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集 見未來公婆
一家子人湊在一起，聊天話題最多的便是有沒有交朋友，有沒有計劃結婚，要不要給介紹諸如此類的。
常雲欣每年都是聽著其他媽媽談論自己兒子女兒交了個什麼樣的朋友，反正情況也各不相同，有的很滿意自己未來的女婿或兒媳，有的就恨鐵不成鋼的決定自己家孩子都不會挑的，交的亂七八糟的朋友，氣的頭髮都往下掉。
但是常女士作為萬年光棍他媽，這些年一直都是豎著耳朵聽，壓根就插不上話，別人話題引到她這裡她也得趕緊甩出去，尤其是前幾年她還誤以為佳楠是同性戀，真的，她當時都懷疑人生了，覺得自己到底生了什麼樣的兩個奇葩兒子。
一個一談戀愛竟然選擇了男人，一個壓根不談戀愛。
好在真相大白了，鈞安終於迎來幸福的曙光，佳楠喜歡的還是女孩子，其實常雲欣沒有那麼多的憎恨恩仇，她就覺得林木這小孩是她從小看起來的，孩子什麼脾性她是知道的，她沒有任何不滿意。就是家裡這些老人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所以，就看佳楠自己有沒有足夠堅持。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現在也終於可以淡定的聽其他媽媽聊天了。
「雲欣啊，鈞安怎麼樣了？我們都以為鈞安這喜糖是吃定了，結果沒想到就出了那些事情。」
「說明他們沒有緣分，都翻篇兒了。」常雲欣笑著把這事兒揭過去，顯然不想再提。
霍家的其他人也不想多提，有些事雖說沒有浮出水面，但還是很敏感，便是轉了話題，「鈞安年齡也不小了，有合適的人選嗎？我這邊倒是有個姑娘條件不錯，要不要給他介紹一下？」
「不用了，由他吧。」常雲欣笑眯眯的，「我有時候想，我也是瞎操心，你說我們霍家的孩子，哪一個差的，還能找不上個好媳婦兒？」
「這話是說的不錯。」
「哎，你這耳釘好漂亮啊，剛剛我都沒注意到呢，看上去喜慶又不俗氣。」
「不對啊，剛才我們還討論首飾，你不是帶了個金的？」
韓秀嵐插話，「剛剛讓我幫她換下來的，說是兒子送的，你們這一夸，她可要美死了。」
「哎喲，鈞安心細啊。我可是不指望我們家的幾個小子能想著我，都是女兒買給我。」
「是啊是啊！」
話題的轉向真真兒的是跟隨機。
「他要能有這個心，我也不至於每次被他氣到吐血。」常雲欣笑著，「你們聊著，我去打個電話。」
等她一走，有人就湊到韓秀嵐身邊，「我怎麼聽著話裡有話？是不是有什麼消息我們還不知道？」
「別問我啊，我也不知道。」
「不是說鈞安外面有女人，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吧？！」
「什麼叫外面有女人？他一個單身的，交個女朋友不是很正常？！」
「是，看我這張嘴，少抽。不過看雲欣這喜滋滋的模樣，怕是有譜了吧。」
「行了，我們也別猜了，反正到時候有喜事肯定會通知我們。」韓秀嵐笑著堵住大家的話頭，她偏頭看向常雲欣離開的方向，心想這一年或許真的會有驚喜。
霍鈞安拗不過自己老媽，只好給紀初語打視頻電話。
手機響起來時，看到是他的電話，紀初語起身到自己的房間，「我還想等零點的時候跟你通電話，沒想到你這麼早打過來了。」
紀初語說著，她把手機放到桌子的支架上，自己坐在凳子上，鏡頭裡映出她的樣子。
穿著一個碎花的厚厚的花棉襖，綁著馬尾，素麵朝天的樣子，像極了電影《我的父親母親》里那個角色的樣子。
「你的衣服很有特點。」男人低聲，帶著一點笑意，她這模樣純粹到令人心顫。
鏡頭裡的他依然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模樣，帥氣到令人目眩神迷。
「哼。」紀初語皺了下鼻子，「想說我是村姑就直接說啊！媽媽牌棉襖，暖和。」
「家裡很冷？」
「嗯，也還好，但肯定比樓上要冷一點的。」紀初語笑著，「不過最主要是幹活方便。」
「你做什麼了？」
「包水餃啊。」
「你，會包嗎？」
「不會。」紀小姐乾脆的回，但又嘻嘻笑著，「不過我擀皮兒很好，所以我只負責擀皮兒。」
