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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淵不死心,抱著最後一點希冀:「那……屬下告退?」

  寂靜。

  裡頭依舊是耐人尋味的寂靜。

  好吧,他懂了。

  榮淵臉都快笑僵了,心知帝君這是不打算搭理這件事兒了,他便也不敢再多說。

  只能默默轉身,末了不忘感嘆一句,這男女之情果然是禍害。

  好好一個君王,被整得如此……不務正業。

  可惡。

  太可惡了。

  這般想著,榮淵默默往外頭走去,心裡已然沒了半點希冀。

  就在此時,寢殿門「吱呀」一聲,忽然打開。

  榮淵腳步一頓,猶豫了片刻要不要回頭。

  門開了的意思……就是可以進去吧?

  他這樣想著。

  但想歸想,他慫,他不敢動。

  於是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外頭走,眼看遠處的門越來越近,他腳下的步子甚至加快了些許。

  就在榮淵一隻腳踏出門檻的一瞬間,門檻上仿佛有一塊隱形的牆壁,狠狠的將他的腳彈回院中。

  啊!疼!

  榮淵臉憋得通紅,但止住了嘴巴里想要蹦出的疼字。

  「進來。」

  直到這時,裡頭的聲音才慢慢悠悠的飄出來。

  我*&%%¥……

  要我進去剛才怎麼不說!

  榮淵心裡罵娘,面上重新掛好謙遜恭敬的神色,轉身,對著遠處殿門拱了拱手:「諾。」

  說罷,他這才抬頭,注視到殿中情境。

  視線越過門檻,能看到屋中的几案上凌亂的散落著各種書籍,案上一隻水仙倒是開得正艷,通身雪白的色澤,竟有些眼熟,榮淵忽然想到,當初聽宮人們提起,白寧尊者在仙界時,便常常是一身白衣,遺世獨立。

  榮淵一頓,沒敢再深想下去,垂下眼帘默默走進殿中,對著座上之人拱手:「帝君。」

  「起來。」

  「諾。」

  也是正在這個時候,榮淵才看清了這好幾日未見的魔界帝君大人。

  他一身華貴玄衣,端坐於案後,墨發被燙金色玄鐵發冠束起,更襯面容冷冽寡淡,狹長的眼眸依舊漆黑如墨,但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雙眸子裡較之以往少了幾分光彩,而替代這抹光彩的,是眸底些微的暗青。

  估計好久沒睡好覺了。

  榮淵心裡琢磨,老大這樣看起來更凶了,像是隨時都要捏死人似的。

  正當這麼想時,魔帝的眸光忽然挪了過來。

  榮淵垂下腦袋,只覺脖子有些涼,沒敢再多看。

  「這是和談書。」

  一封燙金墨紙緩緩飄到榮淵面前,高位上的君王面色寡淡,未有波瀾:「送去給仙界,和談接受,仙宴便不去了。」

  果然,帝君心裡還是有魔界的。

  「諾。」

  榮淵接下和談書,心中不忍感嘆,還好還好,這趟沒白來,也算是給人家仙使小姑娘了一個回復。

  「退下吧。」

  「諾。」

  得了命令,榮淵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臨走前還不忘貼心的幫帝君關上門。

  這地兒誰愛來誰來,他反正是不想再來了。

  雕花的木門被重新關上,外頭落入的光便也再次銷聲匿跡,聶梵緩緩抬頭,眸光落在雕花木門上,良久,聶梵低咳兩聲,重新將頭埋在卷宗里。

  三日了。

  聶梵食指輕敲桌面,空曠的殿中驟然出現一位玄袍侍從。

  「找到了嗎。」他抬頭,眸光清冽,宛如出自極寒之地的冰刃。

  玄袍侍從拱了拱手,道:「派去的死士回稟,整個寂滅崖都未曾感應到白姑娘的殘魂氣息。」

  世間萬物,身死而魂滅,若白寧死於寂滅崖,崖邊必然能感受到些許殘魂氣息。

  可如今……沒有殘魂氣息。

  聶梵看著手中的卷宗,良久,久到他不自覺的將卷宗捏出好幾個褶皺。

  這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身死而魂滅,殘魂氣息被懸崖底的罡風吹散,叫人無法輕易察覺,二則是……她沒有死。

  可是……真的會沒有死嗎。

  聶梵側頭,透過窗欞,可見外頭飄散的鴉青色流雲。

  他閉上了眼睛,有些疲倦。

  整個魔界都客知曉,繚繞在魔宮外的不是流雲,是他散出的魔氣。

  那是用來追尋感應白寧氣息神秘咒法,只要能感應到白寧的氣息,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縷。

  它也會由鴉青變換成緋色。

  可如今已整整三日了,那咒法未有半點變化。

  聶梵不自覺捏緊了卷宗,懷揣著心下最後一點希冀,不敢再細想下去。

  真的……死了嗎。

  不、不會的。

  單單是想到「死」字,心便好似瞬間被撕扯成兩半,近乎極致的尖銳痛感從心底最深處傳來,宛如鋼刃一點點劃破五臟六腑,汩汩鮮血自傷口處流出。

  痛得他一度不知該如何呼吸。

  「她不會死的。」他低低喃喃,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人抓到了最後一塊浮木,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怎麼會死呢?」

  她可是白寧。

  是昔日名揚六界的素暉尊者,是天生靈骨、是天之嬌女。

  她那樣強大,怎麼會……真的死去呢。

  聶梵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掌,他感覺到心裡的某個地方在哀嚎,在歇斯底里的哭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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