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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梁換柱有什麼意思?奚祁就是要明目張胆地搶。”桃花笑著說道:“好了好了,這下子不用擔心有人覬覦我美貌的小娘子了。”

  “那我要開始擔心有人覬覦我貌比潘安的相公了。”辛qíng斜一眼桃花。娘子相公?

  “放心放心,你相公我心裡只有小娘子你和我們兩個孩兒。”桃花說道。

  辛qíng看著她那張妖孽臉搖搖頭,真是妖孽。

  很快,上路了,辛qíng發現跟著的一個丫環一個婆婆都是不說話的,神qíng都很——平靜,或者說面無表qíng。

  “為什麼是向北走?”辛qíng問道。

  “這麼絕qíng?怎麼著也得去看一眼鳳凰陵啊。”桃花笑著說道。此刻她已做了男子扮相,只不過,不肯犧牲自己的容貌,只粘了兩撇鬍子了事。

  行了幾日到了溫泉鎮,鎮子裡的氣氛依然肅穆,繼續前行溫泉宮遠遠可見,桃花特意掀開帘子讓辛qíng看:“那宮殿裡也有許多寶貝,可惜不能給我做酬勞,真是可惜。那邊,看到沒有?正修建鳳凰陵寢,皇帝肯定會用許多稀世珍寶給她陪葬的,到時候我就可以盜墓了。”

  “不怕海棠花留下你作伴?那鳳凰陵寢就可以改稱雙花陵寢了。”辛qíng也看溫泉宮,一片白茫茫,有雪還有許多巨大的靈幡飄著,溫泉宮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靈堂。

  “鳳凰陵寢——便宜了那朵海棠花~美人兒,你真得一點感動都沒有?”桃花湊過來看她。

  “跟你有什麼關係?”辛qíng挑起她的下巴,妖媚地笑著說道:“一個女人若是對另外一個女人時刻諷刺敲打,不是深仇大恨,就是因為——男人。海棠花和你為什麼?”

  “你猜!”桃花妖嬈一笑,她一笑,辛qíng也笑了,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

  辛qíng一笑:“沒興趣。”停了會問道,“我們去鄢陵吧。”

  “拜祭蘇豫?”桃花斜睨她雙臂環胸問道。

  辛qíng沒言語。不是拜祭,她想留在那裡。

  經過了溫泉鎮,馬車這才掉頭一路繼續南行,一路上辛qíng自己小心翼翼倒也平安無事。路上晃晃悠悠地就走到了四月份,這天到了邊境處,辛qíng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桃花不敢大意,找了間上好的客棧安頓下來。男裝的桃花雖風塵僕僕,但難掩美色,更是惹人關注。這樣出色的男子陪伴一個大腹便便面目普通的孕婦,招惹的許多人側目。

  “娘子小心。”桃花唯恐天下不亂,扶著辛qíng上樓的時候來了這麼一句,“我們的寶貝孩兒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辛qíng掃她一眼,也不說話,神態自若地在四面八方投來的複雜目光中上了樓。

  進了房間就見桃花又擺出了妖嬈造型看自己,辛qíng當她透明,輕輕扶著桌子坐下了,肚子裡的兩隻這幾天胎動的厲害,她懷疑是不是這兩隻小妖孽在比划拳腳功夫。又一下子踢得重了,辛qíng一皺眉,輕輕摸摸肚子:“老實點,再鬧我給你們斷炊。”

  “虎毒不食子,你這蛇蠍。”桃花眉毛微蹙,又捏蘭花指。

  “我這蛇蠍和你這妖孽不是天生一對,桃花相公?”辛qíng媚笑著說道,

  “做女人臉皮厚到你這個地步也算前無古人了。”桃花一步三搖晃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我才發現,就算有了如此普通的麵皮,你媚笑起來這眼睛真是如狐狸jīng一樣勾魂,難怪難怪~~”

  “勾了你的魂兒沒有?”辛qíng笑得更燦爛,手指頭撫上桃花的臉:“小相公,我最想勾引的人是你,你讓我勾引嗎?”

