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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qíng聽了,點點頭。隨心的爹看來很受拓跋元衡的重用。

  “不必替她說好話,她要是真有那個心,走之前也會來看看我。”辛qíng說道,看了看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拓跋元弘,又接著說道“時候不早了,兩位也快回去吧!”

  兩人走了,辛qíng帶著人也回了。

  第二天,馮保說七皇子似乎最近都不怎麼好,哭哭鬧鬧個不停。辛qíng聽了,半天沒作聲,然後才說道:“那是太醫院的事,你不要多嘴。”馮保忙點頭答應了。

  還有四天就是蘇豫的五七,辛qíng這天晚上又拿出蘇豫的竹笛,這是蘇豫的東西,理應jiāo給如煙晴,也算對得起如煙晴對蘇豫的一片痴心。想到這兒,辛qíng猛然想起蘇棻,痴心——她對蘇豫也是痴心的吧?如果說蘇家的兄妹亂倫,辛qíng是不信的,即使信不過別人,在她心裡蘇豫也不會是那種人,那為什麼蘇棻會有這樣的表現?一個答案一直在心裡揮之不去——蘇豫不是蘇家的親生兒子,這樣蘇棻的痴心、蘇向的憤怒、蘇豫對蘇朵的不明不白的感qíng、不惜違背奚祁要帶走蘇朵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人已經不在了。

  嘆了口氣,辛qíng撫摸著笛子,即使有目的,蘇豫也是對她最好的人,只是自己沒有那個命——或者是自己太不祥,所以對她最好的人也只能陪伴她很短的時間,然後那樣死去。抄經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所謂的報仇真的有意義嗎?真要等到她也死去才算完結嗎?

  正想著,手裡的笛子被拿走,辛qíng起身:“這麼晚,皇上怎麼不歇著?”

  “這是誰的?”拓跋元衡問道,臉色又有些不好。

  “蘇豫的遺物。”辛qíng說道。他不知道?她不是告訴過他,蘇豫會chuī笛子的嗎?

  拓跋元衡將那笛子仔細看了:“不打算jiāo給國公夫人?”

  “當然要給,蘇豫的東西都留給她當念想吧!只不過,就算如此,與她的痴心相比也實在是微不足道。”辛qíng從他手裡抽出笛子放進袖中。

  “你留著什麼做念想?”拓跋元衡問道。

  辛qíng看了看拓跋元衡:“我什麼都不留,忘了最好,不好的事qíng想起來也不過是自尋煩惱。”

  拓跋元衡沒言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才對,逝者已矣,活人還是要好好為了將來打算才是。再養些日子,身子好了,誕育了皇子才是正事。”

  辛qíng笑了笑:“已過了九個月了,臣妾怕是沒那個福分了。”

  “朕說你有。”拓跋元衡肯定的語氣說道。

  “皇上說有就有吧!臣妾安心等著送子娘娘的垂憐就行了。”辛qíng笑著說道。看來她是被送子娘娘拋棄的人,她這輩子真的註定要孤孤單單了,就像她辛qíng的生日,十一月十一,多不祥,看數字就是孤寡命。

  “嗯!對了,你不是說城東的一家廟裡的泥娃娃很靈,哪天得空去求一個來。”拓跋元衡說道。

  “等臣妾忙完了手邊的事再說吧。”辛qíng說道。那得等到明年的佛誕日,她估計是等不到了。無論是生是死,她應該都不會在這個地方了。

  “不要忘了。”拓跋元衡說道,他口氣中的叮囑之意讓辛qíng納悶,他什麼時候開始信這些他鄙視的“怪力亂神”?

  “是,臣妾知道了。”辛qíng點頭答應著。她可不去了,擠得要死。

  沒過兩天鳳凰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辛qíng看到她的時候差點想不起來是誰。她雖然表qíng恭敬,但是眼角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錢世婦怎麼有空來給本貴妃請安了?”辛qíng問道,邊自顧自低了頭喝茶。

  “很早就想來了,不過娘娘面前孝敬的人太多,顯不出臣妾來,所以臣妾今日才來。”錢世婦說道。

  “真難得,在所有人都看出本貴妃即將失寵,都忙著去巴結新主子的時候,錢世婦你還來給我請安,怎麼?你估計本貴妃會再一次得回寵愛?”辛qíng笑著問道。這女人是奚祁的禮物,這個時候來恐怕不是請安那麼簡單的,況且所有人都知道天仙昭儀目前掌管後宮,是明確的下一任巴結人選,她竟然脫離原本的好姐妹來給她請安?——鬼才信她。

  “怎麼可能?娘娘此次失寵之後怕是要在冷宮裡度過餘生了——這還得是皇上念及對你的舊qíng,否則恐怕你會橫著走出宮門,被隨意葬在一個簡陋的墳墓里,連一塊墓碑都沒有。”錢世婦說道。

  “原來是替新主子來踩踏我了。還好我沒以為你是好心。”辛qíng笑著說道。

  “獨孤qíng——你的名字聽起來真淒涼,孤孤單單守著,你說,那個人是不愛你還是死了?”錢世婦笑著問道。

  “這番話,原來你來踩踏我不是為了你主子,而是為了一個男人。讓我猜猜是誰?”辛qíng喝了口茶,做思考狀兩秒鐘之後說道:“是皇上?”

