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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林下仔細回憶了下,那個人,似乎見到太清的時候滿臉的悲戚,難道真是?北軍中候,那是掌握京城禁衛的官職,雖只三品可重要xing實在不可小覷。

  “既覺得不可信為何還待在那兒?”衛林下問道。

  太清哼了哼:“還不是為了你,我可不想衛沉璃死了唯一的妹妹。他啊,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一個祠堂里對著牌位發狠,說皇帝當年bī死他妻子,所以他要報復,把皇帝最不喜歡的兒子扶上皇位,我想了想,最不喜歡的,舍奚臨軒其誰啊?成了還好,要是不成,你和奚臨軒還不都得被砍成ròu泥?我待著好歹能給你們通個風報個信,別做了冤死鬼。”

  “也就是說,此次bī宮,北軍中候是大功臣,不僅是大功臣還是大忠臣,把女兒送進宮來呢。”衛林下笑著說道,心裡卻迅速盤算著,若按太清所說,她去請旨追隨奚臨軒北上那日在上書房裡見到的那位可不就是?如果他真是早早盤算好了,那此人的心思和表面功夫可真不是普通人能比,連太上皇都騙得過。

  此人危險。能助奚臨軒bī宮,自然就……

  “你瘋了?這種人還忠臣?jian臣,大大的jian臣。這些我就不管了,反正你告訴奚臨軒不許娶我,否則我跟你們沒完。”太清長嘆口氣同qíng地看眼衛林下,“不過,就算我不樂意,還有好些個花痴女人等著跟你搶男人搶皇后的位子呢,好自為之,別心軟。我走了。”

  都不給衛林下說一句道別話的時間,太清就和來時一樣消失無蹤了,留下衛林下對著那飄忽的紗簾鬱卒,這件事她該用什麼方式告訴奚臨軒呢?會不會打亂了奚臨軒的計劃呢?她也知道,用這種途徑初登基,對功臣們言聽計從些比較有利,尤其這北軍中候可算是一等功臣,若回絕了令他有些別的想法也許就會有危機……

  那麼血腥的夜晚她絕對不想經歷第二次,絕對不想……想到東方泛白,衛林下決定還是對奚臨軒直說。

  “太清昨天來過,她說你要是答應娶她她就不讓你安生。”奚臨軒好不容易得空來了,坐在那兒笑眯眯地逗兒子,聽了她的話他頭也沒抬道:“現在我們還安生麼?不多她一個。”

  “秋水!”

  “過來,我偷偷說給你聽。”衛林下走過去被奚臨軒拉著坐到他膝上,然後他貼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他越說衛林下眼睛就瞪得越大。

  “怎麼會這樣?”衛林下很是驚訝,這個北軍中候趙承汝果然是留不得。

  “所以,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奚臨軒雙臂環著她的腰,頭擱在她肩頭輕輕晃著,“大概還得勞動你和太清幫忙。”

  “嗯,只要不累及太清就好。”衛林下放了心,心裡又開始盤算另一件事。

  未出兩日,奚臨軒下了納妃詔書,納北軍中候的愛女趙清為貴妃,衛林下想著,太清不定氣得怎樣呢?等她進宮來大概真要跟自己算帳了。

  果然,太清被抬到後宮的時候軟綿綿的像一個麵團,只是柳眉倒豎眼睛噴火,衛林下當著宮人的面yīn陽怪氣地說了兩句歡迎趙貴妃之類的話然後又挑她不給自己請安的理,又牽了她的手繼續yīn陽怪氣的夸兩句然後走了。

  當夜,初進宮的趙貴妃被冷落,因為正宮鬧著說太子身體不適。

  寢宮幔帳里,衛林下看著睡得香甜的兒子笑,這么小就開始背黑鍋,爹娘真是對不住你。

  “明天起讓奶娘們帶著他吧。”已躺下的某個當爹的人說道。

  “那怎麼行,他才這麼大點兒。”衛林下立刻反駁道,別人帶她可不放心。

  “那把他放外頭自己睡。”

  衛林下疑惑地扭頭瞅瞅奚臨軒:“怎麼了?”

  “礙事!”前兩天還把兒子當寶的爹此時牙fèng里擠出這兩個字。

  “他又不哭不鬧,礙什麼事。”衛林下貼貼兒子的臉側身躺著把兒子的小手輕輕握在手裡,這樣,他有個風chuī糙動她就知道了。

  某個當爹的坐起身,小心翼翼把本來睡在chuáng中間的孩子抱到chuáng里,又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折了折系住孩子的眼睛:“爹為了你好,免得你長針眼。”

  衛林下臉微微一紅:“奚秋水,你……”

  奚臨軒在兒子騰出的地方躺下把衛林下抱在懷裡,藤一般地纏著她一邊還說道:“不知道爹爹我離開這懷抱睡不踏實麼!”

