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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他怕鬼,是他覺得身後有什麼人在跟著他。

  花流自問武功不差,可是他在枯園待了這麼久,壓根沒聽到其他人來的聲音,這就證明,那人的武功絕對是在他之上。

  花流額上就要滲出汗來,腳下的步子也愈發的快了,再拐一道彎,大門就在眼前了。

  花流快走幾步,身後突然傳來凌厲的殺意。躲已經來不及了,花流就勢跪下,寒刀貼著他的後背和頭皮擦了過去,釘在他面前的青石板上,花流不敢停頓,立刻打了個滾兒,借欄台的力躍到迴廊之外,身子還未完全轉過來,破風聲又傳了過來,花流不敢回頭,又在花園裡打了兩個滾兒,順勢躲在了一顆太湖石後面。

  好厲害的武功,花流被攻擊了兩次,連來人的方位都沒定下來。

  腳步聲緩緩響起,眼看就要接近這塊太湖石了,花流大氣都不敢出,咬死了牙捏著扇子從另一側翻滾出來,那人很快就聽到了他的動靜,拳腳雨點般的砸來,花流一邊躲一邊後退,太憋屈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他。

  眼看就要被逼到牆角了,花流急中生智,忽然想起當時在鳳至客棧之時裴度打敗胡商那一招,於是不再一味躲避,猛的往牆角那倒退了兩步,踩著牆壁一個翻身躍在那人身後,手裡的扇子跟著被扔出去,轉著圈朝那人後頸割去。

  花流則就地翻滾回頭,剛一落地心就涼了半截,那人的武功比胡商好太多了,直接轉過身來一把撕碎了那把紙扇子。

  花流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紙扇子,心裡徒然生起幾絲絕望。

  那人定定地看著他,花流如今只能看到他一個輪廓,眼見他提著拳頭又追上來了。

  花流提起雙臂相擋,大喊了一句:「烏淤沈!」

  那人頓了一下,停了下來,隨即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他頭上響起:「你怎麼知道是我?」

  花流放下雙臂,剛才那一幕嚇得他身上起了一層熱汗,他暫時鬆了一口氣,冷笑道:「知道花明哥哥的忌日並特意來枯園堵我的人,不是烏將軍是誰?」

  烏淤沈站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花流提著小心站起來,一邊不動聲色地後退,一邊道:「你自小跟著寧韞城,自然知道若我今日不回去,他定會派人來找,若我死在這了,烏將軍不怕他殺了你嗎?」

  烏淤沈又冷笑了一聲道:「喬家現在如此恨你,我殺了你再推到他們頭上,誰能知道?」

  這般說著,拔出腰間的短刀又逼了上來,花流不敢迎戰,虛晃了一招拔腿就跑,烏淤沈依舊在後面緊會不舍。花流連滾帶爬地從大門衝出去,還未翻身上馬又被烏淤沈攔住了去路。

  花流道:「今日是花明哥哥忌日,烏將軍非要在今日與我過不去嗎?」

  烏淤沈不語,只是照舊提刀來砍,花流讓逼到角落裡,忽聞一陣踩踏磚瓦的聲音在二人頭上響起,緊接著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擋住了烏淤沈的攻擊。

  裴度刀法不差,只是和烏淤沈路子不一樣,耍起來更加飄逸一些。

  二人來回了幾個回合,裴度眼看不敵,只得對花流喊道:「先走。」

  說罷,從袖中甩出飛刀給花流留下了上馬的時間,花流沒有猶豫,轉身翻上馬背,暗夜裡馬蹄聲陣陣,花流很快就不見人了。

  花流當夜未回皇宮,轉道就去了醫館,又派雲渺先去宮裡送信,免得寧韞城著急起來。

  自己則與花知萱在醫館等著裴度,夜裡急躁,花流苦等了一個時辰之久,一顆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風歌你同我走,陸大哥已經動身去了富河,雲渺留下了照顧萱姊。」

  二人正要出門,就見雲渺急三火四地推門而入。

  「家主,方才我回來的路上,經過巷口,遇見一個婢女,交給我了這個。」

  那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花流急忙拆開來,信是朱無琮寫的:「裴度在我處,輕傷,其他安好,不日歸。」

  花流看著落款,舒了一口氣。

  花知萱走過來,冷眼道:「烏淤沈要殺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還是不肯跟皇上說?」

  花流將信給花知萱看過,道:「阿姊,你不會真以為我與寧韞城相好了以後就要靠他吧。」

  花知萱冷笑道:「是這個原因嗎?」

  花流這才道:「烏淤沈從小跟著寧韞城,就如同我與花明哥哥一般,若今日寧韞城要我殺花明哥哥,我必定也下不了手,我與烏淤沈必有你死我活之日,此事我不願寧韞城插手。」

  花知萱沒有勸他,只是將一把扇子遞到他手裡,道:「這是最後一把,若你還有本事再給他下一次藥,這事就成了。」

  花流接過扇子,緊緊地攥在手裡。

  烏淤沈武功天下第一,這些年深入簡出極少與人打交道,他自小跟著寧韞城這些年辦事愈發的謹慎又少有錯處,花流知道要殺他必定不容易,所以他從一開始定的計劃就是下毒。花知萱告訴他,以烏淤沈這樣的武功和經驗,一般的毒藥沒有近他身就被他察覺了,就算強行下給他,也不一定能一次毒死他,若讓他起了疑心,日後更難辦,所以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是最妥帖的。

  殺烏淤沈的計劃,是花流從大周就開始施行的,當初朱無琮找到他,要他再次出面牽制喬家,花流也覺得時機到了,於是特意囑咐朱無琮,瓊城相遇,必定要將烏淤沈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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