霍鈞安還要說什麼，被常雲欣踢了一腳，提醒他，「我跟她說句話。」
「嗯？」紀初語隱約聽到聲音，「怎麼了？」
「我媽要跟你說句話。」
「啊？別……」
紀初語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呢，手機就換人了，手機里出現了常雲欣的樣子。
紀初語真是恨死霍鈞安了，你早跟我說一聲啊，我哪怕換身衣服也好啊，我化個妝也好啊！
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
她想想之前在盛華庭，她那副剛睡醒的樣子從臥室里出來就在門口撞上常雲欣。
一次次的，她似乎就沒給未來婆婆留過好印象！
要死了！
「初語，你好。我是鈞安的媽媽。」
「阿姨好，過年好！」紀小姐趕緊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那個，我在家穿的很隨便。」
「啊，挺好看的呀。」常雲欣笑著，「咱們長的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
紀初語接不過話去，臉倒是被誇的微微紅了。
「你給我買的新年禮物收到了，剛剛就迫不及待戴上了。」常雲欣特意側了側臉給紀初語看看，「阿姨很喜歡，想跟你說聲謝謝。」
「就看到了，覺得應該適合您。」
「很適合很適合。」與紀初語的緊張相比，常女士顯然高興的不得了，「阿姨沒別的事，給你爸媽帶個好，回新城後讓鈞安帶你到家裡來坐。」
「哦，好。」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來的時候提前通知我，阿姨做準備。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常雲欣歡歡快快的就把手機遞給了霍鈞安。
「你們聊吧，我過去了。回來了記得帶到家裡來。」
霍鈞安，「……」
紀小姐真的要氣死了，「你怎麼都不提前跟我講的？我穿成這樣……」
「我覺得很好看！」
「你什麼都說好看，鬼才信你，回頭我穿這樣跟你出席晚會，你看你臉上掛的住嗎！」
她氣的雙手直抓自己頭髮，想想她說的場景，霍鈞安忍不住笑，「你只要穿的出去，我沒意見。」
「呸！」紀小姐氣的，「你等著，我回去的時候帶身棉襖和棉褲，你敢穿出乎我就敢。」
霍鈞安，「……」
想像一下他穿棉衣的那個場景，紀小姐先繃不住笑了。
看她笑，男人也跟著淺淺的笑，「什麼時候回來？」
「初三吧。」
「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個車就回家了。」紀初語知道他過年肯定忙，「你忙你的吧，那麼多親戚也夠走一走的了。」
「沒有你想的那麼忙，今天一大家子人都在，就當都走過了，不再串了。明天去姥爺家裡，舅舅們也會在。後天我們就在爸媽那裡過了，你不是答應我媽回來了要到家裡坐坐？就初三吧。」
「時間太緊了吧，我沒想這……」紀初語話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對，主動把話收回來，「我沒時間準備禮物了。」
「不用準備，再說新年禮物都已經給我媽了。」
「可是，我到新城，估計會比較晚了。」
「不耽誤吃晚餐就好。」霍鈞安笑著，把她的所有藉口全都堵死，「幾點到機場？我去接你。」
「……」
紀初語嘴巴嘟起來，埋怨的，「霍鈞安，你好討厭！」
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男人只笑，討厭也好生氣也罷，在追媳婦這條路上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紀初語是真的沒準備，她家這個地方也沒什麼特產，而且她坐飛機的，帶也帶不了多少東西。
紀初語一頭撞在被子上，就算是要去，提前一點計劃也好呀。
她敲著腦袋苦惱著。
李玉霞看她從電話接完後就像是有了心事，忍不住問，「怎麼了？」
「媽，咱們家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有特色的禮物？」
