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是不是沒有她更好？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秦若兮眼中閃過一抹狂熱的興奮，她繼續面不改色的道：「同樣的話，我昨天和顧先生也說過了，既然你們都願意的話，那我們就來試試。」
顧長臨回到顧家別墅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偌大的別墅里亮著暖黃色的燈光。
他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
臥室里的燈也亮著，程妙妙應該還沒有睡。
即便只是這樣遠遠的看了一眼，顧長臨也覺得一整天的疲憊被吹散了幾分。
他長腿交錯，很快便來到了客廳，腳步卻不由的微微一頓。
秦若兮和睿睿兩個人正在客廳里坐著，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齊齊的回過頭來一看。
秦若兮看到顧長臨，立刻就笑了笑：「顧先生，你回來了。」
顧長臨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睿睿的身上。
睿睿似乎有些困了，正抬手揉著眼睛，下一秒卻又強打起精神撲進了顧長臨的懷裡：「爸爸，你回來了。」
也許是因為還覺得有些愧疚，睿睿的聲音低低的，並不如平時在家裡的活躍。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顧長臨也不忍心過多苛責，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睿睿想等顧先生一起回來吃飯，無論我怎麼勸，都不肯先上樓休息，還好顧先生回來了。」開口的人是秦若兮，她走到睿睿身邊，牽著他的手道：「睿睿，爸爸已經回來咯，趕緊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顧長臨皺了皺眉，現在時間可不早了，早就已經過了飯點，他們居然還沒有吃飯。
「下次不用等我，有些時候我會有一點應酬，不一定每天都會回來。」顧長臨說著，拍了拍睿睿的肩膀：「讓老師帶你去洗手。」
見爸爸真的沒有再對他發火，睿睿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忙不迭的點頭：「我知道了！」
他乖乖的就跟著秦若兮去了衛生間，總算是恢復了幾分孩子的活潑天真。
顧長臨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剛才把外套扔在了沙發上，一邊挽著襯衫的袖口，一邊對一旁的管家道：「夫人吃飯了嗎？」
管家恭敬的點了點頭：「我想夫人身體不舒服，所以特意熬了一些清淡的粥，已經讓人送上去給夫人了。」
顧長臨嗯了一聲，還算滿意。
不多時，睿睿和秦若兮便再次走了過來，幾人在餐桌邊落座。
睿睿看了看顧長臨，又看了看秦若兮，忽然鼓起勇氣夾起了面前的一個雞腿，放在了顧長臨的碗裡：「爸爸，你工作辛苦了，這隻雞腿給你。」
顧長臨愣了一下，心裡一暖，睿睿可能是因為沒有媽媽在身邊，所以從小就很早熟，也很懂和體貼。
他有些欣慰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心疼：「爸爸不吃，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一點。」
說著，顧長臨又把那隻雞腿放在了睿睿的碗裡，不能拒絕的道：「小孩子不可以挑食，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每天多吃一點。」
看著爸爸還會關心自己，睿睿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了，他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若兮老師，心中暗暗想道，老師果然沒有騙自己。
父子倆在那裡讓來讓去，秦若兮忽然笑著插了一句：「都別爭了，睿睿是小孩子，應該多吃一點。顧先生上班也辛苦了，也應該要多吃一點。」
說著，秦若兮動作自然的將另外一隻雞腿放在了顧長臨的碗裡，似乎絲毫不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些逾越。
顧長臨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然而秦若兮卻是一臉的坦然自若，好像這樣做不過是出於最基本的關係，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算了，畢竟是睿睿的老師。
顧長臨什麼話也沒說，算是默認了她的這種行為，只是那隻雞腿放在了一邊，從始至終都沒有碰一下。
可即便是這樣，秦若兮也覺得十分滿意了。
她很享受這樣的用餐環境，程妙妙不在，自己就是餐桌上唯一的女人，和顧長臨和睿睿父子兩坐在一起吃飯，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秦若兮心裡是高興的，臉大的話也多了起來，在她主動調節氣氛下，餐桌上漸漸的多了幾分歡聲笑語。
程妙妙聽著樓下傳來的歡笑聲，不由得抿了抿唇，儘管早上秦若兮已經提前跟她打過招呼，讓她儘量不要在睿睿面前露面，可是一想到自己不在了，他們就這麼開心，程妙妙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坦。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問題嗎？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更加從來都沒有挑撥過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為什麼睿睿會突然這麼排斥自己呢？
而且最讓人想不通的是，明明經過上次學校的事情之後，睿睿對她的態度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程妙妙甚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睿睿比以前更加依賴她，信任她，怎麼會突然一夜之間，一切又打回了原點？
她有些想不通，或者說是覺得不開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臥室的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程妙妙並沒有出聲，因為她並不想因為此刻自己的出現，而破壞了這難得的氣氛。
她安靜的站在了樓梯口，看著底下歡聲笑語的一幕，睿睿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顧長臨也比平時更加溫暖柔和，就連一旁的秦若兮看起來也似乎十分開心的模樣，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只是因為沒有她。
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像有些發堵，程妙妙甚至有一瞬間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難道她的存在真的只是一個多餘的嗎？
如果沒有了她，睿睿就不會一直在耍小孩子脾氣，如果沒有了她，顧長臨也能夠全心全意的照顧睿睿。
自己出現的莫名其妙，現在更像是一個多餘的旁觀者，程妙妙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失落的轉身進了房。
這一幕卻正好被樓下的秦若兮看到，她眼中的笑意越發擴大了幾分，更加賣力的在顧長臨父子面前調節氣氛。
只是說實在的，顧長臨對秦若兮並沒有任何太多的感覺，所以有些話聽起來就有些乏味，但看著睿睿那麼高興，他也並不想讓他失望，所以才一直沒有開口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