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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客廳說什麼她當然聽不見,此時她真是恨不得自己長了順風耳。

  過了兩個小時快到午飯時間了,那幾輛車才又魚貫出去了,章繼維轉身回來目光不經意地就往二樓的這邊窗戶看來,窗簾拉著,郁繁躲在窗簾後看見他如此賊眉鼠眼的德行心裡就多了幾分防範。

  晚飯,章繼維派人請她說出去吃,郁繁本來想說不去,但轉念一想,沒準兒還有跑的希望呢。

  城市裡霓虹閃爍,一片歌舞昇平。

  金碧輝煌的酒店,領班經理早早等在門口親送他們去包廂,還說著三哥他們已經到了,就等兩位了。郁繁心“咯噔”一下,這一般不走白道的都愛別人稱個幾哥幾爺,這三哥必定不是只好鳥兒,腦子迅速轉著,今天“李正聲”來過而沒吃午飯,難道只是來打個前站來定個晚飯?

  包房前站著幾個人,一看就是打手,果然不是好人。

  包房內坐著的幾個人站起來了,郁繁掃一眼,喲,還個個帶家屬呢,嘖嘖,這年頭流氓都披著好皮子,沒成想小蘭花兒也能摻和到這種場面里。

  郁繁的出現這些人都愣了下,眼神帶著問號往章繼維身上飄:“繼維,這位……”

  郁繁不答言,看章繼維這孫子怎麼編排。

  “郁小姐,來我府上做客。”章繼維說道,然後還一一給郁繁做了介紹,這幫流氓又跟好人學禮儀非要握手,等到了“李正聲”章繼維是這麼介紹的:“三哥的得力助手。”

  郁繁其實很盼望和“李正聲”握手,可惜他只是揚了揚右手“昨天不小心刮傷了”,手掌上纏著一圈厚實的藥布,還有隱約的血跡,郁繁便一皺眉頭,這橫切的傷口應該疼死人吧。

  落座,吃飯,郁繁留心聽著,涉及到的都像正經生意的,這裡頭的暗號和貓膩估計只有他們自己懂。

  正吃著門外傳來一聲yīn冷的女聲“我是章繼維的夫人,讓開。”

  喲,挺有氣勢。滿桌子的人便都看章繼維,順便也掃過郁繁,主位是對著門所以當門被大力推開郁繁第一時間瞧清了女人的面孔,嘖嘖,跟郁潔給她看的照片差遠了,殘得可真快。

  要麼說女人的直覺呢,那女人一進門目光便定在郁繁身上,神qíng是恨不得把郁繁當耶穌——釘十字架上。雖然滿桌人都笑著喚她一聲“章夫人”可她充耳不聞,直接走到郁繁身邊並且動作迅速拿起了桌上裝著半杯水的高腳杯。

  “啪”高腳杯碎在地上。

  “啊!”女人跌在玻璃碎渣上的慘叫。

  @#¥%&*女人的國罵。

  桌上靜悄悄。

  郁繁慢悠悠拿了面巾紙擦了擦臉上的水然後才轉頭對那女人說道:“好好地擾了我吃飯的興致。”

  @#¥¥%&*這回連章繼維都捎上了。

  “郁潔理虧任你欺負是她樂意,別把姓郁的都當柿子捏,我郁繁不吃你這套。嘿,別哭了,趕緊著去醫院看看把那碎玻璃拿出來,萬一長ròu里感染了,你就得真上家譜給別人騰地方了。”郁潔說道。

  女人罵罵咧咧被人扶著走了,郁繁起身“去補個妝”,她不是不想尿遁,可惜,五樓,她沒那個飛天的本事只得又悻悻回來,不過還好,她已經把章繼維那個母夜叉成功惹到炸毛,等他們兩虎相爭惡鬥她就可以趁亂溜走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頓飯,郁繁和章繼維同乘一輛車回去,章繼維一個勁兒給她道歉,郁繁冷哼兩聲之後補上一句:“你對不起的是郁潔,別扯遠了,別眼神不濟錯認了媽。”

  “你比小潔凌厲許多。”章繼維說道。郁繁懶得理他便看向車外,心裡想著“李正聲”的傷口,那得多疼啊,當個警察一天天跟自殘自nüè似的,多大信念支撐的?

  進了門章繼維請她留步,並且請她到書房一敘。

  第一句話讓郁繁嚇了一跳,他說:“李正聲就是郁潔愛的那個警察,你可知道?”

  “什麼理論?長得像?那郁繁不就是郁潔了?”郁繁說道。

  “你著急。”章繼維推推金邊眼鏡,“你為他擔心麼?”

  “我不是郁潔。”郁繁說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必擔心,我知道他是C城刑警隊長蕭翰之,他也知道我是郁潔前夫的兒子,僅限於此。小繁,我若想害他早就告發了,還有,我並不是你想像中那樣十惡不赦的人,蕭副省長與我父親以前jiāoqíng深厚,算來我和蕭翰之也算世jiāo,說什麼也不會害他。”章繼維說道。

  “得得得,你們世jiāo的事跟我沒關係,我也沒興趣,說完了吧?說完了我回去睡覺了。”郁繁說道。

  一手碰到門把章繼維又叫她:“小繁……”

  “啥?”

