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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杜!」丁淺菏皺眉。

  兩男當街奪一女,而且一個是京城風流小杜,一個是當今軍功赫赫的三皇子。圍觀的人呼啦聚了過來。不敢言聲,卻都豎直了耳朵睜大了眼睛。

  高睿微微皺眉。他心裡當然清楚大皇子熙和杜昕言都不想讓他娶丁淺荷。杜昕言痞痞地擋在身前,擺明了要鬧事。這樣就可以阻止他?高睿放開了丁淺荷的手,溫和地說:「小杜,你有什麼話想和淺荷說就請她去雅間慢慢說去。大街上別給女孩子難堪。」

  這句話一出口,杜昕言覺得自己這風流公子簡直就變成無賴公子了。

  丁淺荷當然更受不得這種激,大聲說:「我沒話和他說。三殿下,你要不要請我去賞菊吃蟹?不去的話我就回府了。」

  高睿挑釁的對杜昕言笑了笑,親手掀起了轎簾。

  杜昕年這才發現,丁淺荷居然沒騎胭脂馬,居然肯乖乖的坐轎子。他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折身回了醉仙樓。

  撈出一隻肥蟹,杜昕言指力過處,肥美的蟹肉絲毫無損的從殼中抽出。掰開蟹殼,蟹黃滿得快來溢出來。蘸著姜醋入口鮮香,再飲一口溫好的酒。他覺得很幸福。

  老闆與侍候的小二都很同情他。酒一喝完馬上就遞上。似乎京城小杜今日不為情所醉就太不應該了。

  杜昕言吃了十來只蟹,喝了三斤花雕,打著飽嗝問老闆:「我醉了沒?」

  老闆看了看他,青衫上酒痕點點,還有蟹黃的污跡,眼神迷離,似乎是醉了。

  「醉?我還沒醉!再上酒!」

  這一喝,就喝到了月上中天。老闆嘆了口氣覺得他真的醉了,示意小二上前催請。

  杜昕言雙目眨起紅絲,握了把筷子射出。穿過小二衣袖衫角將他釘在牆上,他哼了聲:「話多!」

  老闆駭住,扯爛了小二衣裳,才將他從牆上救下來。他又親自下廚炒了菜重新端上桌。捧著一壇珍藏的花雕拍開泥封,大聲地對杜昕言道:「小杜公子一定要喝好喝醉!醒了就忘了丁姑娘吧!」

  杜昕言醉眼朦朧,哈哈大笑,一掌將那壇酒拍得粉碎:「不喝了!」

  老闆大驚。卻見杜昕言長身而起撕下青衫一角揉了,蘸著紅色的酒在雪白的粉牆上邊吟邊寫:「平生只愛荷花香,哪管菊花黃。且笑青梅無辜,由他攜她往。欲飛天,尋仙子,思斷腸。佳人無蹤,煢煢獨影,自是痴心妄想。京城小杜醉書。」

  第二天,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小杜為丁家淺荷小姐大醉。紛湧上醉仙樓欣賞粉牆之上那首飛揚得幾欲破壁而出的醉後真言。都為小杜嘆息,鄙夷丁淺荷棄青梅倚權貴負心薄倖。

  笑菲定定的看著那面牆,字跡酣暢淋漓,端得是副好書法。她欣賞了會對嫣然說:「照我說的去辦!」

  等她離開時,牆上暗紅色的字跡已被貼上了一層純金鉑。陽光照映,牆上金光燦爛,刺得人眼花繚亂。

  嫣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笑菲冷笑:「想破壞丁小姐與三殿下門兒都沒有,我要讓他知道,哪怕滿城風雨,在權勢與金錢的誘惑下,最終連絲兒痕跡都留不下。」

  嫣然還是不明白。

  只過了兩個時辰不到,醉仙居大亂。

  再看那堵白牆,牆上空空如也。只留下無數刀削印,指甲印,還有各種污漬。嫣然這才懂了,自家小姐見不得他留書訴情,怕是恨不得把這堵牆都拆了。又怕被人笑話,所以借他人之手將牆上的字鏟了個乾淨。

  杜昕言知道後只笑了笑。

  衛子浩奇道:「你不去責怪沈笑菲?」

  「怪她什麼?人家是一片好心。花費了金鉑巴巴把那些字裝點起來。不過是世人貪婪,你揭下一塊金子,我也弄塊走。最後一擁而上,搶個精光。這不就沒了。」杜昕言想到沈笑菲的舉動,突然有種忍不住想笑的衝動。

  沒了也無所謂,他和丁淺荷青梅竹馬的情意早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高睿想上位,娶個與他人牽扯不清的王妃不是件好事。就算他想娶,明帝若是得知,多少也要顧及到杜成峰的面子。杜昕言打的主意是,最低限度不能讓高睿娶到丁淺荷。

  他想到沈笑菲,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她抱著裸露的手臂臉色煞白的模樣。曾經一首詩就能讓沈笑菲費盡心機捉弄他。如今他撕了她的衣袖羞辱她,沈笑菲怕是殺他的心都有了。

  杜昕言眼睛突然亮了,他上下打量著衛子浩,突然說:「子浩,我才發現,你其實長得不錯。」

  衛子浩摸了摸下巴,露出幾分得色:「你現在才發現?江湖上愛慕我的妞多著哪。」

  衛子浩比不得杜昕言清俊,也濃眉大眼,氣宇軒昂。他飲了口酒打趣:「我和無雙一個媽生的,我家無雙那個俊,她大哥能差到哪兒去?」

  「說的對極了。子浩,你為了復仇與我結盟。你是不是真的什麼都能犧牲?」杜昕言笑咪咪的說道。

  他的話讓衛子浩有些怔忡,他悵然放下酒碗道:「我連無雙都送進了三皇子府,我還有什麼不能犧牲的?」

  從窗口望出去,庭院裡的幾盆黃菊開得正好。滿城盡帶黃金甲!杜昕言隨之想起冬季到來時的蕭殺。他微笑道:「我知道家仇不報,無雙沒有歸宿,你終是難以考慮兒女情長。你也知道眼下的局勢。高睿在軍中威望漸高,又救了丁奉年。淺荷從戰場回來,對高睿甚是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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