  恍惚間,衛林下覺得自己養了兩個兒子。

  快chūn天了,偃京的天兒越來越暖和,艷陽高照的,可惜,後宮裡烏煙瘴氣,宮人們都知道衛皇后和趙貴妃不合,趙貴妃仗著有個北軍中候的爹囂張跋扈,衛皇后初起還禮讓容忍些,後來索xing拿出正宮的權,以權壓人,鬧來鬧去,皇帝嫌煩,後宮也不來了,常獨宿太極殿。

  到了親蠶的時候,趙貴妃當面給了衛皇后難堪,被皇帝教訓一通關起禁閉來,趙貴妃便尋死覓活,直鬧得皇帝無法只得傳令其父入宮來開解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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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衛林下第四次見到趙承汝,他臉上依舊沒什麼笑容,仿佛天生就不會笑似的。在他進來之前衛林下正好言相勸太清,說一些後宮該以和為貴,她們從小一起長大qíng同姐妹何必為這件事翻了臉,她即便不願嫁進宮裡但也要從父母之命云云,然後,太清很適時地擲翻了一個茶碗斥責衛林下只管自己丈夫的帝位全然不顧她們的姐妹qíng分,勉qiáng她進這個人間牢獄。

  衛林下默然無語間宮女進來回話了,說趙大人求見。

  他來了,行了禮,衛林下還微微頷首還之以禮,太清靠在椅上頭一歪“哼”了一聲睜眼都不看她那個“爹”一眼。

  衛林下命宮女奉上茶,陪著坐了會兒喝了兩口茶,說不打擾他們父女二人說話便出了這宮門,她很想大步離開,但不能,只能端平了肩膀輕移腳步像平日一樣。

  深吸口氣,看看天,天是藍的,不會因為什麼變成血紅。

  那天huáng昏時分,當天空真的有些泛紅時奚臨軒下了兩道旨意,第一道,北軍中候趙承汝攜兵刃入宮意圖不軌,按律當誅。第二道,趙貴妃意圖以毒茶謀害皇后,雖yīn錯陽差毒死生父,但死罪難逃,賜三尺白綾。

  又晚些時候,宮中的空氣里都浮動著不安,奚臨軒來陪衛林下用晚膳,順便還帶來了一個女官,那樣板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沒掩住她的風華。

  “好濃一股腥味兒,讓人怎麼吃得下?”女官對著滿桌jīng制菜餚皺眉,不屑。

  “你不要著急,應允你的事自然不會食言。”奚臨軒笑著說道。

  “食言之事,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會。相較而言,你應該更怕我食言才對。”女官轉頭對著衛林下微微一笑,“沉璧,吃飯,吃飯。”

  他們倆的對話弄得衛林下一頭霧水,飯畢,奚臨軒喚來豐收讓他帶這位女官去南內當值。

  “你和太清有什麼約定麼?”人走了,衛林下問道。

  “她要去找沉璃,而我只是讓她去照顧太上皇一段時間。”奚臨軒從容說道。

  “照顧太上皇?你想讓太清認祖歸宗麼?此時,恐怕有些不合時宜。”衛林下說道。

  雖說作為宮妃的“趙貴妃”只有少數人見過她真面目,可一旦走漏了風聲讓人知道這件事,即便是清白也會被傳得不堪。

  奚臨軒握著茶杯目不轉睛地看打轉的茶葉。

  “太上皇怎麼會認叛臣之女?”嘴角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趙承汝從來都把她當成野孩子,把她放到後宮來不是為了鞏固地位而是要讓太上皇讓皇室蒙羞,兄妹亂****,可他真的錯怪了他夫人,那孩子千真萬確是他的。當年,他夫人就在太清長大的道觀里以死明志了,留下一封血書。”

  衛林下雙手緊握,抑制不住的顫,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微的抖:“那你,你讓太清殺了他……”

  她不是覺得趙承汝死的無辜,而是訝異奚臨軒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之後還這樣坦然的告訴她,太清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玩伴,qíng同姐妹,他都知道,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這是為了太清好,與其作為叛臣之女被殺還不如居高臨下地活著。沉……”

  “奚秋水,你太過分了。”衛林下猛地起身撩開帘子進了內室。

  他告訴她,太清是太上皇當年荒.唐事留下的孩子,所以她才與太清演這一齣戲,可到頭來,他不只騙了太清也騙了她。

  以後,她如何面對太清?

  這個宮廷如此可怕,才這短短的時間他們已經不能坦誠相待了麼?那未來呢?會怎樣?

  “以後,你會明白的,沉璧,早些歇著,我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奚臨軒並未跟進來,只是隔著帘子,聲音也沒有什麼起伏。

  衛林下不語,心跳得很快,要跳出胸腔似的。

  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兒仿佛一直在宮裡飄dàng,經久不散。衛林下因這件事心裡有了個小小的疙瘩,奚臨軒又不肯痛快地給她一個解釋,不過衛林下也未氣多久,倒不是因為想開了,而是奚臨軒的身體有些不容樂觀,半夜裡常聽見他翻身時的喘息聲,雖極力壓抑著,可同chuáng共枕多年怎麼逃得過衛林下的耳朵。

  “秋水?睡了嗎?”躺下許久,衛林下豎著耳朵聽奚臨軒的動靜。

  沒有回應。

  衛林下小心爬起來,借著幔帳外柔和的燭光輕手輕腳解奚臨軒的中衣,豐收說太醫沒兩天就進宮來為他診治,可為何這麼久還不見起色?真是讓她心慌。

  領口剛剛解開,衛林下冷不防被扯得跌在那溫暖的胸膛上,奚臨軒笑眯眯睜著眼將她兩手抓在心口:“當我還熟睡著,想做什麼別客氣。”

  “嗯,不客氣,可你攥著我的手我怎麼能不客氣的起來呢?”衛林下說道。

  “禮尚往來,我先對你不客氣之後你再來。”奚臨軒翻個身,兩人換了位置,借著這個機會衛林下從他領口往裡望了望,居然還有一層白。

  果然不對勁,這種天氣穿兩層中衣也太詭異了。

  “凡事要講先來後到。”衛林下索xing不與他爭,雙臂環住他的腰身,緩緩地在他後背一動,她想,若是有傷定要包紮,那即便隔著兩層中衣也該能感覺得到藥布。

  隔著衣衫,後背應該很光滑,衛林下的心懸得更高,如此說來是傷在身前,這哪一下都不是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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