  “沒事了,你回去吧。”章繼維說道。等她出去了他打開抽屜打開一個心型音樂盒,裡面是一張合影,髮型與服裝都已過時,但裡面巧笑倩兮的人還是那樣美麗耀眼,水汪汪的眼睛永遠像是有話對他說一般。

  她說“章繼維,你一輩子不能變心,否則我會死。”

  他沒變心,可是她香消玉殞了。

  “小潔,你為什麼不肯多等我幾年,等我處理完了這些事……”

  郁繁更鬧心,章繼維的話她可不信,連自己親爹都能處心積慮拽下總裁的位置踢到夏威夷“養老”的人會不出賣蕭翰之?切,那郁潔又是怎麼被攆出章家門流落海外的?

  有條鐵律,狗嘴裡是不可能吐出象牙的,章繼維嘴裡也是不可能說出人話的。

  沒準兒“李正聲”手上的傷口就是被用了私刑的。

  郁繁洗著澡,完全想不出主意。

  洗完澡出來看見手機,這玩意,除了打給章繼維以及她爛熟於胸的Phillp的號碼也就只剩119之類的,拜託Phillp幫忙似乎也不太可行,早知道她就把林可兒的號碼背下來了。

  愁人,這可怎麼辦呢?在chuáng上骨碌兩圈又坐起來,頭髮已經滾亂了,像個剛滾地撒潑完畢的婦女。

  “郁繁,你擔心個鳥啊,原來還能混上點關係,現在還有個P,瞎cao心。”郁繁嘟囔完了到頭蒙上大被,太熱,又伸手把空調調到10度。

  這樣做的結果是第二天郁繁狂打噴嚏,郁繁懶得去醫院所以胡亂吃了一通感冒藥,吃得頭暈腦脹一天都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

  郁繁做了一天的夢,場景有她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亂鬨鬨的像一鍋粥,最終定格在蕭翰之那隻受傷的右手上。

  樓下乒桌球乓要拆房子似的吵醒了郁繁,只聽得章夫人那大嗓門正頤指氣使,嗯哼,不錯,這麼快就回來了。章繼維白天基本不在這個她還是知道的,那麼此時……

  郁繁把睡衣領子解開兩顆扣子裝作起chuáng氣很大的樣子下了樓,那正坐在沙發上喝水的女人像被pào竹崩了一樣站起來開口就是“賤女人”。

  “嘖嘖,不文明。你回來簽離婚協議的吧?章繼維還沒回來,你等會吧,別大吵大叫,我感冒呢,頭疼。”郁繁說道。

  “你,你,你有什麼資格住在這兒?我告訴你,你想得美,我是不會離婚的……”BLABLA。

  不說正題,快說攆我滾啊。郁繁想到。

  “有本事你讓章繼維趕我走啊。”郁繁說道。

  二十分鐘後,郁繁身著睡衣腳踩拖鞋被趕出了那華麗的別墅,站在車水馬龍的路上,郁繁看起來像從jīng神病院跑出來的,但她管不了那麼多,目前最重要的是怎麼逃跑以及……往哪裡跑。

  跑進一條小巷子,到了巷子頭兒偷偷摸摸看了看,沒有閒雜人等,剛走出去兩步肩膀就被拍了一下,郁繁以為是流氓便施展了她那花拳繡腿,誰知道一招沒過就被捏住了手腕,那隻手上纏著白紗布。

  “快,救救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車。”不遠處果然停著輛半舊的車,極不顯眼。

  上了車郁繁留心看後視鏡,確定沒啥詭異車輛才收回視線。

  “蕭翰之,章繼維知道你是蕭翰之。”郁繁說道。

  他看她一眼:“我知道。”

  “算我多事。”郁繁撇嘴,連句謝也沒有,她呂dòng賓了。

  “你到底是誰?”

  “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的雙胞胎妹妹。”郁繁說道,不知為何,此時她不想提起“郁潔”這個名字,梗得慌。

  “你來麗江到底要gān什麼?”雖然為平那邊還沒有調查出她來中國的具體目的,但是與她有牽涉的那個外國男人卻有些可疑。

  “我說我來看你你信麼?”郁繁問道。

  蕭翰之的車子晃了晃。

  “鎮定!我沒說謊,我真是來看你的,我就是好奇你哪兒吸引她了。”郁繁說道。

  “晚上我就送你上飛機,你回C城找林可兒,不要到處亂走。”蕭翰之說道,有唐季在無論誰有什麼目的應該都沒事。

  “我不走,我還沒看完呢。再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章繼維那孫子一定會出賣你的,你可別天真相信他,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東西,禽shòu不如。”郁繁說道。

  “必須走。”

  “嘿,你這人,你跟我什麼關係啊管我?我一個自有公民待哪兒你管得著嗎?”郁繁問道。

  “你在這裡很麻煩,必須走,沒別的選擇。”蕭翰之見她還想開口立刻補充一句,“我會派人押送你回去,所以,閉嘴。”

  郁繁咬一下嘴唇:“郁潔怎麼看上你這犟驢啊,讓我走可以,先給我換套衣服吧,要不像個jīng神病似的。”

  蕭翰之沒作聲。

  第44章

  車子七拐八拐停下了,下車又七拐八拐上才進了一座普通的民居,樓很是普通,上了樓開門,郁繁咂舌。

  “真艱苦,純毛坯房,補貼真差。”郁繁說道。

  蕭翰之不理她,逕自推了門進去翻出一件樣式普通的女式T恤和一條牛仔褲。

  “你女人的?我不穿。”郁繁說道。

  蕭翰之把衣服扔她懷裡:“不穿的話你就這樣出去。”

  “少來這套,我剛才不就穿著這樣出來的麼。”郁繁說道。他女人的衣服,咦,好噁心人。

  “我沒女人。”蕭翰之甩下這句話進廚房去了。

  郁繁這才拿起衣服進洗手間去換。可是,郁繁發現,這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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