李玉霞和孫建森面面相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紀初語看看孫建森買的走親戚送的禮品，無非花生油、山雞蛋、酒、牛奶。
在父母眼裡這些簡單實在的才最好用。
「要送什麼樣的人？」李玉霞看她。
「很重要的人。」紀初語嘆口氣，「那些東西，他們也不缺啊。」
李玉霞很想幫自己女兒費心，卻發現幫不上忙，「我也沒見過世面，你要讓我蒸個饅頭包個包子還行，讓我幫你拿這些主意我就真不在行。」
紀初語突然看著她，「媽，我想到了，你幫我個忙吧。」
「啊？」
「你的手藝呀。」紀小姐笑著。
……
霍鈞安從除夕晚上開始一直到初三她上飛機之前，手機信息就一直沒有停。
他能充分的從她的情緒，態度和語氣中感受到她的焦躁不安與緊張。
霍鈞安提前到機場等她，紀初語出來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我讓你買的禮物，買到了嗎？」
「沒有，沒開門。」看她要急眼，男人牽住她的手，「沒事，我爸那人沒那麼多事，只要常女士沒問題，其他人都無條件同意。」
霍鈞安接過她的行李，一手牽著她的手，「走吧，別緊張，不是還有我呢，是我選媳婦，又不是他們，你就是去吃頓飯而已，放輕鬆。」
「你倒是說的輕巧，你站在我的立場上試試。」紀初語急的直跺腳，「霍鈞安，我心都慌死了！」
男人把行李放到後備箱，轉身看向她，「慌什麼？怕我不是你的？」
「……」
男人伸手抱住她，將她的手壓在自己心臟處，「我的也跳的很快。」
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哪裡很快了？！
但是她這樣被他抱在懷裡，莫名的就安定下來。
「初語，你是我選定的妻子，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他輕吻了下她的額頭，「你很好，非常好。我父母也並非膚淺的人，他們會喜歡你。」
她在他懷裡輕點了下頭，算是給自己平靜了下心情。
可惜，上車沒有多久，又開始了。
「我的妝可以嗎？」
「我的衣服合適嗎？」
她今天穿了一身連衣裙，外面穿了件短款的白色羽絨服，顯得很是青春年輕。
霍鈞安伸手捏捏她的臉，「很漂亮，很年輕，顯得我都有些老了。」
他一件黑色大衣，輪廓精緻的臉龐，穿起來很颯很精神。
被他誇了，紀小姐就有些開心，也有了幾分逗他的心思，「七叔。」
「……」
霍鈞安額角繃了繃，單手就要去捏她臉，被紀初語笑著躲開了。
這麼一說話一鬧，情緒就舒緩了好多，看著他的側臉，紀初語一顆心就這樣沉靜下來。
有他在，真好。
無論任何事情都可以兩個人一起面對。
霍鈞安停好車，紀初語拉住他，「後備箱裡我拎的那個盒子。」
他把後備箱打開，一個自製的包裝盒，他放的時候沒有太注意。
「實在是太著急了，我連禮盒都沒時間買，想著自己手工做漂亮一點，但家裡材料實在有限。」
「裡面是什麼？」
「花餑餑。」
「什麼？」
霍鈞安有些懵，完全沒聽過。
「不知道吧，真有成就感，竟然也有霍七少不知道的事情。」紀初語看他疑惑的樣子揶揄，「我們那每每過年，家家戶戶都要蒸的，還屬於非物質文化遺產呢。我把包裝盒拆掉吧，不好看。」
常雲欣聽到車子的聲音就等著人進來了，可等了等，沒動靜呢。
指揮保姆準備擺桌的常女士回頭安排，「佳楠，你去看看你哥，人到了不趕緊進來，來外面幹什麼呢？挨凍啊？」
霍佳楠應聲出去，就見他哥手裡捧著個東西跟紀小姐一起往裡走。
霍佳楠看向他哥，「媽都等不及了。」
然後又問，「我是喊紀小姐，還是喊嫂子？」
他嫂子兩個字出來，紀初語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霍鈞安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霍佳楠，「隨便你。」
他丟下這話，牽著紀初語的手就往裡面走了。
霍佳楠看著自己手裡捧的這一籠……這是……
栩栩如生，花團錦簇的……這是手工的嗎？！
