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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有那個好心?”拓跋元衡拍她手一下,辛qíng躲了躲,拓跋元衡說道:“好好歇一會兒吧,剩下的事讓奴才們去辦。哦,對了,咱們這個小孫女好看不?”

  “現在哪兒看的出來?不過我們兒子和媳婦都漂亮,孫女也一定好看。”辛qíng說道。

  “要是個皇孫就好了。”拓跋元衡說道。

  “著什麼急?玨兒才多大。這倆孩子也真是的,小小年紀就當了爹媽,還不知道養孩子的辛苦呢。”辛qíng說道。這年代的男人滿腦子都是香火和傳宗接代。

  “那怕什麼?不是還有皇爺爺皇祖母?”拓跋元衡說道。

  皇祖母~~好蒼老。再看一眼拓跋元衡:“皇長孫今年二十一,皇太孫今年都三歲了。”

  “說起來,朕好幾年沒見過皇子們了。”拓跋元衡說道。

  “正好後年你60萬壽,皇子們也該進京來賀壽了。”辛qíng說道。皇子們進京來,老熟人應該也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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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郡主是十一月十一雪後初晴的時候誕生的,拓跋元衡欽賜了名字雪霽,小字初晴,因為還沒有正式冊封的名號,宮裡便叫她雪郡主,辛qíng聽了有些無奈,蘇豫家有個煙晴,宗家有個新晴,拓跋家又添了初晴,都跟“qing”過不去。

  因為雪郡主的降生,沖淡了宮裡因為心月遠嫁而產生的低氣壓,每日裡去東宮看小娃娃成了辛qíng必做的事,一向那個怕冷的習慣都快忘了。

  到了拓跋雪霽滿月,辛qíng拿自己的私房錢將東宮上上下下都賞賜到了,還辦了熱熱鬧鬧的滿月宴。因為天冷不便抱著小嬰孩跑來跑去,所以拓跋元衡和辛qíng一起駕臨東宮為小郡主慶滿月,裹著紅被子的拓跋雪霽被抱到拓跋元衡面前,他很是笨拙地抱過小孩子笑著對辛qíng說道:“小孫女看起來很有福氣。”

  “托您的福。”辛qíng笑著抱過去孫女,小東西果然有福氣,這麼人還能睡得那麼四平八穩的。

  “像弦兒和月兒。”拓跋元衡說道。

  “要再過段日子才看得出來呢。不過,像誰都好。”辛qíng笑著說道。

  熱熱鬧鬧地吃了湯餅,辛qíng和拓跋元衡帶著浩浩dàngdàng的人撤離了東宮,雖然每天來可是也沒忘囑咐好好照顧太子妃和小郡主。

  剛回到坤懿殿,心弦宮裡的太監正在殿外哆哆嗦嗦。辛qíng皺眉,這是怎麼了?

  “有什麼事回報?”辛qíng問道。

  “回娘娘,公主~~昨日下雪公主在御花園賞雪不想~~不想~~”太監吞吞吐吐。

  “不想什麼?摔著了還是凍著了?”辛qíng問道。

  “公主~~患了雪盲症,暫時看不見了。”太監說道,頭又低了低。

  “看不見?你是說公主的眼睛瞎了?”辛qíng急切地問道。

  “只是暫時看不見,太醫說兩三天內便可痊癒。”太監說道。

  “知道下過雪不能立刻出去,你們不攔著?要你們何用?如果公主真看不見了,我就挖了你們的眼珠子給公主。”辛qíng說道,急匆匆去看女兒。

  在宮殿群里穿行,看著正忙碌著掃雪的太監們,辛qíng忽然放慢了腳步。

  進了寧平殿,太監宮女正跪了一殿。辛qíng沒理會直接進了內室,卻見心弦正在桌邊坐著,頭髮還沒梳,柔柔地垂著。

  旁邊侍立的宮女撲通跪下了,口中說著:“給皇后娘娘請安。”

  心弦站起身,笑著看向這個方向,不過眼睛卻沒有往日靈動。

  “母后,您來了。雪霽的滿月宴還好?”心弦笑著說道。

  “眼睛好些了嗎?”辛qíng問道,揮揮手,本來就提心弔膽的下人們第一時間跑得無影無蹤。

  “沒事了,母后不要擔心,太醫說幾天就好了。”心弦說道,略微低了頭。

  “不疼嗎?”辛qíng問道。

  心弦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那就好,不疼就好。”辛qíng看著女兒,有些心疼,這應該也是她能想出來的不牽連無辜的人的最好辦法了吧?——患了雪盲症,眼睛周圍卻沒有絲毫水腫眼中也沒有絲毫充血的跡象,那眼睛明亮得和正常人一樣。

  “母后,是我看雪下的好非要出去的,您別怪下人們,和他們無關。”心弦說道。

  “哦,反正不過是雪盲症,太醫也說了兩天就好了,既然能好我還怪他們gān什麼,弦兒,這兩天你別出殿去,患了雪盲症最好待在暗的地方,再用濕帕子捂著些才好。”辛qíng說道。看著女兒的臉,美麗的臉上雲淡風輕。

  “嗯,我知道了母后。”心弦笑著說道。辛qíng看著她沒有焦距的眼神和那抹笑忽然感到害怕,這一切似乎在心弦的預料之中,難道她真得會瞎?

