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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氏探身望了望,忽而笑道,「我當什麼呢?原來是盞燈籠,想來定然是裕昌郡主買來送於子晟的吧?」

  「啊?」裕昌為難得看了眼燈籠,她辛辛苦苦扎了半日……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凌不疑倒是毫不客氣,起身走向裕昌,彎身便去夠她身後的燈籠。

  裕昌連忙攔住道,「我再去為將軍買一盞?」

  「不用了,我看這盞就不錯。」

  「不行。」

  「有何不行?莫不是這燈籠郡主要贈於他人?」

  「我捨不得……」裕昌委屈道。

  如此一言,倒是惹得凌不疑輕笑出聲,淳于氏急忙道,「那就讓子晟再為郡主買一盞!」

  話落,這燈籠也自然而然落在了凌不疑手中。

  「吾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郡主這是想與誰相知?」凌不疑十分認真得在席間問出此話。

  一時席間之人接連輕笑,羞得裕昌抬不起頭來。

  故意的!定是故意的!凌不疑好死不死非要念出這句話來,給她難堪!

  「……裕昌有些不適,先告辭了。」裕昌再次急匆匆起身,勉強一禮,扭頭便跑,這地方她是待不住了!

  「哈哈哈,恭喜侯爺,看來凌將軍與裕昌郡主好事將近啊!」席間有人當著凌不疑的面說出此話,原本還含笑的他,頓時收起笑意看向眾人冷道。

  「我何時說過要娶裕昌郡主?」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城陽候怒道。

  「我有母親,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為我決定。」凌不疑拿著燈籠雙手負後,一絲顏面都不曾留給城陽候。

  裕昌快步離開這城陽候府,今日當真是倒霉透了,晚膳也沒吃上,扎了半日的燈籠也被人搶走,還平白受人嘲笑。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只要靠近凌不疑,她就會這麼慘?

  剛走出侯府,就見蒹葭在府外與凌不疑那兩個屬下似乎……交談甚歡!

  裕昌上前二話不說拉過蒹葭,提醒道,「別靠近他的人,就此別過。」

  「這郡主怎麼說話呢?拿我們當瘟神躲呢?」阿飛對裕昌一言不滿,轉頭看向自己大哥,就見他似失了魂一般,直直盯著蒹葭離開的方向。

  「哥?你是看郡主,還是看那個兇巴巴的婢女啊?」

  「多管閒事。」梁邱起收回眼神道。

  裕昌前腳剛走,凌不疑後腳便出來,阿飛看到他手中的燈籠,好奇道,「少主公,這燈籠不是剛剛裕昌郡主的,怎麼跑你手上了?」

  凌不疑看了眼阿飛,同樣道,「多管閒事。」

  馬車上,裕昌總是想著那個燈籠,在凌不疑手上總覺得不甚放心,況且她還寫了那樣的話,實在不應放在凌不疑那裡。

  「不行,我還是得把燈籠給要回來!」

  「那我們回城陽候府?」蒹葭問道。

  「不,他應該在那個別院裡。」

  杏花別院。凌不疑生母所住之地。

  四周無一絲燭火,既淒涼又冷清,裕昌下了馬車便一直徘徊在屋外,她不敢推門……生怕一隻冷箭射出來。

  「郡主怎麼不進去?不是要找凌將軍?」蒹葭疑惑道。

  「你先趴在門縫看看,凌不疑在不在院中。」裕昌推了推蒹葭,讓她上前查看一番。

  「郡主,什麼也看不見啊?」蒹葭用盡本事,還是實在無法窺得院中。

  「不應該啊。」

  裕昌也上前在另一邊偷偷往裡望著,她是被凌不疑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嚇透了,還是得防著些。

  院中,凌不疑坐於亭台前,望著那盞燈籠發呆。

  「少主公還未曾用晚膳,可要熱些飯菜?」梁邱起上前問道。

  「不必了。」凌不疑話落,聽到屋外的動靜,抬頭而望。

  梁邱起上前查看,一把將門從內而開,趴在門上的蒹葭瞬間失力,直直撲入梁邱起懷中。

  而裕昌則是條件反射得蹲下,急忙喊道,「凌將軍別射箭!」

  那邊二人面色羞紅,你儂我儂,裕昌這邊卻是祈求饒命,這反差實屬令人詫異。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手中有箭。」凌不疑上前彎身盯著此刻蹲坐在地的裕昌,似乎要將她看透一般。

  「沒有更好。」裕昌也知自己反應過大了些,這才起身看似端莊道,「我是來向將軍討要燈籠的。」

  凌不疑撇了眼院中的燈籠,「就在那。」

  裕昌本想抬腳進入,一想到之前凌不疑十分厭煩她來此,剛抬起的腳再次收了回來。

  「我就不進去了,還請將軍拿來。」

  「怎麼?怕這院中有豺狼虎豹吃了你?」

  裕昌的種種行為在凌不疑看來,既可疑又奇怪,她像是十分怕自己,可他除了四年前讓她難堪,這次回來也確實不曾做什麼過分之舉。

  莫不是上次說去見聖上嚇到她了?

  「裕昌郡主既然來了,就留下用膳吧,我讓屬下剛好去熱了飯菜。」

  凌不疑回到院中,將那燈籠掛在了樓台高處,既照了亮,又以此不得不讓裕昌留下。

  梁邱起突然似反應了過來,急忙起身道,「我去看看飯菜熱的如何了。」

  裕昌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什麼暗箭冒出來,見四周無事才試探得跨了進來。

  「今日我本無意去城陽候府,將軍莫要誤會,說好再無瓜葛,我是定然不會再糾纏你。」裕昌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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