太厲害了。
霍鈞安帶著人進來，霍韋至正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音扭頭看了下，然後站起來。
「爸，紀初語。」霍鈞安介紹。
「伯父。」紀初語忙彎腰喊人。
「今天這天氣還怕飛機晚點呢，很準時啊。」霍韋至笑笑，「先坐吧。」
五十多歲的男人，身形氣韻都沒得說，哪怕穿的簡簡單單也讓人覺得氣質不凡。
氣質這東西是來自於你的學識經歷和眼界，而不是你有多少錢。
紀初語不是第一次見到霍韋至，但卻是第一次搭話，很，溫和。
常雲欣匆匆從廚房裡出來，她耳朵上還帶著紀初語送的那副耳飾，見到紀初語熱情的緊，「哎呀，終於到了呀，趕了大半天路，累不累呀？」
「不累。」
「我媽，你們見過幾次了。」
他這話一說，紀初語臉就更紅了。
常女士可沒有小姑娘那麼多羞澀心境，「是見過幾次，可沒好好說過話啊！初語啊，屋裡暖氣足，把外套脫了吧，免得出去凍感冒了。」
「哦，好。」
紀初語把外套脫下來，男人很自覺的接過去，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掛了起來。
「都快坐下吧，咳咳瓜子，喝喝茶，我廚房拾掇一下，一會兒我們開飯。」常雲欣說著，拿腳踢踢霍韋至，「沖茶。」
「媽，嫂子帶來的禮物。」霍佳楠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常雲欣。
嫂子？！
一家人被他的稱呼給吸引過去了，又悄無聲的默認。
常雲欣接過來，感嘆，「漂亮！這花餑餑做的真好。」
「你知道？」霍鈞安和霍佳楠幾乎同時問。
「我外婆家，你們外婆的老家可是膠東。」常雲欣瞪了他們一眼，「我小時候常見的，我手藝不好吧，我媽手藝也就那樣，所以你們沒見過倒也正常。」
常雲欣仔細看了下，笑起來，「有心了，這是我們一家四人的生肖啊。」
霍韋至湊過去看了看，還真是。
四個生肖的小動物圍在中間爬滿藤蔓花團的桃形饅頭讓，身邊是各色的花朵圍繞，再下一層是南瓜色的小圓饅頭上面寫著「全家幸福快樂」六個字，底面是鋪開的白色饅頭葉子。
「你自己做的？」常雲欣問。
「不是，我媽媽做的，我頂多就是打下手。」紀初語實事求是。
紀初語的媽媽，常雲欣還真見過，不好評價那個人，只覺得唯唯諾諾的，活的很糾結擰巴。
不過距離隔的這麼遠，以後有交集的地方恐怕也很少。
倒是沒想到手藝這麼好，果然是，什麼人都有自己的特色特長。
常雲欣在廚房忙，霍佳楠進去幫忙了。
霍韋至問了問紀初語現在的工作情況。
紀初語都實事求是的回答了。
霍韋至了解了，然後點點頭，「我看過你之前拍的電影，不錯。」
這算是正面的誇獎，這小姑娘比電視裡還要好看，若說他兒子沒有被美色吸引，誰信？！
至於家庭情況，他也沒有多問，畢竟該知道的，也早就知道了，何必問出來讓人難堪。
霍韋至中間去打了個電話，就離開了一會兒。
客廳里剩下他們兩個人，紀初語看向霍鈞安，「我就這樣坐著，要不要去幫個忙？」
「不用。」霍鈞安笑著，「你今天還是客人，等以後。」
紀小姐臉色微紅，她明白他的意思。
霍鈞安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臉，紀初語躲了下，但還是被他捏到了。
紀小姐伸手拍開他的手，生恐被別人看到了，她惱的，「討厭，別動手動腳。」
霍鈞安臉上笑意愈發的濃。
「嘖嘖嘖。」常雲欣瞅一眼客廳里的兩位，胳膊肘拐拐自己小兒子，「哎，羨慕嗎？！」
「……」霍佳楠無語。
「我以前實在是想像不出你說你哥那麼古板無趣的一個人，談個戀愛會是什麼樣的。跟他談戀愛的姑娘要多強大的心臟才能不被他氣死，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拍他一下，他還笑得跟朵花似的，傻不傻！」
常雲欣也說不上自己什麼滋味兒來，她挺稀罕這小姑娘的，可怎麼就有點……哎……兒子養大了，就成了人家的了。
當娘的真是……心酸呀。
霍佳楠一把抓住老媽的手腕阻止她下刀，「媽，你注意點。」
他從她手裡拿過刀，「算了，你來洗菜吧，一說話注意力就沒了，回頭要劃道口子，我不得被我爸揍死。」
