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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我?這後宮現在又不是我管著,問我什麼事啊?”辛qíng漫不經心問道。“自然是有事。”皇后說完輕輕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太監端了銀托盤到了她面前,皇后自盤中拿起一樣東西,辛qíng見了,扯扯嘴角。

  “鳳凰殿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皇后命太監將東西拿到辛qíng面前。

  “那麼,皇后手裡怎麼有我鳳凰殿的東西,您要找什麼臣妾親自送去就是了,還麻煩您折騰這一天親自搜嗎?”辛qíng笑著問道。這就是她辛qíng“必輸無疑”的招數?白白期待了。不過,看這個樣子,皇后是重新掌權了,搜她鳳凰殿——抬頭看拓跋元衡,他一臉的平靜,沒有鐵青得像灌了鉛,但是也沒給她個暗示什麼的。辛qíng一時有些看不透。

  “怎麼敢勞動貴妃?再說,若是本宮要貴妃隱秘的東西你肯送來嗎?”皇后笑著說道。

  “皇后娘娘,您這個笑話好聽。只不過,既是隱秘的東西您從何而知啊?”辛qíng冷笑了下,又接著說道:“既是費工夫搜了,恐怕不只這一件隱秘的東西被搜到了吧?還有什麼?一併拿出來問我,也省的我一次次解釋麻煩得很。”

  “你這個妖jīng,還qiáng詞奪理。自己做過些什麼非要清楚明白一件件說給你聽?”說話的是太后老太婆,一臉的冰霜刀劍。

  “怎麼敢勞煩太后一件件說給臣妾聽,您撿重要的,能致臣妾於死地的說一兩件來聽聽就行了。”辛qíng笑得漫不經心,低頭看手裡那個纏著紅線的泥娃娃,泥娃娃的頭上一片血污,心口處幾根銀針,身前多了八個字,這造型熟悉的很,幾個月前才見過,只不過,這個東西本來應該在瑤池殿的,居然通靈跑到鳳凰殿來了,有趣得很。

  “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你一會兒怎麼嘴硬。”太后說道。辛qíng暗自嘆了口氣,這太后瘋了吧,自從她侄女被廢了,這老太太就向潑婦邁進了,最近功力似乎見長。都qiángqiáng聯合了還這麼咄咄bī人,也不知道含蓄優雅點。

  “太后,您的意思是真要抬口棺材來?”辛qíng看老太太一下子發白的臉馬上又說道:“臣妾看太后生氣,說個笑話給您緩緩,您別生氣。該說什麼您慢慢說,臣妾也跑不了,該怎麼生受臣妾等著。”

  “來人,傳太醫和卜筮官。”太后威嚴的聲音。一聲令下,等著上場的配角們躬著身子上場,準備編排小泥人了。辛qíng微微扯了扯嘴角,看了眼拓跋元衡,以前樁樁公案,他都喜歡當法官,來個結案陳詞,而且不准上訴,但是以前他還會用表qíng來暗示他的判決,今天很平靜。“呵呵。”辛qíng一一掃過跪地的人,然後笑著看太后和皇后略過拓跋元衡,然後收回目光看小泥人開口說道:“雖說夜長了,可是我這些日子太累,想早點歇著,所以還是長話短說吧!太后也不必讓這些跑龍套的再念一遍台詞,大略的我也猜到了,就不必làng費時間了。臣妾謹遵聖裁就是。”老套的招數老套的台詞再說一遍沒新意。

  然後辛qíng滿意地看到了太后和皇后瞬間抽動的臉頰,心裡暗笑,果然是忍得太久,不讓她們過足戲癮耍耍威風還真是有點不人道。

  “你還以為皇上會袒護你?”太后的聲音里有一絲嘲笑。

  “這要問了皇上才知道啊,臣妾怎麼以為有什麼用?”辛qíng笑著說道。

  辛qíng還沒笑到最佳狀態,劇qíng有變。

  一個小太監火燒火燎地來報,說是七皇子忽然哭鬧不停。辛qíng搖搖頭笑了,讓隨心拿著那小泥人,然後吩咐小太監:“去看看,七皇子是不是不哭了?”

