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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陌愣了下,不自覺地紅了小臉,抬手輕輕錘了一下男人的胸膛:「你他媽的怎麼這麼不要臉呢?咱倆和好了才沒十分鐘呢,你都想到要結婚的事情去了?」

  何雋卻輕輕側過臉龐,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眼前面色緋紅的小人兒,語氣誠懇道:「小蘇,之前你問我過關於結婚的事情,那個時候其實我沒有和你說實話, 是覺得咱倆剛在一起沒多久, 怕說實話會嚇到你。」

  蘇陌則眨了眨眼,示意男人繼續往下說。

  何雋則繼續道:「其實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都覺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是一個很沒有意義的枷鎖和牢籠, 但是從認識你之後, 我就忍不住想要日日夜夜都和你在一起,甚至想要把自己變成一個枷鎖或者是牢籠,就這麼死死銬在你的小手上,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的身邊半步。」

  蘇陌聽到這番話,不免有些羞赧,顯然是被這樣直白的表白給驚嚇到了,但是很快又控制不住了嘴角的笑意,而是直接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何雋寬闊的肩膀上。

  「可是如果你真的日日夜夜都和我在一起的話,不會嫌我煩麼?」

  何雋啞然失笑,抬手揉了揉蘇陌的小腦瓜:「就算你真的很煩人,但我也捨不得讓你去煩別人。」

  蘇陌也笑了,將自己的胳膊肘放在了帶著夜露的草地上,微微撐起身子,垂眸看著自己身下的何雋。

  「你只是現在剛追到我,所以才會這麼說,等咱倆在一起日子久了,說不定沒幾天就煩了。」

  何雋則眨眨眼,拖長了聲調道:「這話我怎麼聽著有些耳熟的樣子——?噢,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和你表白的時候,是我問你,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幾天就膩歪了,把我給踹了。」

  蘇陌有些驚訝於男人的好記性,又微微有些歉疚,上次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總共也才一個多月,甚至還沒到兩個人約定的兩個月,就分手了。

  見蘇陌並不說話,何雋則定定看著蘇陌,一字一句輕聲道:「小傻瓜,如果能被你煩上一輩子,我求之不得。」

  蘇陌突然在這一瞬間,突然真的有了一種想要和何雋結婚的衝動,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有了想要和一個人共度餘生的念頭。

  抬手摸了摸男人有些刺人的胡茬後,蘇陌主動湊上去,輕輕啄了下男人的唇瓣,「那我就煩上你一輩子,讓你這輩子都不許反悔。」

  *

  又在荷塘邊躺了半個多小時後。

  何雋見蘇陌微微有些困了,才帶著人回到禪房。

  兩個人從背包里拿出了毛巾和牙刷,去簡易的洗手間稍微梳洗了一下後,便準備休息。

  何雋從櫥櫃裡拿出被褥和枕頭,給自己和蘇陌鋪好了床鋪。

  廟裡的條件有限,是簡易的通鋪,而且鋪床的時候,何雋特意將自己和蘇陌的被窩給鋪在了兩張榻上,並沒有鋪在一起。

  雖然何雋其實很想和蘇陌睡在一起,但是畢竟兩人今晚是借住在廟裡,就算自己不信這些東西,但是知道哥哥相信,所以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敬畏,便決定和蘇陌分開來睡好了。

  眼見何雋鋪好床後,蘇陌則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來了隨身聽和CD機,神秘兮兮地朝男人招招手,說要給他聽一個好聽的歌。

  何雋看著蘇陌手中那個有些眼熟的老式CD機,不免愣了一下。

  蘇陌卻沒有察覺到何雋有些複雜的眼神,而是逕自將耳機分別帶進了自己和何雋的耳朵,一人一隻,蘇陌放起了自己最喜歡的《憑欄倚樓》。

  何雋剛聽了個前奏,隱約就意識到了什麼,卻沒有開口說話。

  靜靜聽完這首曲子後,蘇陌暫停了播放,摘下了兩個人耳朵上的耳機,拉過了何雋的手,輕輕握在自己軟綿綿的掌心中,低聲開口道:「很抱歉之前那麼說你不玩樂隊的事情,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你的手受過傷,所以才……但其實我想說的是,你真的很有這方面的才華,雖然彈琴的技巧也很重要沒錯,但我更相信熱愛是可以解決一切困難的。」

  見何雋並不說話,蘇陌又道:「等我們回去之後,你可以教我彈琴麼,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再彈了,也沒有關係,我可以為你彈。」

  何雋聽到這裡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熱,忍不住將蘇陌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傻瓜,如果你喜歡的話,那我會為了你繼續彈下去的。」

  兩人相擁了片刻後,何雋又輕聲道,「小蘇,有個事情我想和你說。」

  見蘇陌沒吭聲,何雋則繼續道:「是這樣的,你不是接了《夢碎》這部片子麼,現在另一個男主演不是辭演了?就有朋友介紹我去頂上,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的建議,因為我和這部片子的導演是舊相識,他是我很多年前的男朋友。」

  說完這話後,何雋等了片刻,卻也不見蘇陌回答,還以為這個小人是生氣了,然而輕輕側眸望去後,才發現蘇陌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何雋高懸著的一顆心瞬間落了地,不免有些啞然失笑,輕輕抱著懷裡的小人兒去了臥榻上了。

  將蘇陌安頓在被窩裡,給人掖好了被角之後,何雋又坐在床頭,靜靜看了片刻對方的睡顏,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被窩裡。

  伴著山野間杳杳的風聲和幽幽的蟬鳴,何雋側耳傾聽著隔壁那張臥榻上傳來的安逸呼吸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又重新捕捉到了一種象徵著藝術和生命的律動,久違地有了一種想要重新拿起琴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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