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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暮寒之前惡補過相關的知識,一聽祝珩的話,就想起了緬鈴,嚇得晚上都沒睡好,做了一宿的夢。

  夢裡叮叮噹噹,都是鈴鐺的聲音。

  雖然祝珩最終沒想玩緬鈴,但那句話也足夠讓燕暮寒頭皮發麻了,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想了。

  如果祝珩想玩,他要怎麼拒絕?

  燕暮寒頭疼這件事,連飯都沒心思吃了,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看上去很不好惹。

  接風宴上坐主位的是如今的太子,秦翮玉。

  有幾位皇子皇女出席,都是祝珩的兄弟姐妹,他一眼掃過去,認出幾張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經在宮宴上欺辱過他的人,如今各個都躲避著他的眼神,努力縮小存在感。

  這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覺嗎?

  祝珩仰起頭,指尖在燕暮寒的掌心裡划過,撩起一陣癢意。

  燕暮寒呼吸一緊,仿佛祝珩撓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怎麼了?」

  殿內充斥著喧鬧的聲音,聽不出他的聲音在顫抖。

  「小老虎。」指尖交錯,十指相扣,祝珩輕聲笑笑,「現在在外人眼裡,我是你的狐狸精,你是我的小老虎。」

  他用美色迷惑了敵國將領,借著燕暮寒的勢力,讓眾人對他畢恭畢敬,讓曾看不起他的兄弟手足不再趾高氣揚,像見了貓的耗子。

  這種微妙的感覺將他心底的惡趣味全部激發出來,祝珩一臉玩味,想做以前不敢做的事,想打以前不能打的人。

  「這接風宴太安靜了,我們讓它熱鬧起來,好不好?」

  燕暮寒不知道狐假虎威,但知道小老虎要寵著他的狐狸精:「好,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在你身旁。」

  沒有人可以傷到你,我是你的底氣。

  祝珩不再拘著自己,一腳踹翻了桌案,散漫地走到大殿中央,走進眾人震驚錯愕的眼中:「十三弟,這接風宴不好。」

  四下寂靜,一絲聲音都沒有,落針可聞。

  坐在主位的秦翮玉攥緊了衣袖,擠出一絲笑:「六皇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人太少了,同父異母的秦家子嗣都沒到齊。」祝珩站沒站相,他眉目如畫不顯得頹廢,反而浪蕩出一身消沉的風流,「得將人都叫來,見見我,見見我的皇妃才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孫信正的臉色尤為難看。

  德隆帝駕崩之後,怕對秦翮玉的地位產生影響,諸如大皇子等可能被清黨扶持的皇子都被他們軟禁起來了,要不是半路殺出個六皇子,沈問渠等人早就無力回天了。

  祝珩和燕暮寒勾結在一起,沈問渠等人自然看不上他,如今還在虛與委蛇,不過是想借祝珩之手制衡朝堂,阻止秦翮玉登基。

  如果將大皇子等人放出來,指不定又要翻出什麼風浪。

  秦翮玉下意識看向孫信正,見他搖搖頭,乾笑兩聲:「六皇兄,大皇兄身體抱恙,一直在休養,其他皇兄有的外出了,有的在忙,不是故意不來見你和……皇嫂。」

  天知道要對著燕暮寒那張臉叫出「皇嫂」兩個字有多困難。

  祝珩低低地笑了聲:「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秦翮玉沒聽明白:「嗯?」

  「他們姓秦,都是秦家的皇嗣,是死是活跟我一個姓祝的有什麼關係?」

  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了,就好像沉疴在身多年,吐出了一口惡氣。

  祝珩斂起笑意,目光直視著位於高位的秦翮玉,語氣冷淡:「我要所有秦家子嗣都參加這場接風宴,我要他們都來見證我的歸來,為我歡慶,為我高興。」

  直到此時,眾人才發覺他一直都是以秦家子嗣稱呼皇子們。

  就好像,他們不是一家人。

  沈問渠本來想附和祝珩,好讓孫黨將軟禁的大皇子等人放出來,聽了這話後,頓時不敢開口了。

  祝珩不像是要和親兄弟敘舊,倒像是要尋仇。

  燕暮寒拔出貪狼刀,削鐵如泥的刀一下就將被踹倒的桌子劈成了兩半,刀刃上散發出濃重的血腥氣,嚇得兩側的官員白了一張神情複雜的臉。

  「素來聽聞秦家子嗣手足情深,本皇妃也想見識一下南秦的待客之道。」

  說到「手足情深」的時候,燕暮寒森冷的目光掠過席間的皇子皇女們,唇邊勾出獰笑。

  他沒有祝珩那麼善良,不僅要所有人來歡慶他們的到來,接風宴接風宴,要見見血才能熱鬧。

  「放肆!」

  「爾等外族,在我南秦的國土要遵守禮數,不可做些蠻夷行徑,辱沒——」

  「砰!」

  刀尖一挑,那官員的臉上瞬間飈出了血線,燕暮寒不耐煩地嘖了聲:「我聽不懂你們那些的話,別瞎叭叭,再多嘴把你舌頭切了。」

  孫信正臉色難看,那被燕暮寒威脅的官員是他的門徒:「祝珩……六殿下,你還不管管六皇妃,真當我南秦無人了嗎?」

  不等祝珩開口,燕暮寒就提著刀轉向了他,頗為好奇地發問:「你倒說說,南秦還有什麼人。」

  此言一出群情激憤,嚷嚷著要懲治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異族蠻人。

  孫信正拍案而起,怒氣喝道:「燕暮寒,你孤身一人在我南秦王宮,真當我等都怕了你嗎?我們南秦敬重北域,才對你以禮相待,你區區一個將軍,膽敢如此放肆,你若是死在南秦,北域會為你舉兵而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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