「不會，頂多揍個半死。」
霍佳楠，「……」
這一年的圓年飯吃的很溫馨熱鬧，一家人其樂融融，隨便說個什麼話都覺得有話題可聊。
小姑娘有些拘謹，但是很懂禮貌，常雲欣望著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她拍拍紀初語的手，「你別拘謹，我跟他爸都很隨和，你就隨意點兒。」
你自己的兒子，你操心操肺的二十幾年，到了三十歲了也還要去操心交女朋友啊結婚啊巴拉巴拉好多事。
人家的姑娘，你沒花一分錢沒操一分心，培養的這麼好，以後要到了你家裡，若是不好好對待都實在說不過去。
常雲欣又看向自己兒子，「你，以後對人好點。」
「……」霍鈞安停下筷子，偏頭看她，「我對你不好嗎？」
紀初語暗搓搓瞪他一眼。
常雲欣差點直接上手揍他，「我說你呢，你別把話題丟出去。你爸爸就是你的標杆。」
霍韋至忍不住輕咳了聲，到底還是有可以被媳婦兒夸的地方。
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很大，飄飄揚揚的，外面的高冷阻止不了室內的溫暖，今年會是個好年景。
吃過飯，幫忙收了碗筷，紀初語悄聲跟霍鈞安說，「一會兒送我回西郊吧。」
「今晚住在這裡吧，明早送你過去。」
「那怎麼行！」紀初語瞪他。
可惜，還沒等紀初語說走，常女士就開口了，「今晚就別回去了，外面雪下的很大，鈞安送你再回來來回的跑也不安全，家裡房間也夠用了。」
「呃……」
盛情難卻。
家裡房間足夠……卻是跟他一間。
紀初語覺得自己的頭都要抬不起來了。
霍鈞安看她抱著抱枕把頭埋在抱枕里，他笑著抽走她手裡的抱枕，「臉皮怎麼這麼薄？」
「你還說！」紀初語撇著嘴，「那阿姨已經說了來回跑會不安全，我不能說什麼，但是你可以啊！你如果堅持要送我回去，阿姨肯定會同意的。」
「但我不想送你回去。」霍鈞安湊近她，男人拉住她手腕將人整個兒扯過來，扯到自己懷裡，「我媽給我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你說，我有什麼理由拒絕？」
「你……」
紀初語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男人附身下去，唇畔輕蹭她的，一點點的觸碰，最終變成不可遏制的深吻。
紀小姐手掌撐在他胸前，勉強拉開一段距離，她輕喘著斥他，「你，控制點。」
「控制什麼？」男人帶著幾分惡意，拉著她的手到腰帶處，「你告訴我怎麼控制。」
「霍鈞安！」
她壓著嗓子低聲吼他，臉色紅的要滴血，「這是你爸媽的別墅。」
「這是我的房間。」
「你弟弟住在隔壁呢！」
「這房子隔音還不錯。」男人低聲輕咬她的耳垂，「或者，你別出聲。」
「你……」
抗拒無效。
……
第二日清早，紀初語破天荒起了個大早，也把霍鈞安給踢起來，她把床鋪前前後後打掃了個遍，幫他換上新床單，舊床單直接塞到自己行李箱裡。
霍鈞安看她忙前忙後忍不住笑了，紀小姐氣的用腳踢了他好幾下。
「彆氣了，我去做早餐。吃過早餐送你回去。」男人親了親她哄道。
紀初語咬了下唇，「你真的太過分了。」
她緊張到要死，他卻偏生不放過她。
可她實在是不知道，這種情形對男人而言多麼不可控。
霍鈞安在廚房做早餐，紀初語就過去幫忙。
「嘗一嘗，味道怎麼樣。」男人舀了一勺讓她嘗嘗味道。
紀初語探頭過去，就著他遞過來的勺子舔了下，「是不是有點淡了？」
「淡了嗎？」霍鈞安放下勺子，「我嘗嘗。」
紀初語還沒反應過來，下頜就被男人勾住直接吻了上去。
「嗯，是有點淡了。」男人一本正經的。
紀初語紅著臉直接踢了他一腳。
常雲欣站在旁邊望過去，霍韋至拉住她的胳膊拽回房間，「別妨礙年輕人打情罵俏。」
「地主家的傻兒子終於開竅了。」常雲欣伸手抱住霍韋至，「想到我們年輕的時候了，我真慶幸我那時候鼓起我所有勇氣跟你在一起。謝謝你韋至，無論我多麼不可理喻都一直寵我。」
「你是我妻子。」霍韋至輕拍他的後背，「不寵你我還可以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