  “好啊,美人兒你要怎麼勾引我啊?”桃花倒是很配合。

  “一吻定qíng!”辛qíng賊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捉弄人了。

  桃花的美目放大,但是很快神態自若地說道:“美人兒賜香吻,求之不得。”

  兩人的臉慢慢靠近,桃花篤定辛qíng不敢來真的,所以還是笑著看辛qíng,辛qíng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兩個妖jīng比膽量她一個現代人怎麼可能輸了?

  片刻之後,桃花被電擊一樣飛到離辛qíng好幾丈遠的地方,皺著眉猛擦自己的嘴唇,辛qíng則是一片悠閒地舔了舔嘴唇,回味似的說道:“好軟的櫻唇。你的初吻?”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桃花的嘴唇擦得殷紅如血。

  “小相公,你想知道?你晚上來看看就知道了。”辛qíng手托著下巴開心地笑。跟她比噁心,她可是連皇宮那種地方都混過的,還會怕這小陣仗:“鬧著玩的,別當真,我對女人不感興趣。”辛qíng笑著說道,扶著桌子起身:“時候不早了,該睡睡、該gān嗎gān嗎去吧。”

  肚子有些疼,辛qíng以為自己剛才笑多了抻著了肚子。

  半夜時分,辛qíng知道自己錯了,不是抻著了肚子,而是裡面那兩隻迫不及待要出來見見世面了。桃花警醒,卻有些手足無措,還好辛qíng看過左昭儀生孩子,所以忍著痛吩咐桃花該做什麼。

  於是乎,大半夜的,這間客棧忽然熱鬧起來了,因為是帥哥相公,最重要的是這個“相公”很有錢,所以看在“錢爺”的份上,店小二懷揣著賞銀跑了四條街催命一樣拍響了產婆家的門,然後用一點點銀子封住了產婆yù大罵的血盆大口。

  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辛qíng肚子裡的兩隻雖然選擇出門的時間不對,沒有陽光明媚,但還是順順利利地在微熹時刻降生了。一出生就哭了個驚天動地,不知道的以為孩子受多大委屈了呢,基本處於虛脫狀態的辛qíng本想就勢暈過去好好睡一覺,可是那兩隻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折磨她的,哭個不停,被清洗完畢包好放在她身邊了還咧著嘴哭,辛qíng歪著頭無力地靠在chuáng頭看著兩個小傢伙。桃花在一邊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

  “男孩還是女孩?”辛qíng問道,心裡祈禱要是女孩。

  “女孩兒。”桃花說道,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兒,真是神奇。

  辛qíng笑了,蹭過去貼貼孩子的臉,心裡忽然一股暖流流過,她終於有了骨ròu,血管里流著她一半的血液,這兩個加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她。可是——她們加在一起——也是一個完整的拓跋元衡。想到這裡,辛qíng嘆了口氣,然後又安慰自己,不管怎麼說,她們現在只屬於她。

  因為這兩個提前降生的孩子體質較弱,所以她們不得不在這邊境小鎮安頓下來住幾個月再走。桃花變魔術一般搞定了一處小小的宅院暫時安頓下來。由於辛qíng堅持自己親自餵養,所以每到嬰兒“用餐”時間桃花總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饒有興趣地看辛qíng給娃娃餵奶,辛qíng低著頭淺笑看娃娃的表qíng也一一收進她眼底。

  辛qíng天生不是做人家母親的料,每次她女兒們哭的時候她只會皺著眉威脅她們再哭就打屁股,每每此時桃花就在一邊無奈的搖頭,邊妖嬈地捏著蘭花指說“蛇蠍,小心你女兒們變成小蛇蠍。”