  小太監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拓跋元衡,他揮了揮手,小太監飛奔而去。在辛qíng的感覺里,不到十分鐘這小太監就回來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七皇子果然不哭了。

  在辛qíng的想法中,太后皇后應該乘勝追擊,用言語狠狠打壓她,最好能致她於死地,可是現在——這兩個女人竟然很安靜,也許是辛qíng地反應太出乎她們的意料。於是,鳳凰殿忽然便陷入了莫名的寂靜。辛qíng也不做聲,這麼多人總有人會說話的。

  可是,說話的聲音是從殿門口處傳來的,還稍微有些喘的聲音。

  進了殿,她裊裊娜娜地對著拓跋元衡行了禮,然後說道:“剛才小太監忽然到了翔鸞殿,一副火燒火燎的樣子,臣妾問了,他說要回復聖命也沒說清楚,臣妾只聽得了‘詛咒’兩字,怕有什麼誤會便趕過來了,剛才在門外也聽了些,這才明白了。皇上,貴妃姐姐平日待臣妾甚好,斷乎不會作出危害皇子之事。況且,今日皇上也看見了,貴妃姐姐行事坦dàng,所以,臣妾以為貴妃姐姐怕是並不知qíng,也許是——”

  “貴妃,你告訴朕這些都是什麼?”雲昭儀的話被拓跋元衡打斷。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辛qíng看向他,仍舊笑著。

  拓跋元衡揮了下手,端著托盤的太監來到辛qíng面前,辛qíng這才有機會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一把扇子,一塊圓形玉佩、一個同心結——辛qíng暗笑,這些東西可都散發著曖昧的jianqíng味道。一一拿起來看了看,扇子是名貴的象牙扇子,打開來看看,扇頁也是象牙薄片的,硬生生雕出了jīng美的亭台明月,扇墜是一塊小小的玉,辛qíng看過的電視裡,若有什麼說道,扇墜是個不錯的選擇,果然,那小小的扇墜上,一面雕著美女賞月,和扇面倒是對應,另一面,是一個“平”字,拿起那玉佩看看,玉佩的背面有一個小小的“敬”字。同心結上雖然什麼也沒有,但是顧名思義已讓人知道它齷齪的含義了。辛qíng扯嘴角,看來這是要把拓跋元衡的“綠帽子”給落實到實處。

  “看清楚了?”拓跋元衡問道。

  “皇上有命,臣妾自然看清楚了。不過是一把象牙扇子、一塊玉佩、一個同心結罷了,皇上讓臣妾看,不知道您有什麼用意?”辛qíng微扯嘴角看著拓跋元衡問道。

  “哼,貴妃看到這些東西沒想起什麼來嗎?”說話的是皇后。

  “不瞞您說,臣妾還真想不起來了,臣妾入宮以來,雖說駑鈍頑劣,可是皇上卻對臣妾憐愛有加,又念及臣妾年幼受苦,因此額外給了許多的賞賜。歷個年節、壽辰,各宮的娘娘們也有許多禮物相送,東西實在太多,臣妾也記不住是誰送的,就連這東西是何時來到鳳凰殿的臣妾都想不起來了。既然今天勞您費神找了出來,您來告訴臣妾如何?”辛qíng笑著說道。

  “貴妃打理後宮這麼久,事事清楚明白,可見記xing是好的,怎麼會不記得了?”皇后問的直接。

  辛qíng笑了,“後宮的事哪件都不是小事,這些大事臣妾都夠忙的,哪有時間去記這些小事?”看看拓跋元衡:“臣妾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請皇上聖裁。”

