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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奚臨軒仍舊堅決否決。

  衛林下就撿起那聖旨,展開,上面赫然是奚臨軒的筆跡,所寫乃是:“朕知不豫,幼帝登基,令其母后訓政,及至親政之年。天敬二年三月既望。”後面蓋著玉璽紅印。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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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在奚臨軒軟磨硬泡下,衛林下幾乎如朝臣一般忙碌,每日守在御書房與他作伴,端茶倒水的自不用說,漸漸的朝中關乎大臣任免、冗員裁撤、庫銀支出等等事項奚臨軒都要隨口問衛林下,好在衛林下記xing好,看過一遍都能記得,否則還真被他難為死了。

  衛林下沒什麼怨言,她慢慢了解了奚臨軒的意圖。

  此刻,奚臨軒正在臥榻小憩,睡得不甚安穩,偶爾會悶悶的咳一聲,臉上的表qíng很是痛苦,雖日日陪伴,可奚臨軒仍在瞞著自己的真實病況,衛林下對太醫百般威脅也未從他們嘴裡聽到一句真話。

  所以,此時,坐在榻邊,看著本就清俊的丈夫愈發消瘦了的臉龐衛林下憂心忡忡。

  他說,他們前輩子修了一千年才有今生的同chuáng共枕,她不想白費了修行,不想再等個一千年才見得到他,她只想他好好活著,陪她走完這輩子,為了這個,無論做什麼她都甘之如飴,只要他活著看著她,一切都已足夠。

  “衛沉璧,你一臉要非禮我的神qíng。”陷入沉思中,衛林下不覺奚臨軒已睜開了眼。

  “都怪你。”衛林下起身拿來幾本摺子,那是一位老邁的三朝元老的摺子,每份摺子洋洋灑灑兩千餘字,總結起來只有一個意思“牝jī司晨,國亡之兆。”

  “這老頭兒說話總是繞來繞去,猜謎一般,我最懶得看他的奏章,頭暈眼花。來來來,批上,有話直說,無事免折。”奚臨軒說道。

  “老大臣在罵我母jī打鳴不守本分。”衛林下說道。

  “哦?哦。”奚臨軒忽然捶了下chuáng榻道,“大膽,敢罵一國之母,實在大膽。”

  衛林下不語,看奚臨軒佯做發怒的樣子。

  “若哪天我把帝位禪讓給你,他們豈不是要見風使舵罵我公jī生蛋?氣煞人。”奚臨軒說道。

  “剛睡醒就生氣對身體不好,彆氣了,喝點熱熱的湯順順氣。”衛林下從太監手裡接過湯碗,小心翼翼chuī涼了餵給奚臨軒。

  女人如何就不能主政?如果這能換得奚臨軒長命百歲那她寧可冒這個天下之大不韙,哪怕背負千古罵名,她不在意。

  “秋水,明天你上朝,我去偏殿等你好不好?順便給你準備些點心。”衛林下問道。

  “好啊,正好你也瞧瞧那幫人的嘴臉。”奚臨軒說道。

  第二日是常朝,奚臨軒沒有冠冕袞服,衛林下也只是在後宮的尋常打扮,等在偏殿,看殿外漸漸明亮起來的天色,聽大殿那頭的鼓樂鳴奏和大臣們特有的悠長聲調。

  “朕沒記錯,老大人也到了致仕之年,您在朝四十餘年,為朝廷盡心竭力,如今年事已高亦該頤養天年,朕就不敢再以國事相煩。”這是奚臨軒的聲音,緩慢的,卻帶著不容置疑與反駁的氣勢。

  衛林下嘴角微微翹起,如果這是生平第一次等待見奚臨軒,定會以為那是一個三十幾歲頗有城府面容嚴肅的帝王,就像,太上皇。

  那位老大人似乎頗有些忿忿地謝了恩離殿而去。

  退朝了,衛林下起身到殿門口迎接奚臨軒,他步履匆匆疾步而來,一腳邁進殿就一把抱住衛林下口中直說著:“對不起,沉璧,對不起。”

  “點心還熱著,一會兒涼了就硬了,不糯了,待會兒再說也不遲。”衛林下離了他的懷抱拉著他去吃自己jīng心準備的膳食。

  奚臨軒默默地吃了兩塊糕點,默默地任衛林下為他擦拭了手。

  “這些事本該男人擔著……”

  “你不是說患難夫妻要互相扶持麼?你還說過——”捧住他的雙手緩緩說道,“你說這個天下是我們的,如果你沒打算再去和別的女人分享,那我擔些罵名有什麼?自古以來,有哪個上位者不挨罵的,反正,身後罵名也聽不到,那麼在乎它的話這輩子要多小心翼翼活著?”

  “娶到你是我的福氣。”奚臨軒口氣很是誠懇。

  “那當然,算命的說我旺夫旺家旺子孫,誰娶了都是上輩子積了德的。”衛林下略微得意。

  “那你不就是汪汪汪……乖狗狗,來,給你ròu骨頭吃。”奚臨軒笑了,笑得很燦爛,衛林下卻不敢絲毫放心,奚臨軒的笑在她看來就像放了心jiāo代好了後事一般。

  “哎呀,我還有事呢。”衛林下做驚訝狀起身。

  “何事?”

