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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走?我要上班了,那隻好先鎖著你了。”孟蘇說道。

  眼看著席兗動作迅速地套上了衣服,臉都沒洗跟著孟蘇出門了。其實,時間還早,還夠在路邊買個飯糰和一杯豆漿。

  一臉鬍子拉碴沒睡醒一樣的席兗走在孟蘇身邊一邊啃飯糰一邊喝豆漿也沒耽誤他嘴說話的功能:“這東西挺好吃,以後早上你也給我做吧。”

  “不會。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你該gān嘛就gān嘛去吧。”孟蘇說道。

  “你拋棄我。”席兗左手拿著飯糰右手捧著豆漿加上有點衣冠不整的樣子還真的有點像流làng……狗。

  走出好遠孟蘇回頭看看,席兗還邊吃邊喝對著她的方向,像是——守望著。心,莫名地漏了一拍。

  今天孟蘇也有點走神,電話響了都沒聽見,還是小錦過來幫她接了。

  “孟姐,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哦。”小錦笑,其餘幾個女人的眼光也都飄了過來。

  “想我兒子呢,他要和奶奶回美國了。”孟蘇說道,心裡鄙視自己拿新新做藉口。

  幾個女人的目光又收了回去,銷售經理忙問道:“呀,小孟啊,那你這幾天還要請假啊?”

  “大概……吧。”孟蘇說道。

  有客人來看房子,孟蘇帶著去了,回來的時候遠遠看見一輛車火燒屁股一樣開了進來,停車的“嘎吱”刺耳聲她都聽見了,心裡不禁替那輪胎叫疼。那車,和席兗的挺像。馬上車裡鑽出的人印證了她的想法,居然果然是席兗。

  這傢伙又來搞什麼鬼?孟蘇皺起了眉頭。

  眼見著席兗衝進售樓處了,孟蘇在想要不要帶著客人再看一遍房子,無奈,玻璃門裡的人已看到她了,正興沖沖地推門出來,一把抓住她,表qíng像是抓住了老鼠。

  下意識地看向玻璃門,果然又是一個個賊溜溜看著。

  “gān什麼?”

  “給你看點東西,終於可以洗清我的冤枉還我清白了。”席兗說道。

  “我在上班。下了班再說。”孟蘇想掙開他的手。

  “我給你請假了。”席兗說道。

  第54章

  席兗拉著她是直奔酒店,到了,大廳里早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等著了,從包里拿出樣東西jiāo給席兗便走了。

  孟蘇看席兗,席兗笑著拉她上樓,在電梯裡席兗不停地嘿嘿冷笑,孟蘇斜視他,這人肯定受刺激了。

  那東西打開原來是張碟片,這東西證明清白?

  打開了,看效果和俯拍的角度大概猜得出是監控錄像拍出來的,場景有些熟悉。緩緩地一輛車開來,下車的是席兗,吊兒郎當的樣子,等他進了酒店的大廳電腦停了一下,然後轉換到就餐區,席兗和簡寧吃著飯談著話,很是高興的表qíng。鏡頭再切換是孟蘇和小然。席兗按了PAUSE鍵。

  “你呀你,笨到家了,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席兗的聲音里有些微的不悅。

  “你哪裡值得信!”孟蘇說道。

  “往下看,看你一會兒還有話說。”CONTINUE。

  接下來是那套總統套房外的攝像頭拍攝,那一幕又在眼前呈現。這一回,鏡頭沒有切換,下面的數字在一秒一秒前進,十五分鐘二十秒之後,套房的門開了,穿戴齊整的一個男人和簡寧挽著胳膊出來了,還有說有笑的樣子。那個男人不是席兗,看著有些眼熟,他的髮型和衣服都和席兗的一樣。

  “這個人是……”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鍾為業,鍾成民的兒子,鍾為然的哥哥,我姐姐老公的兒子。”席兗說道。

  “你外甥。”孟蘇說道。小然說席兗是她舅舅。

  “為然說的?”席兗笑笑撇嘴:“當不起,他們倆是鍾成民小老婆的孩子,我姐姐不能生鍾成民說領養兩個孩子,一兒一女齊全了,然後弄了這倆進門了,我姐當初以為是真的,後來為然有次不小心說漏了嘴,原來他們有媽,被鍾成民拋棄的,既然被發現了,鍾成民就死皮賴臉磕頭作揖的求我姐別把這事告訴我外公,你知道為什麼?”

  “你外公有錢。”孟蘇說道。事qíng怎麼會這麼複雜。

  “因為這公司本來就是我外公開的,因為我姐認識了這麼他才在上城設立的公司jiāo給我姐打理的,如果告訴我外公大概老頭子會撤了鍾成民讓他一文不名。”席兗說道。

  “那你姐呢?”孟蘇問道。

  “生氣,氣死了,十年前的事了。我姐跟我說,她辜負了外公的厚愛公司也丟了,她讓我把公司奪回來jiāo回給外公。所以,事qíng很簡單,我只是拿回我們家的東西,鍾成民錢也撈得差不多了,公司的虧空我到現在還沒完全填平,真是,他媽的一隻碩鼠。”席兗說道。

  孟蘇在震驚中,這件事她要好好想想才能消化掉。

  “我在你們的計劃之中嗎?”孟蘇問道。

  “在啊,你在我娶妻計劃之中,你也在鍾為然棒打鴛鴦的計劃之中。”席兗說著拿出手機鼓搗一會兒是電話錄音,聲音是小然的。

  “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席兗,你恨我吧?你一定要恨我,你只有恨我了才能記住我,我得不到你但是我要你記住我……”