  “慢著,貴妃既然記不起來,總有能記得起來的人,皇上,不管東西是不是鳳凰殿的,總要弄清楚才好!否則以後上行下效的成什麼體統?”太后老太婆說道。

  上行下效?也對,她是相當於左皇后級別呢,也算人上人。

  “帶上來。”拓跋元衡說道,看了辛qíng一眼,辛qíng也看了他一眼,這又是哪出?鳳凰殿的人從馮保到灑掃的宮女黑壓壓地跪了兩排,加上肅殺的氣氛,辛qíng忽然有到了yīn曹的感覺,渾身忽然就涼快下來了。掃過低著頭的宮女太監,辛qíng好奇是哪一個會出來“說出貴妃的jianqíng”。

  “馮保,你是鳳凰殿的總管,隨侍貴妃左右,這些東西你不會不知道吧?”拓跋元衡點名提問,gān脆利落,一下子抓住核心人物——當然,也許白天演戲過後,第二遍重審他不想費力氣罷了。

  馮保向前跪行一步說道:“皇上,奴才——”

  “說吧,馮保,正好我聽聽你都替我收了什麼好東西,還藏著掖著不告訴我!”辛qíng平靜地說道。

  “說!”拓跋元衡言簡意賅。

  “回皇上,這三樣東西,老奴只知道那摺扇和玉佩的來歷,同心結奴才並不知道。”馮保頓了頓,下定決心一樣說道:“今年萬壽節,偃朝靳王殿下曾托人轉送這玉佩給貴妃娘娘,說是偃朝蘇貴妃所贈,娘娘只說讓收了就好。”

  辛qíng低了頭,忍住笑。這麼拙劣的話也是馮保說出來的?

  “馮保,你當初怎麼不提醒我再看看?也好回敬蘇貴妃一樣禮物,這樣只收不回會被挑理。”辛qíng說道。

  “蘇貴妃送的禮物如何要靳王轉達?而且,那上面的字又如何解釋?”皇后說道。“這您恐怕要問蘇貴妃了。等玥兒嫁過去,您讓她問問。”辛qíng說道,“馮保,接著說。”馮保的肩膀明顯動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皇上,那象牙摺扇是鄢陵行宮時,貴妃娘娘與蘇貴妃湖上飲酒時蘇貴妃替三皇子之母馮淑妃轉贈,說是天氣炎熱,娘娘初到南國難免不適,一把摺扇雖不能解暑,但是心意卻誠懇,娘娘收了,只是娘娘身形苗條並不懼炎熱,因此不曾用得,也命奴才收了。”

  “呵呵,馮保,那扇墜上的字當初就有還是後來才有的?”辛qíng笑著問道。馮保這是被鬼上身了還是被人為降低智商了?這樣兩面不討好的說法——

  “回娘娘,老奴並未留心看。”馮保忙說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不仔細了?”辛qíng問道。好了,馮保這看似沒智商的話成了無頭公案,“又是‘平’又是‘敬’的,蘇貴妃這是什麼意思?”

  “這偃朝的人送東西都喜歡托人轉贈,這轉來轉去,難免不會傳錯了話吧?”皇后笑著說道。

  “皇后這麼說,就得問皇上了,皇上曾轉贈奚祁送臣妾的一條百鳥羽毛裙,不過,現在聽您的說法,也許皇上記錯了,那裙子寶貴至極,是送給皇后的也亦未可知。”辛qíng冷笑。說到底就是為了證明她和奚祁及靳王有一腿。

  “你——”皇后鳳眼倒立。

  “貴妃,你不要放肆。”拓跋元衡開口了,竟然有閒閒的口氣,感覺像是看夠了熱鬧之後來一句“無聊,散會”一樣。

  “是,臣妾一時口快冒犯了皇后,還請皇后大人大量不與臣妾計較。”辛qíng略微誇張地福了福身,誰知竟有一樣東西從她袖中掉了出來。彎腰撿了起來,是一塊圓形紫玉牡丹,雕刻jīng美,連花蕊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頭一震,辛qíng握著玉佩的手用力到指骨節都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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