動,還以為她是怕了。
「江小姐不下車?」丁秘書問。
江惜:「沒有人為我拉開車門嗎?」
丁秘書張張嘴又閉上了。
行吧,還是那個驕縱的公主病,沒變!
但不管他心裡怎麼不喜歡江惜,人家也掛著江小姐的名頭。
想到這裡,丁秘書還是任勞任怨地走下來,為江惜打開了車門。
江惜垂下視線,掃了一眼裙擺。
很短。
嗯,那倒也不用旁人來為她提裙子了。
江惜抬起頭,就這樣越過丁秘書徑直走在了前面。
弄得丁秘書一愣,不由再回頭看了看停在大門外的車。
沒錯啊,那是江老爺子的車,旁邊緊挨著的是江總的姐姐的車。這兩位的性格強硬,一向不太喜歡江惜的那些小把戲。而江惜也很怕他們,所以從來都是躲著走。
但看江惜這會兒不緊不慢、輕鬆自如的步伐……她到底是怕還是不怕啊?
不知道的還當她是蒞臨江家的貴客呢。
這頭門內的傭人最先看見了江惜,一個個都很驚訝:「小姐回來了?」
說完,傭人又覺得不對,馬上改了次口:「二小姐回來了啊。」
過去江家只有江惜一個千金。
但現在江家的親生女兒找回來了,江惜自然也就變成二小姐了。
傭人還有些擔心江惜會生氣,但等他們抬起頭去看,江惜已經面不改色地拾級而上,進到別墅大廳了。
別墅里,氣氛正好。
江總的父親,曾經執掌江氏的江老爺子已經退休多年。江老爺子喜歡清靜,所以並不和後輩住在一起。
江家姑姑更是住在另一個城市。她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才幹並不下於她的弟弟江總。江總接手江氏,她就自己玩兒別的產業去了。
現在因為江家夫婦的親生孩子找回來了,這兩位才千里迢迢趕了過來。
「你看,這個眼睛跟她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多瘦啊,在外面肯定沒少吃苦吧。」
「就是身體不大好,前兩天還發燒呢。她爸爸會也不開了,馬上開著車回來看她。」
裡面的人交談著,氣氛親近且愉快。
丁秘書聽到這裡,都不自覺地眼皮一跳,有種奇怪的尷尬感。
沒錯,兩天前江總之所以沒有去探望江惜,是因為那位真正的大小姐發燒了。
她只是發燒了,又不會死。而我失血過多,還躺在病床上,卻沒有來關心我是不是自殺。江惜大概會這樣想吧。
丁秘書再度轉頭去看江惜的表情。
她……她的臉上根本沒有表情。
「阿惜回來了?」這時候門內熱切交談的人,終於也注意到了江惜。
江太太站起身就朝江惜走了過來。
她輕輕抱了下江惜,皺起眉連聲問:「怎麼樣了?你沒什麼事吧?」
江太太長了一張柔弱的面孔,五官很標緻,像是江南水鄉走出來的。
其實要丁秘書說,單從氣質上來論的話,江惜還真的更像是江太太的親女兒。
大廳里的氣氛有一點凝滯。
只有江太太毫無所覺一般,見江惜不回答,她就輕拍了兩下江惜的背,自說自話道:「你沒什麼事就好了,來,過來坐。」
江惜默不作聲地跟著她往前走,一邊打量著沙發邊坐著的四個人。
一個是穿著藍色襯衣,袖口挽起,面容清瘦,帶著點文人氣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江惜的養父,江博。
旁邊另一個年紀更長的男人,穿著舊款的絳藍色中山裝,手裡抓著一隻茶杯,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眉間皺紋深深,面頰削瘦,顯得不太好相處。這是江博的父親,江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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