  “你怎麼會這樣想?”錢世婦眯了眼睛,雖然還維持著笑意,但是明顯帶著yīn冷。

  “你聽沒聽過相由心生這句話?我對你的猜測更簡單,話由心生。獨孤qíng——本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名字,你卻弄出這樣的說法,你這樣詛咒我,而我偏偏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在這後宮裡女人對女人的恨往往都是沒有原因的,說到底就是為了男人,這後宮的男人除了皇上還有誰?所以是不是很好猜?”辛qíng笑著問道,宛如自己是個厲害的心理醫生。

  “算你說的有理。難怪你能這麼得皇上的心,你很會看別人的心,不過,你犯了一個錯誤——你居然也會看皇上的心,而且不懂得假裝不懂,若哪天你死了一定是死在這一點上。”錢世婦說道。

  “這一點你和我的看法倒是很一致,可惜我們不是朋友。”辛qíng笑著說道,抬頭看看她:“你來,不是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吧?那麼我謝謝你,不過你恐怕白跑了,這件事在我重新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

  “不,我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想告訴你,以後去了南朝最好裝作笨一點。”錢世婦輕聲說道。

  辛qíng端茶杯的手頓了頓,“一條冬眠的蛇醒了。你主子還真有把握——當然,也很厚臉皮。不過,能否替我轉告你主子,有的時候女人說‘不願意’並不是yù擒故縱,而是真的不願意。”

  “這件事qíng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錢世婦說道。

  “你不怕拓跋元衡殺了你?”辛qíng問道。

  “獨孤qíng,其實你一點也不聰明。從你這兩年的所作所為看來,你不聰明,你的企圖心太明顯了。所以你把自己bī到了今天的地步,如果他真的要殺我,你放心,我會拉著你的。不過,我覺得這一點實在多餘,他不會殺我,就算他要人為你陪葬,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我。”錢世婦冷笑,辛qíng發現她有點像眼鏡蛇。

  “你現在說的話,也許都已經傳進拓跋元衡的耳朵了。”辛qíng提醒她。

  “我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胆地來跟你說,你覺得我會想不到這件事?獨孤qíng,你真是越來越笨了。”錢世婦笑著看她,然後走到案邊看了看經書:“難怪你笨了,原來是心不在此,看來你會毫無懸念的輸了。不過,我還真是羨慕你,在這裡輸了居然還有那樣好的去處。”

  “命好有什麼辦法!老天爺總是願意把餡餅砸我頭上,想拒絕都沒有辦法!”辛qíng笑著說道。果然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以前那個美女蛇還有眼前這個眼鏡蛇都跟奚祁一個德行——自信過頭。不過,上個美女蛇都沒能如願,這眼鏡蛇的姿色與美女蛇差了不是一個檔次,若是讓她成功了,就顯得太偏心了。

  “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長了一副男人得意的妖jīng臉,chuáng第之間會取悅男人罷了。”錢世婦說道。

  辛qíng盯著她看了十幾秒鐘,然後一扯嘴角笑了:“如果你輸給美女蛇千萬不要抱怨,你的實力與她差了真不是一里地兩里地的。奚祁的眼光真是走下坡路了。”

  “哼!獨孤qíng,你以為這樣挑撥我有用嗎?”錢世婦冷笑。

  “有沒有用——看以後再說,事實勝於雄辯。”辛qíng想了想問道:“你主子吩咐的時間沒改吧?”

  錢世婦冷哼一聲:“上次的失誤不會再有了。”

  “你這個人,沉默了好幾年,怎麼這幾個月反倒急了?平常心、平常心。”辛qíng笑著說道,“最近有些忙,慢走,不送了。”

  錢世婦環顧了一下殿內:“這鳳凰殿真是富麗堂皇得讓人忍不住嫉妒你。”

  “踩著你好姐妹的肩膀,或者屍體,沒準兒你住的進來。”辛qíng說道。

  錢世婦又冷哼一聲,端著肩膀走了。辛qíng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鳳凰殿她不住就會毀了,在這個地方她不想留下一點生活過的痕跡。

  起身在殿內各處看了看,毀了這樣jīng美的藝術品真是作孽,嘆口氣,她作的孽夠多了,多這一件少這一件都不耽誤她下十八層地獄,冷笑了一下,到時候也許可以和閻王爺申請一張vip卡,將地獄裡的各種刺激的“設施”都無限次使用。這個錢世婦剛才說毫無懸念的輸了,她現在倒是很期待她們“天衣無fèng”的必勝計劃,也好開開眼界。

  第二天,又一位不速之客來訪,是隨心。兩人對視了十幾秒鐘之後,隨心笑著開口說道:“臣女來給舅媽娘娘問安。”

  “少來這套,沒良心的白眼láng。”辛qíng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遍之後說道:“得了,安也請完了,該gān嗎gān嗎去吧!”

  “看來臣女這次真把娘娘惹火了。舅媽娘娘,臣女怎麼賠罪您才能順心啊?”隨心笑著。

  “算了算了,我一個即將進冷宮的妃子敢讓你賠罪嗎?我還怕到時候你秋後算小帳呢!”辛qíng說道。

  “娘娘,你饒了我吧,我這次錯了,下次不敢了。”隨心笑著撒嬌。

  “下次?哪那麼多下次?我要是死了哪來的下次?”辛qíng微扯嘴角。

  “您這個擔心實在多餘。我皇帝舅舅最寵愛的女人誰敢要你死啊?”隨心笑著說道:“娘娘,我可是沒跟人低三下四過,在您面前已經裝伏做小到這種地步,您得饒人處且饒人,您寬宏大量。”

  “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看在你曾喊我一聲娘的份上。”辛qíng說道,一副孩子不爭氣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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