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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家回家！」
小海棠早就在這枯燥無聊的暖閣里待夠了，聽到嫂嫂這話頓時精神一震，趕緊站起來拉著嫂嫂的胳膊想走。
而底下那些被秦青瑤一席話震住的夫人小姐們看到太子妃要走，立刻起身恭送。
秦青瑤擺擺手溫柔說道，「你們繼續玩，不必送了，若是因為我掃了大家的興致，那我多過意不去？」
說罷她掃了一眼眾人，示意誰也不許跟出來，就牽著小海棠的手離開了暖閣。
夫人小姐們面面相覷。
見太子妃執意不肯讓她們送，她們也只好留在了暖閣里。
聽這太子妃的腳步聲遠去，她們低著頭，耳邊重新迴蕩起太子妃剛剛說的那些話。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
一想到自己年老色衰以後，夫君會納年輕美麗的小妾，會將自己苦苦守了多年捨不得亂花的銀子拿去給小妾花，她們就心如刀絞。
如今她們的夫君雖然也有小妾，可是她們自己還算美麗，在夫君心目中還有地位。因此小妾在她們面前安安分分根本不敢作妖，可若有一天她們真的老了丑了被夫君厭棄了，小妾借著夫君的寵愛爬到她們頭上作威作福，把她們守了一輩子的掌家之權奪走了，她們多年苦苦經營還有什麼意義？
兩百兩銀子是很多，她們真的捨不得花，可是夫君和小妾也會像她們這麼捨不得嗎？
萬一她們在這裡對自己摳摳搜搜，小妾卻仗著夫君的寵愛，托人偷偷買了養顏水變得更美，她們豈不是要慪死過去？
她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部分人已經心動了。
兩百兩而已，不如買一瓶試試？
若是起不了什麼作用，那就當花兩百兩跟太子妃拉關係了。
若是真有作用，兩百兩就能換來美貌，也不算虧……
就算夫君和婆婆實在不肯讓她們花這冤枉錢，她們自己還有嫁妝呢，不至於兩百兩都拿不出來。
於是，便有人熱情地看著陳夢婕，笑道，「陳小姐，明日去宮門口等候的時候，可否叫上我們啊？」
陳夢婕想幫太子妃賣養顏水，自然很樂意。
她點頭溫柔笑道，「好，那小女明日就恭候諸位夫人了。」
夫人們高興了，立刻笑吟吟地誇讚她，「陳小姐真是人美心善，是個好姑娘，我真是越看越喜歡。」
「……」陳夢婕聽著夫人們的誇讚，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就在不久前，這些夫人看到她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大家都害怕對她太熱情會讓她自作多情誤會她們想聘她為兒媳婦，因此一個個都不稀得搭理她。
而如今呢？
她只不過是變得更美了而已，大家就對她如此熱情了？
陳夢婕垂眸。
果然，太子妃說得沒錯，美貌對女子而言是最重要的事，連同樣身為女子的夫人們都這麼以貌取人，何況是男子呢？
身為女子，絕不可以為了留住美麗變得瘋魔。可是，讓自己適當的維持體面和貌美，確實很有必要。
天下人，又有誰不喜歡美人呢。
……
秦青瑤和小海棠出了暖閣，就讓奴僕去前院叫了沈沉舟。
很快，沈沉舟就擺脫了尚書大人，接上他媳婦兒和妹妹一起離開了尚書府，乘坐馬車回皇宮。
馬車裡，沈沉舟笑吟吟問秦青瑤，「怎麼樣，兜售得如何了？」
一聽沈沉舟問起這個，秦青瑤立刻捂住了臉。
她覺得特別尷尬。
見沈沉舟還溫柔望著她，她掩面靠在沈沉舟肩上，一邊笑一邊說，「沒去之前，我以為我能不要臉皮的忽悠大家，我以為我能舌綻蓮花滔滔不絕說上一刻鐘不帶停，讓所有夫人小姐為我瘋為我狂，結果……」
她嘆息著低聲說，「結果我想好的那些詞才說了幾段，我就尷尬得再也說不下去了……唉，我簡直是個廢物。」
沈沉舟被這個廢物媳婦逗笑了。
他溫柔擁著廢物媳婦，理了理她的鬢髮，柔聲說，「你哪裡廢物了？不會忽悠人就是廢物嗎？我也不會騙人，難道我也是廢物？」
他笑著繼續說，「沒能舌綻蓮花忽悠大家也沒關係，就沖你太子妃的身份，便會有一小撮人捧著銀子來跟你搞好關係。等這一小部分人擦拭過養顏水有了效果以後，其他夫人也會動心的。所以不要懊惱，咱們大不了多等一段時間，你的養顏水不愁賣的，遲早會風靡全京城。」
秦青瑤聽著溫柔夫君輕聲細語安慰她，忍不住好笑。
她又不是怕養顏水賣不出去，她只是覺得自己在銷售這條路上遭遇了滑鐵盧，有點尷尬有點挫敗而已。
一想到剛剛忽悠大家的場景，她就還止不住地尷尬。
現在被夫君這麼安慰了一番，尷尬漸漸散去，她心裡只剩下甜蜜。
她握緊沈沉舟的手，仰頭望著他笑，「沈沉舟，我有沒有說過，能遇到你，真好。」
沈沉舟親了親她的鼻尖，「說過，但是，你就算天天在我耳邊說，我都聽不膩，我還想聽一輩子……」
小兩口含情脈脈對視，對面，小海棠默默抬起小胖手捂住了眼睛，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嗚嗚羞羞臉。哥哥竟然親嫂嫂。還當著她面。
她還是個孩子呀，哼，不可以帶壞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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