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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情況混亂著沒人注意,但是等回頭安定下來,呂鳴樂寫報告的時候回想起了這一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已知他們於組以前是朱雀小隊的成員,那於組的隊長能是什麼人?
呂鳴樂不太敢想。
總局的四支王牌小隊的隊長,能當上的哪一個不是一身功勳的傳奇!他居然能有親眼看見、親身接觸的這一天?!
說出去人家都要以為他在做夢。
呂鳴樂強行壓下思緒不去「胡思亂想」,然而接下來幾天,組裡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大概因為當事人正在住院,不好過去打擾,那些關切的問候都送到組裡,甚至還有拐彎抹角來旁敲側擊的,「你們那裡這麼不安穩,實在不是個養傷的好地方,我們這兒就不一樣了……balabala……」
當然,類似的內容都被他們於副組一句乾脆利落的「放屁」噴了回去,呂鳴樂還是頭一次看見他們頂頭上司這麼暴躁罵人。
等大佬的情況稍稍穩定之後,呂鳴樂也跟著組裡一塊去醫院探望過。
但他作為一個新人,也就能跟在人群的最後,只是被拎出來介紹了一遍名字、根本沒有上去說話的機會。
但呂鳴樂覺得這就挺好的,真的。
他那會兒的狀態,讓他說話也說不出來,滿腦子都是『我看見真人了,活的!』。
雖然已經和大佬有過正式見面了,再見到的時候他應該更冷靜一點,但是這次不一樣啊!大佬主動跟他打招呼,還叫出了他的名字!!
呂鳴樂原地激動了半天,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大佬是怎麼記住他的?
作為一個中二期早就過去的新晉社畜,呂鳴樂還是有那麼一點自知之明的,他絕對沒有優秀到能被人一眼記住。應該說情況說不定恰恰相反,對比一眾行動組前輩,他應該是菜得令人印象深刻的那一個。
雖然但是,承認這一點就十分艱難。
他回憶著自己和大佬的唯二交集,除了那次完全充當背景板的醫院探望,就是火場旁邊了。那一次作為最該進去的冰系異能者,他在原地磨蹭了半天,這才讓身上帶傷的大佬自己衝進去。
呂鳴樂:「……」
他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記住了吧?
(眼中漸漸失去高光.jpg)
呂鳴樂抱著點「不會吧?」的僥倖心理,在當天晚些時候又去檔案室轉了一圈,發現大佬果然調了那天火災的卷宗。
呂鳴樂:QAQ~
他是不是該帶點眼色,在大佬忍無可忍把他踢出去之前主動辭職?
*
呂鳴樂想像中自己入職後的生活:整理文件、跑腿、調解一些家長里短的異能者間爭執、偶爾充當一下火災現場的人形消防工具……
而實際上的入職生活——
在堪堪入職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就連番遭遇大事件。既上一次差點奔赴火海之後,現在又蹲守在一家KTV的後門,防止裡面交易人員逃逸。
是的,就是那種只在電視電影院裡看見過的,違禁異能藥品的交易。
這次行動之前,組裡甚至特意向上層打了報告,調用了一批異能武器。
呂鳴樂:「……」
他這時候特別想揪著那個同為冰系異能者的遠方表哥的領子大喊:這就是你說的工作穩定、鐵飯碗?!
確實是能幹一輩子的工作呢,就是不知道這輩子有多長。
艱難微笑.jpg
呂鳴樂在心底把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事實上他拿槍的手都在抖。
這可不是點到即止的擂台賽,也不是有人指導的訓練場,更不是什麼特別訓練的演習,他真的能攔住人?
他只能在心裡拼命祈禱:千萬別走這條路!千萬別走這條路!千萬別——
然而人總是怕什麼來什麼,只聽「哐」的一聲,後門直接脫離了固定的合頁飛了出去。
呂鳴樂手忙腳亂的試圖瞄準,但這混亂的情況讓他的手腳腦子一塊打結,藉由槍身凝聚放大的異能將那扇被踹飛的門凍在了地面上,嫌疑人卻毫髮無傷、連點冰碴都沒有沾上,他還因為這道完全失了準頭的攻擊暴露了埋伏的位置。
巨大的危機感之下,呂鳴樂急急忙忙矮身。當剛蹲下,就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擦著他的頭頂而過。被削掉的髮絲還沒有飄落地面,那柄鋒利的小刀已經「哆」的一聲扎到了身後的樹幹上,刀柄尚在震顫的尾音讓人心底直打哆嗦。
艹!金屬系!!
TMD!這KTV能不能有點逼格,搞什麼大鐵門?!
呂鳴樂一邊在心底罵著,一邊狼狽地躲。
他在校的時候就實戰成績稀爛在就算配了槍都沒有對自己的戰鬥力有絲毫改善。但是幸而有幸、從小到大挨得揍多了,閃避值點滿,這會兒艱難地在密密麻麻的小刀中苟出了一條生路,甚至超常發揮凝聚起了一堵防禦冰牆,雖然這冰牆很假冒偽劣,沒挨幾下就碎成了一地的冰塊。
好在眼前人也不是為了傷人,只是為了逃走,借著攻擊擾亂了呂鳴樂的攔阻、抓住機會就往外跑。他瞄準了附近的一輛車,想搶車逃逸。
呂鳴樂看著這情況,在心裡叫了一聲遭,連忙想要攔人。但是剛才超常發揮的結果就是他現在異能被掏得乾乾淨淨,連一道攻擊都凝聚不起來,再上去就要拼肉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