  辛qíng走到她旁邊拉著她的手到chuáng邊:“雪盲症最好少用眼,這幾天正好天也冷,你就多睡睡懶覺好了,也好得快點兒。”

  “母后,那會睡成豬了。”心弦聽話地躺好,眼睛看著辛qíng的方向,視線卻落在辛qíng身後的錦帳上。

  “是睡美人,母后的女兒個個漂亮著呢。”辛qíng給她拉好被子,看她閉上眼睛:“睡吧,等你睡著了母后再走。”

  心弦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小小的弧形yīn影。過了會兒看她睡了,辛qíng輕輕起身,剛走了兩步只聽心弦很小聲叫她:“母后~~”

  “怎麼了,睡不著?”辛qíng輕聲問道。

  心弦坐起身了,手向她這個方向摸索著,辛qíng便重新走到chuáng邊坐下:“眼睛不舒服了?”

  心弦低了頭靠在她肩頭:“母后,我騙了您,我沒有雪盲症,我~~”

  辛qíng不說話,等著她說。

  “母后,你生氣了是不是?氣我騙你了是不是?母后,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您擔心,我只是害怕連累無辜的宮人。母后,對不起~~”心弦說著。

  “告訴母后,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辛qíng說道。從小心弦就維護宮人,常常會替他們到辛qíng面前求qíng。

  “母后,我跟您保證,沒有人對我做過什麼,也許我早有了這種病只是沒有發作而已,現在長大了點便發作了。”心弦說道。

  “如果你有,你和月兒是雙生姐妹,那她恐怕也要看不見了。”辛qíng說道。

  “不會的,母后。至於什麼原因您就不要問了好嗎,反正我跟您保證月兒不會看不見,母后,我不怕,一點兒也不怕,看不見了也沒什麼,反正以前該看的我也都看過了。”心弦說道。

  “真不肯和母后說?非要讓母后自己去查?”辛qíng說道。找到了下毒的人她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心弦摸索著下了chuáng,鞋子都沒穿跪在地毯上:“母后,我求求你,不要查了。”

  “為什麼?弦兒,你在袒護誰?”辛qíng問道。

  心弦搖搖頭,沉默了半晌說道:“母后,這個世界對我來說看不看得見已經沒有差別了,您別問我為什麼,我不會告訴您的,女兒這輩子只有這個秘密會瞞著您,因為女兒自己也不想提起,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就這樣子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安安靜靜地陪著母后和父皇。”

  辛qíng扶她起來:“傻瓜,你這個樣子,父皇和母后怎麼能安安靜靜的?不管你在維護誰,弦兒,母后不會放過他。”

  “母后~~”心弦美麗的臉上都是焦急。

  “你知道母后的脾氣。”扶著她坐下:“任何想要傷害你們的人都是母后的敵人。”

  心弦笑了:“母后,他沒有傷害我,是我自己要走的,我都已經要把他忘了,您還何必呢。”

  “總之,這件事母后去辦,到時候他是生是死你就別管了。”辛qíng說道,臉上一片冰冷。

  心弦的手摸索著摸上她的臉:“母后的臉好冷,一定十分生氣。”

  “母后會治好你的,放心吧,寶貝。”辛qíng將女兒抱進懷裡。

  聽辛qíng說心弦的眼睛看不見了,拓跋元衡大發雷霆,差點又讓人將寧平殿的人全拖出去斬了,辛qíng攔下了,不讓拓跋元衡cha手——怕他又大開殺戒到時候讓女兒難過。

  辛qíng讓太醫重新檢查了心弦的眼睛,太醫卻查不出什麼原因,最後得出的結論說大概是中了毒。辛qíng聽了也很想把太醫都劈了。一邊讓太醫給心弦看眼睛,私下裡派了大量的人去各地尋找名醫,另一方面調查這幾年來心弦身邊的人,結果卻是一無所獲,還是心朵無意中的一句“前幾年弦姐姐看了一幅畫差點瞎了,月姐姐說要去殺了那個人”提醒了辛qíng,那個人——就很好查了。

  幾日後。南山腳下一處竹林,一個藍衣男子正在喝酒,鬍子拉碴的仰臥在竹林中。幾不可聞迅速移動的人影他也完全沒有察覺到,直到被人架了起來拖著走。

  “你們是誰?來殺我的?”他笑著問道,似乎這一天早在他意料之中。

  沒人回答他,仍是拖著他快速移動。小小的竹編門被拍飛,藍衣男子睜開眼睛,被響聲刺激得jīng神了些。

  被毫不留qíng地扔到地上,藍衣男子使勁抬頭看看,朦朧中看到石桌邊坐著一位紫衣婦人,似乎很美麗。

  “你是誰?”藍衣男子笑著問道。

  “你的殺父仇人。”婦人開口說道。

  “你是獨孤氏?”藍衣男子原來是史沐。

  “沒錯,我是獨孤氏,是當今的皇后。”辛qíng說道。

  “你終於要殺我了?”史沐問道。

  “良辰公主失明了。”辛qíng說道,看著眼前不修邊幅的年輕男子,眉宇中還看得出當年畫師史沭的影子。

  “失明?那怎麼來找我?”史沐問道。

  “與你父親相比你實在不夠光明磊落。我來找你自然是因為你有解藥,你可以治好她的眼睛。”辛qíng說道。

  “我治不好她的眼睛,我只會下毒不會解毒。”史沭說道。

  辛qíng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會不會解毒,如果你不能讓弦兒眼睛復原,我跟你保證,我會讓你史家徹底從歷史上消失。相反,如果弦兒的眼睛好了,我不會虧待你,我會讓你們史家光明正大地重返宮廷。”

  “我不會解毒。”史沭說道。

  “說吧,你還要什麼?說出來。”辛qíng說道,聲音冰冷。

  “就算全天下都給我我也治不好她,那毒的解藥已經失傳了。”史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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