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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的聲線本就偏冷,就一個嗯字,又隔著個電話，她也聽不出是什麼意思。
——反正應該沒有生氣。
林念刷完牙，又洗了把臉,拿起路柚的爽膚水往臉上拍了兩下。
那邊一直沒有說話,林念拿著手機回到床上。
“嚇到你們啦？”她問。
她歷劫媽媽為什麼會沉默到不知道說什麼。
從前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未來的戀人會是女生。
可喜歡就是喜歡了,從心底生出饒進她全身的血液,和性別無關，她喜歡的事路柚這個人。
“你們會覺得奇怪嗎？”她輕聲問。
過了兩秒,聲音里終於有了聲音：“你就因為這個才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說的？”
“那倒不是。”林念說，輕輕哼了一聲,“我只是在表達對你們這麼久不回家的抗議。”
那邊笑了一下。
“乖乖。”林女士說，“她的家庭情況有些複雜，我很擔心你。”
“我不是有意查她，以前見過她，聽人提起過。”林女士又說，怕被女兒舞會，“她是個優秀的小孩，但我不能確定她是不是一個優秀的伴侶。”
林念低了頭，
“我知道的，媽媽。”她說。
她知道媽媽在擔心什麼。
路柚的成長環境並不好。
可她的柚柚依然是一個溫柔而美好的人。
“可是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你擔心的那些，我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她會照顧我，會在我無緣無故鬧脾氣的時候哄我開心，花費很多心思給我準備小禮物。”林念忍不住笑著，“她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
“媽媽，出生不是她自己選的，成為什麼樣的人才是她自己決定的。”
她的柚柚，在經歷了那麼多命運對她的不公平之後，依然選擇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我還以為你要說女生和女生之類的……”林念小聲說。
看見未接來電顯示的時候，她心裡確實咯噔了一下。
“我是那種老封建的人嗎。”林女士笑了一下，“只是擔心你不知道情況會受委屈。”
林念忍不住也笑起來，在床上滾了一圈：“柚柚才捨不得呢。”
聊了一會兒，林念問：“爸爸呢？”
“在後面拖行李呢。”林女士說，“明天就回去了。”
聽見他們要回來的消息，林念開心更加起來。
“我們後天也回去了。”
林女士嗯了一聲：“找時間帶她來家裡吃頓飯吧。”
“好呀。”林念說。
又說了會兒話，掛斷電話之前，林女士猶豫了一下，說：“雖然你們都是女孩子，但是——”
意識到電話那邊要說什麼，林念臉上蹭地紅了起來。
“還沒到那一步呢。”她紅著臉小聲說，打斷了媽媽接下來要說話的，“好了好了，媽媽你們是不是要登機了，那我先掛了等你們回來再說。”
掛斷電話，林念把自己埋進枕頭裡，半晌臉上的熱度才降了下去。
可是柚柚比她還要害羞。
她忍不住想。
如果哪天她們……的話，應該也是她禁不住誘惑，把柚柚撲到的吧。
林念想著，剛剛降下去一些溫度的臉變得更紅了些。
第66章
又過了一天,也是出差的最後一天。
終於忙完了工作。
回到酒店。
林念也剛好從外面回來。路柚邊等電梯邊低頭給林念發著消息的時候，就聽見熟悉的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喚著她的名字。
路柚只來得及轉身,手臂便被人抱住，鼻尖嗅到熟悉的柑橘味。
淡淡的。讓人安心。
低眸，対上了那雙清亮的杏眸。
路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抬起手，在林念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電梯打開,發出叮的一聲。
電梯裡不只有她們兩個人。
兩個人站在後面，身後貼著電梯壁，路柚伸手,悄悄扣住林念的。
林念看向別處,面上不顯，那雙清亮的、漾著笑意的杏眸卻昭顯著她內心的愉悅。
垂在身側的手十指相扣著,林念指尖動了動,在手背上輕輕撓了一下。
進行著獨屬於她們的小動作。
電梯在她們的樓層停下,刷卡進了房間。
林念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下，她坐在床邊，把購物袋裡的東西拿出來,絮絮地和路柚說著自己買了什麼。
路柚靜靜地聽著她說話,坐到林念的身邊,伸出手,輕輕攔住她,下巴擱在林念的肩上。
林念看向她：“怎麼啦？”
路柚搖搖頭，聲音柔和,又輕輕的：“抱一會兒。”
林念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過身,親了親她。
“柚柚辛苦啦。”林念說，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抱抱。”
路柚低頭靠在她的肩上，輕蹭。
其實沒有多累，不如從前通宵肝的時候累。又加上有林念罩著，項目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
但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
她有人喜歡有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