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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光沉沉地望著他,啞聲道:「等我睡著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狗卷棘雙頰遍布紅暈,許是被嚇慌了,手背掩著嘴唇,胸口劇烈起伏,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靜待了兩秒鐘,皺了皺眉,語氣放軟,有些不甘地咬唇小聲道:「拜託了……狗卷前輩。」

  他瞳孔一震,手背吝嗇地移開了幾寸,嘴唇吐出幾個字,「木、木魚——」

  「木魚花不行!」我立刻打斷他,眯了眯眼睛,手指順著他臉上的蛇目紋路撫上他柔軟的嘴唇,「我知道的,「木魚花」通常被你用來表達否定的意思吧?吶,狗卷前輩,趁我現在和你好好說話——」

  狗卷棘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溫熱的氣息呼在指尖,「睡吧。」

  尚未分辨出胸口的悸動,伴隨著那清冽微啞的嗓音,我陷入了一片無聲黑暗。

  第11章

  其實,也不是沒有想像過,可愛的女生抱起來是什麼樣子,親起來又是什麼感覺的。

  可是真當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在毫無準備和預兆的情況下,且實際情況是想像以上,那種衝擊程度不亞於彗星衝破大氣層,紛繁的雜念像火又像冰,將大腦和身體撞擊的七零八落。

  狗卷棘緊緊握著雪見桐皮膚微涼的手腕,卻感覺自己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她的側臉貼在自己鎖骨上,均勻安逸的呼吸像雲朵般輕飄飄地拂在頸邊,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被掠奪了似的,他憋的臉頰緋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自己卻渾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身體的某個部位無法控制地起了變化,他內心羞恥,也有一股無法言說的興奮和悸動。

  女孩子的身體……好柔軟……

  啊……好遜,他沒有流鼻血吧?

  狗卷棘對自己忍無可忍地閉上眼睛,平復了好一會兒急促的呼吸,鼻尖滲出晶瑩的汗來,才想起來鬆開雪見桐的手腕。

  他掌心微濕,露珠般剔透的瞳孔噙著曖昧羞澀的熱氣,一眨不眨地盯著雪見桐白皙皮膚上微紅的指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鼻尖嗅到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引發些許旖旎遐思,鬼使神差地,他輕輕呼了呼她手腕。

  是不是……捏疼她了?

  大概是感覺到癢意,雪見桐無意識地縮了下手,嚇得狗卷棘立刻屏住呼吸,再不敢亂動。

  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有點趁人之危的感覺。

  不對!明明他才是那個被強迫、不、也不能完全說是強迫——

  他只是,對雪見同學有點好奇、有點擔心、有點在意、有點……想靠近。

  但不是這種程度這種速度的靠近啊!

  該死的鮭魚鰹魚金槍魚三文魚青花魚!

  狗卷棘一邊在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沒的,試圖將此刻的場景平淡化。但他的視線卻忍不住悄悄往雪見桐臉上飄去。

  雪見同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啊,眼底有烏青,最近太累了吧,聽說連續一周都沒時間好好休息,果然是睡眠不足。不過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用咒言呢?睡不著嗎?還是會做噩夢?

  「走開……」

  雪見桐忽然夢囈,像尋求庇護的小貓一般,將側臉埋進他肩膀窩。

  好可愛……狗卷棘眼眸微彎,無比自然地伸手輕輕拍著她後背,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腰,護著她不掉落。

  看來要私下找伊地知溝通下,讓他把一部分任務轉交給自己,這樣下去她身體會吃不消的。不過如果被雪見同學發現她一定會不高興的吧,說不定那時候真的會揍他。

  「呼……呼……」

  雪見桐睡著的樣子,溫柔乖巧,和平日裡冷冰冰不耐煩的樣子大相逕庭,狗卷棘盯著盯著發起呆來,絲毫沒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校服褲里的手機傳來嗡嗡的震動聲,他才小心翼翼地坐起來,將雪見桐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鋪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想了想,蹲在床頭,低聲道:「做個好夢。」

  *我難得睡了個好覺。

  那天之後,我真心覺得,狗卷棘低就了。以他這般讓人言聽計從的本事,何愁大業不成?三百六十行,行行祖師爺,怎麼非就做了咒術師呢?開個減肥中心張口讓人吃一個月清水白菜煮雞蛋,何人不瘦?一生盡可瀟灑快活,坐擁金山銀山。但凡他要是——

  算了,我真的搞不懂這些咒術師。有時覺得他們是為了一己私心,有時又覺得是為了什麼看不見抓不著的東西在拼命,比如正義、公平、秩序、良善、信念……

  我看著只覺得累,所謂咒術師,就是一個無休無止在內耗的行業,日復一日的祓除咒靈,如永夜無盡,不見天光,大部分的咒術師最後不是成為詛咒,就是被詛咒消滅。

  這個世界真是太糟糕了,好人不一定有好報,惡人也不一定有惡報。

  所以,我每天才這麼火大啊!!

  「撕拉——」

  暴力拆開侑子寄給我的快遞,當那個閃耀著冰冷銀色光澤的金屬兇器掉在腳邊,我著實目瞪口呆了片刻。

  「

  我撿起地上的沙漠/之鷹,拉開槍管,空的。取出彈匣,7顆.50的AE彈威嚴肅穆的整齊排列。搞什麼?這女人是想把我送進監獄嗎?

  「侑子,你搞什麼么蛾子?」

  「啊啦不高興君,晚上好對我的小禮物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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