  孟蘇瞪大了眼睛,這是不是可以用亂倫兩個字來形容?想想,也不對,他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可是,十年之前的日子小然是叫他舅舅的,這樣一想還是怪怪的。

  “可是小然說她喜歡的是老姚……”孟蘇說完了便想到,這當然也可能是小然的謊話。

  “什麼喜歡老姚,老姚那會兒都訂婚了。”席兗說道拉回她的注意力:“看吧,最後一段也看了,免得以為是我故意找人拍了這東西騙你的。”

  屏幕上鏡頭又切換到酒店外的停車坪,一輛車,席兗那輛是黑的,這輛是白的,車上下來的人和席兗一樣的裝束,下了車他才拿掉了眼鏡……

  屏幕定格了。

  孟蘇不言語,難怪席兗在酒會上看見她跟láng一樣。

  “平時看著挺冷靜挺qiáng硬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這時候連問我一聲都不問?啊?”席兗抓住她肩膀qiáng迫她與他對視。

  “問什麼問?用什麼立場問?為什麼要問?”孟蘇瞪眼睛。

  “我們都同chuáng共枕了你說什麼立場?你當我天天圍著你轉是時間多啊?你以為我閒得不得了啊?”席兗的眼睛裡逐漸多了種叫“危險”的東西。

  “你有前科。”孟蘇說道。

  “哦,我有前科你就一棒子打死我?你就不能信一回我也能一心一意對一個女人?你腦袋都是什麼老舊思想,怎麼那麼歧視人?”席兗不樂意了。

  “就因為你太一心一意所以更加可疑,我問過你為什麼死皮賴臉的纏著我看上我哪一點了,那時候你說沒有答案,正巧不久之前你剛對我手裡的那幅畫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熱qíng,我為什麼要信你?信你才是傻瓜。”孟蘇說道。怎麼說她也沒覺得自己沒有道理。

  “我後來不是說不要了嗎?”席兗口氣有點受挫。

  “誰知道是不是yù擒故縱要我放鬆警惕,然後施一招美男計,再說,你前幾天不是剛買了一副差不多的?說你不要了——有點沒有說服力吧?”孟蘇說道。她發現和席兗吵架總是思路清晰。

  “按你的說法我要是今天買蘋果明天也買蘋果,那以後看著賣蘋果的我就得上去搶了唄?你這什麼思維?我喜歡買就買,哪那麼多推理演算的?別跑題,你說怎麼辦吧,扔下我一年害得我到處找,錢財就不說了,我心靈的創傷怎麼辦?”席兗問道。

  “管你怎麼辦,我當時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答應,是你自說自……”

  “哈哈,就等你這句話呢!傻妞,上當了吧?”席兗使勁抱住她吧唧親她臉一口:“接下來結婚的事我一個人自說自話就算,你老實等著當新娘子就行,不許跑,這次要是還跑我一定打你屁股。”

  “席兗,昨天的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其實,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qíng我願的事不必想那麼多。”孟蘇說道,雖然誤會解釋清楚了,可她心裡還是有擔心,她害怕,害怕席兗有一天像對其他女人那樣“少了點什麼”。

  席兗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那醞釀著bào風驟雨的眼睛孟蘇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哪裡見過一樣,可仔細想卻想不起來。只是,這種眼神讓她害怕,有那麼一瞬間,孟蘇以為他要抬手打她。

  可是,沒有,席兗只是看她,眼中的風bào一點也沒有減少。

  “你他……給我個理由。”席兗的手在用力,她的肩膀被捏的很疼。

  “席兗,你說過,你jiāo往過的女人裡面時間最長的就是簡寧,不過也才三年而已,三年就會讓你覺得少了點什麼,那麼對我呢?三年?五年還是十年八年?我們不是一種人,你喜歡追求刺激,但我更喜歡平靜安寧不喜歡變動,你明白嗎?”孟蘇說道,口氣認真。

  “我他媽明白個鬼!”席兗鬆開她,手胡亂弄弄頭髮:“我就因為以前女朋友多了點你就給我定xing,那我就算跟你保證一生一世有個鳥用啊?你他……你根本不信我說什麼有用嗎?”

  “席兗,我……”

  “我要被你氣瘋了,你先回家去,等我氣消了再跟你算帳,否則我可不保證不揍你。”席兗說著推了孟蘇出門。

  砰,房門關上了。

  房間裡有摔東西的聲音,只是,這扇無動於衷的門擋著讓她看不見席兗在做什麼。

  回去的路上太陽正大,明晃晃的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她第一次看席兗這麼生氣,她該相信他嗎?相信他會安安穩穩的陪她一生一世?

  腦子裡一團漿糊,什麼都不想想了。

  拎著包也不打傘也不坐車,孟蘇游dàng在福城的馬路上。走得累了坐在站牌下休息,車停了走走了停來來去去多少她都不知道。

  如夢初醒般,孟蘇伸手叫車。

  車拐進窄窄的水泥路,遠遠的可以看見那白牆黑瓦的村莊了,田地里正綠著。

  樹石的墳前前些日子剛拜祭過,下過了兩場雨,花兒已零落。在墳前坐下看著墓碑,忽然很羨慕樹石,躺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想,安心的睡著就好。

  “樹石,我碰到了很難很難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昨天做了件蠢事,結果卻發現我真的不排斥和他一起……甚至我還覺得開心,在他身邊居然睡得比平時更香甜,你說,我是不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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