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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引路的鶯兒回頭一見,微動唇角,語聲不善。
「沈奉儀,奴婢奉勸你別耍花招,你覺得有用麼?」
芝芝抬起小臉,「鶯兒姑姑,我真的肚子痛。」
鶯兒一聲嗤笑。
此時此刻她能信她便怪了。
芝芝知道她不信,乖乖糯糯的繼續道:「我沒有耍花招,也無花招可耍,你們這麼多人,也不怕我跑了,我只是想先去一趟...」
她說著視線朝著隔著不甚遠的溷軒一方望去。
「求求你了.....」
人有三急倒是人之常情。
即便鶯兒不信她,但也不信她能耍的出什麼花招。
她敢跑了不成?
能跑出東宮不成?
她不要命了?
及此,鶯兒也便准了,給其中兩個宮女使了眼色。
「陪著她去。」
宮女躬身應了。
芝芝心口狂跳,慢慢站了起來,依舊微微彎著身子。
她料定了鶯兒多半會允,不為別的。
如若她一直這般躬著身走,即便大晚上,也極其引人注目。
這般行著行著,她小手便慢慢地朝著自己頸邊的披風絲帶而去,小眼神乖乖巧巧,無任何異樣。
然,待尋到了絕佳時機,她一下子便把那披風扯下,朝著身後倆人就甩了去。
迎頭遮面,倆人萬萬沒有想到,低悶一聲,瞬時一陣子慌亂,好似無頭的蒼蠅一般,待扒下衣服,露出眼睛,四處查看之時,還哪裡有那小姑娘的蹤影。
芝芝轉身就鑽進了巷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躲貓貓,這是她的看家本事,誰也抓不住她。
她能把那幾人繞吐了。
如此,她「呼呼」地跑了幾陣子,左拐右轉地沒幾下就繞了出去,再接著,直奔廣陽宮而去。
「我,我是,是玉鸞齋的沈奉儀,遇上了,遇上了危險,我要見殿下,勞煩,勞煩公公為我通報.......」
*********
廣陽宮內,夜幕初降。
大殿寬闊,玉石為地,珍珠為簾,紛奢華貴。
裴承禮抬手,兩名稟事宮女躬身,慢慢退下。
男人不動聲色,將沸水傾入紫砂壺,悠閒靜候.......
**********
廣陽宮外,守門太監頷首,「沈奉儀稍等,奴才這就去稟。」
芝芝要哭了,眼下披風沒了,天兒頗冷,人又害怕,環抱雙肩,有些控制不住地發抖,那副模樣更是楚楚可憐。
聽罷公公的話,她連連點頭,不時回頭尋望。
那幾人很快就能追上。
她小腳向前試探了一步,又收回來,可憐巴巴地朝著人道:「我...我好冷,我能進去站在牆邊兒等麼?」
太監看出了她冷,溫和地躬身,給她讓了一步。
「沈奉儀先進來吧。」
芝芝立馬邁了進去。
前腳剛踏入,後方遠處巷子中便出來了五人。
五人東張西望,尋視良久,又朝著旁處找去.......
芝芝瑟瑟發顫,緊攥著手,深知她躲在廣陽宮,那五人不可能找到她,這關姑且算是過了,但不知下一關.......
太子會不會見她,見了後,又會如何,她都不知。
這般等待之際,那去通報的公公回了來。
「沈奉儀,請。」
芝芝眼睛一亮,腿軟了一下。
這是她所期待的結果,卻也令她憂心懼怕。
小姑娘急忙應聲,而後跟著進了去。
**********
大殿上,燈火通明,奢華的讓人心驚,珍珠簾幕相碰,有人為她掀開。
她一直微微低頭,半絲沒敢亂看,怯怯地大氣都不敢喘,直到入內之後,方才慢慢抬起眼睛,朝裡面的男人看去。
對方離著頗遠,於桌前煮茶,見她進來也未抬頭,極為冷淡地就一個字。
「說。」
芝芝嚇得腿抖,加之本來也是在做著一件讓她膽寒之事,緩緩地便跪了下去。
「妾身求殿下,救救妾身.......」
裴承禮徐徐地抬了眉眼,朝著地上望去。
美人纖弱無骨,聲線嬌嬌嗲嗲,眼含春色,狐媚惑人,如此皮囊之下,卻還偏偏能做出八分的可憐之態,撓的人心癢,欲-火難滅,越燃越旺。
「哦?」
「此話何意?」
他輕描淡寫,聲音如故,冷的讓人打顫。
芝芝儘量讓自己平靜,壓下心中悸動,既是絕路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思著,她便和盤托出。
「妾身出身低微,初來乍到,且不知怎麼得罪了良娣。白日裡,白日裡遇上殿下之時並非妾身不小心弄壞了良娣的手串,而是.....欲加之罪.....無緣無故,良娣便讓妾身罰跪,若不是殿下回來,妾身不知要跪上多久,一夜也是可能的。如若就是如此,也便罷了,妾身身份卑賤,給良娣出氣,毫無怨言,但適才.......良娣派人,派人抓妾身過去.......妾身白日裡聽人說,說她院中的嬤嬤.......嬤嬤.......殿下如若不信,可派人出去查看.......華臨宮的人正在四處抓妾身........妾身走投無路,實在無方.......」
她話說了一半,又有一半隱去,只因實在是沒證據。
如若裴承禮憐她還好,若非,陷害良娣之罪豈是她能擔得起的?
眼下,倒是唯那一點,華臨宮中的人確是在四處找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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