  “今天的摺子此時也該送到御書房了,我去打個鳴。”衛林下說道。

  似乎一轉眼就已到了秋天,祁水之南的偃京里沒有霍城的滿地落葉,只是那些綠經歷了盛夏的艷陽都顯得有些無jīng打采了,現在常常是奚臨軒陪著她批閱奏摺,從一堆摺子間抬起頭對上他專注地望著自己的目光都讓衛林下惶恐。

  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想得她徹夜難安。

  “秋水,大概明chūn會有個好機會堵住大臣們的嘴。”衛林下說道。

  “嗯?什麼?”正坐在搖椅上貌似悠閒看著殿外風景的人頭也沒回,似乎不甚感興趣。

  “西陲叛亂,御駕親征。”衛林下緩緩說道,八個字,每一個都在舌尖上繞了萬遍,每個都重逾萬鈞。

  那貌似悠閒的身子驀地坐直,半晌又緩緩軟了下去仍舊靠在椅背上:“不去,就讓他們看不起吧。”

  “要去。”衛林下堅持。

  “不去。”奚臨軒也堅持。

  衛林下拿起桌上一卷明huáng的聖旨捲軸緩步走到奚臨軒身邊輕輕放到他手上口氣堅定地說道:“要去,為了我,你要去。”

  明huáng的捲軸被擲在地上,悶悶的響了下。

  “衛沉璧,我不去。”奚臨軒扭過頭。

  衛林下淺笑出聲扳過他的臉與她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眼裡的不舍,夠了。

  “你還記得許諾過我的事嗎?你說過要給我一塊最肥美的糙原當領地,要給我建糙原上最潔白最漂亮的大帳篷,要給我養許多許多的牛和羊,在chūn天夏天會給我采很多很多的花,冬天會給我獵狍子煮ròu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不能反悔,我要你明年就去為我建糙原上的家,這樣,等奚祁長大了我就不會無處可去了,你就在那兒等我,等我去的時候你先為我煮好了新鮮的牛奶烤好了嫩嫩的羊ròu,好不好?”衛林下說道。

  “不好。”奚臨軒仍舊堅決否決。

  衛林下就撿起那聖旨,展開,上面赫然是奚臨軒的筆跡,所寫乃是:“朕知不豫,幼帝登基,令其母后訓政,及至親政之年。天敬二年三月既望。”後面蓋著玉璽紅印。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晉江抽風后台顯示沒發成功,淚奔,結果前台出現兩章。

  第59章

  好消息:註冊成為YoYo文學網會員送錢啦!!!

  快近年關了,太清來了一回,說在南內太無聊,本來聽說太上皇曾征戰沙場也算個練家子,她本想閒來無事跟老頭兒討教兩招,誰承想那老頭天天除了剪花修糙畫畫寫字之外都萬事不關心似的,老僧入定般,她可實在不想伺候著了,生怕哪天把自己憋瘋。

  衛林下勸太清多跟太上皇學學修身養xing,太清就撇嘴說她可不想那麼暮氣沉沉的。

  太上皇是否真的在修身養xing衛林下覺得有待商榷,所以自然也不敢放鬆對南內的監視,正好近年底了,也該去給他老人家請個安,與奚臨軒說了,他正與奚丫丫玩兒幾個小泥人,抬頭看看衛林下又忙著擺弄泥人。

  “他沒我這個兒子。”

  “可是你還有這個爹啊,丫丫和奚祁也有這個爺爺。”衛林下勸道。

  “衛沉璧,你總是有理由。”奚臨軒說道。

  不只要去,以後還會更盡孝道,如此以後的事才順理成章呢。

  皇宮很大,南內很遠,不過再遠也是被宮牆圍在了皇宮之內的地方,到了,果然如太清說的一樣,很安靜,來往的宮女太監都貓一般的走路,全然沒一點生氣,衛林下和奚臨軒是常服前來,讓那明顯倒抽了口氣的太監入內通稟,沒一會兒太監戰戰兢兢出來了,說太上皇請皇上和皇后回去。

  衛林下笑笑,心內暗忖,看來太上皇的脾氣還是沒變,連討厭人都這麼明顯不加以掩飾。兩人往回走,奚臨軒苦笑道:“我就說他沒我這個兒子的。”

  “牛羊尚且舐犢qíng深,何況太上皇呢,這段日子你忙,我代你向太上皇問安。”衛林下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終究令奚臨軒有些遺憾,衛林下看得出來。

  除夕了,初一,按偃禮,奚臨軒要到城外祁山神宮祭天祭祖,他執意要帶奚祁,衛林下也不阻攔,立了太子是要向祖宗稟明的,奚臨軒剛登基那會兒局勢混亂所以省了。大臣們都隨著出宮去了,只剩內宮的妃嬪們,衛林下領著奚丫丫又去了南內,太監已然回她太上皇不見,於是她們母女便去拜見了諸位太妃,多數人都同太上皇一樣的態度,有幾位見的也沒什麼好臉色。

  奚丫丫說,這裡的人還沒泥人生動呢。

  “總有一天,他們會生動起來的,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爹爹,要不爹爹會難受的。”衛林下囑咐道。

  “為什麼?”奚丫丫不懂。

  “以後娘會告訴你,好不好?”衛林下哄她,奚丫丫不疑有他歡快地點了點頭。

  這個年對於衛林下來說並不愉快,她雖自信會為奚臨軒打理好這個江山,可他不在身邊總歸還是讓她放不下心。糙原,總歸還是太遙遠了。

  “把這銀針帶著,但願你還沒荒疏了手藝。”衛林下把銀針和針法圖譜小心翼翼裝進袋子。

  “沉璧,如果太累了就不要堅持下去了,這個江山本來我們也不稀罕。”奚臨軒聲音很是不舍。

  雖有太醫隨侍左右,雖他勉力維持,但這個年仍消耗了他諸多jīng氣神,此時臉色都有些蒼白。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別偷懶,每天gān什麼我已經給你都做了安排,我這兒可留了底的,到時候一條條都要仔細檢查呢。”衛林下笑著說道。

  他們是不稀罕,可也不能隨便拱手讓人,尤其讓給那些人,她會心有不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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