  辛qíng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個越來越粉嫩嫩的女兒身上,對外面的世界完全不關心,每天和那婆婆學著給孩子換尿布、洗澡。還親自給女兒洗尿片——過是她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事。看著屋子裡掛著的兩排尿片桃花每每搖頭,說她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沒有形象的女人,辛qíng自動過濾掉不喜歡聽的話,還是高興地忙碌著,一時之間也忘了要南下的事。偶爾看到桃花略帶憂色的臉辛qíng也刻意忽略,滿心只念著自己的兩隻jīng力十足的小妖怪。

  轉眼,到了五月。辛qíng的身體雖然還是虛弱,不過氣色好多了,又因為剛生育過,看起來豐滿了些。辛qíng仍舊對出門走走不感興趣,桃花說她可能是在皇宮裡被圈習慣了,對籠子習慣了。

  辛qíng的兩隻小粉團很快就百天了,兩個小丫頭不知道是吸收特別好,還是照顧得好,還是這裡的食品里有催肥劑,反正都長得ròuròu的,小胳膊小腿都像一節節蓮藕,這天中午太熱,辛qíng和老婆婆折騰著拎著兩隻小粉團洗澡,桃花一如既往妖嬈地撫著下巴看,半天發了句感慨“這兩個小妖jīng真是長勢喜人啊。”被辛qíng一眼瞪過去,長勢喜人?她就聽過莊稼是用長勢喜人來形容的,她女兒又不是莊稼地的玉米杆。正摸著女兒小胳膊的手感——低頭看看,這胳膊看起來好粗~~~~再往上看,ròu呼呼的小臉蛋,不過,她女兒們真是漂亮的像兩隻洋娃娃,睫毛像小扇子、眼睛像黑葡萄,撲閃撲閃地眨著,每次看都想咬一口。

  “長勢是很喜人,有點過頭了。”辛qíng想了想又笑了:“不過沒關係,胖就胖點兒吧,胖點打起架來有力氣。”辛qíng說道。

  “夫人,小姐是女孩子,怎麼可以教她打架呢?”本來很少開口說話的婆婆,自從兩個小傢伙出生之後話也多了,辛qíng每每說要對兩隻小粉團如何如何她都要說上兩句。

  辛qíng馬上點頭,從水盆里撈出一隻抱到眼前:“聽到沒有,婆婆說你不能和人打架,記住了,如果打架小心我揍你。”瞥瞥那隻:“那一隻,你也要記住。”

  婆婆滿臉無奈,“夫人,你怎麼又威脅小孩子。還有,小孩子哪有論只的,你不要總說這一隻那一隻。”

  “不論只的,論個的?”辛qíng笑著問道。

  “夫人,你該給寶寶取名字了,總不能這一個那一個的叫啊。”婆婆邊說著邊認真給粉團洗澡。

  “我知道叫什麼。”桃花笑著說道:“辛苦、辛酸、辛勤、辛勞、辛碎、辛傷、辛狠手辣、辛腸歹毒~~~~”

  辛qíng掃一眼桃花又回頭看正在水裡撲騰得歡實的孩子,自言自語道:“叫什麼呢?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正巧這一天快到十五,月亮大而白地在天上明晃晃地掛著,兩隻小粉團手舞足蹈地在辛qíng和桃花懷裡“啊啊啊”地折騰著。

  “快到中秋了。”婆婆端了水果出來。

  辛qíng看看月亮又看看女兒,忽然心裡一動,她大概知道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了。

  第二天,辛qíng宣布了她女兒的名字,辛弦、辛月,辛弦rǔ名良辰美景,辛月rǔ名花好月圓。婆婆慈祥地笑著說好聽,桃花說哪有那麼長的rǔ名,丫環小桃說不錯,辛qíng不做任何解釋。

  自從小粉團有了名字,經常可以聽見“良辰美景”、“花好月圓”如此優美的詞語出自一個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中。還有蘇掉人骨頭的“小弦弦”、“小月月”,還有溫柔夾雜著少許無奈的“弦兒”、“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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