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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暮寒的臉上還帶著傷,多了一分征戰沙場的殺伐之氣,他垂眸看過來,向來冷漠無情的眉眼陡然變得溫軟:「怎麼了?」

  「穆爾坎殺了那個部主。」祝珩撒謊撒得理直氣壯,「我從沒見過殺人,害怕,你得牽著我的手,抱抱我,哄哄我。」

  燕暮寒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祝珩曾親眼看著他殺死刺客,看著大軍交戰,下命令殺了哈秩全家……怎麼可能沒見過殺人,怎麼可能會害怕。

  他的長安身上流著無情帝王家的血液,生來就擅長做出決斷生死的命令,此前從未表現出恐懼。

  似乎是從他們在穆離部再見面開始,祝珩就變了。

  燕暮寒思索半晌,只能為他這樣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勾引。

  話本子裡魅惑人心的精怪會故作害怕,親近凡人,這種行為被視作另類的勾引,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情趣。

  也許祝珩是想試一試?

  思及此,燕暮寒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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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小燕子:今天也是恨嫁的一天。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妙色王求法偈》

  第61章 貪心

  當年在小異族面前的是十三歲的祝珩,天真爛漫,是個心懷善意的溫柔少年。

  沒人不嚮往美好的事物,祝珩記起來後就忍不住去想,燕暮寒會對他一往情深,是不是喜歡那樣的他。

  可現在的他並不是良善之人。

  思索未果的祝珩下意識就開始模仿少年時的自己,像是從未見過世間的險惡:「我害怕,特別害怕,你要好好保護我。」

  「……好。」

  四周都是將士們,燕暮寒努力克制住被勾引的衝動,擠出這個字。

  怎麼這麼冷淡?

  祝珩皺眉,不應該啊。

  濃郁的血腥氣從後面傳來,燕暮寒快速拉著祝珩離開,期間遇到來找他商量如何向王廷匯報的天堯,燕暮寒直接擺擺手:「押後再議。」

  天堯納悶:「將軍和軍師急匆匆的要去哪裡?」

  跟在他身後的啟閒光撓撓頭,渾不在意道:「應該是有事要忙吧,看他倆表情那麼嚴肅。」

  在院子裡聽到了所有對話的塔木露出複雜難言的神秘微笑,確實是有事要忙,但不是嚴肅的事情。

  塔木搓了搓胳膊,臉有些紅。

  好像一夜不見,將軍和主子又黏糊了一點,真是那什麼來著……啊對,郎情妾意甜甜蜜蜜!

  又交了幾天的銀兩,繼續住客棧。

  祝珩對窄小的床很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被褥陳舊,但在燕暮寒找夥計換了新被褥之後,這一點不足也沒有了。

  新換的棉花被褥很厚實,軟乎乎的鋪在床上,坐下去還會凹陷。

  祝珩被推到床上,燕暮寒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目光灼灼:「長安,你是不是想要了?」

  來穆離部的時候做過一次,但在浴桶里施展不開,想來並不盡興。

  燕暮寒貼著他的額頭,呼吸時帶出來的熱氣噴在兩人之間:「你想要,可以直說,我不會拒絕的。」

  雖然他很喜歡也很享受祝珩笨拙的勾引,但他更在意祝珩的感受,做那種事,對祝珩這種光風霽月一般的君子來說,應該很勉強。

  「嗯?」

  都是行過周公之禮的人了,祝珩自然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

  不過,燕暮寒為什麼會突然向他求歡?

  還說是他想,難道小狼崽子有了羞恥心,想同他合歡,卻又害羞不敢開口,才找了這種藉口?

  祝珩覺得自己猜對了,喉結滾動,溢出一聲輕笑:「阿寒,我沒那麼喜歡委婉的羞澀,也不排斥直白的求歡,所以你想要了不用試探找藉口,告訴我,我都能滿足你。」

  最後一句話說的格外用力,祝珩生怕燕暮寒又胡思亂想,覺得他身體虧虛。

  一想到曾經被質疑過不行,祝珩就慪得慌,恨不得把燕暮寒摁在身下狠狠疼愛。

  他意味深長道:「你想要多少次都行。」

  不是,先等等,什麼叫試探找藉口,不是你想要了嗎?

  燕暮寒懵了,不過他最在意的還是祝珩對他的稱呼:「你剛剛叫我什麼?」

  北域喜歡以「阿」字起頭的稱呼,有一種特殊又率性的親昵感。

  「阿寒。」祝珩笑音濃厚,裝作思考的樣子,歪了歪頭,「或許你更喜歡我喚你,娘子?」

  ——轟。

  燕暮寒大腦一片空白,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一股熱流先從鼻子裡緩緩流出來。

  他急忙捂住鼻子,面紅耳赤地去找東西擦拭。

  祝珩也被突發情況弄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想笑又努力憋著:「好點了嗎?」

  所以為什麼會有人因為一句「娘子」而流鼻血?

  祝珩對比了一下,比起他喝補湯喝到流鼻血,燕暮寒這種流鼻血的原因似乎更丟臉。

  說他純情吧,他勾引人時遊刃有餘,在床榻上也放得開,第一次就能咬,吞下去。

  說他不純情吧,他卻會因為一個稱呼激動成這樣。

  越接觸,越能感覺到燕暮寒的特殊,這是只有成為他的伴侶才能看到的一面。

  「……你別笑我。」燕暮寒擦乾淨鼻血,轉頭就對上一雙笑眼,整個人熱得快要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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