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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霍歧先開的口。

  男人默不作聲將手中那枚玉佩收起,語氣平靜地出聲:「來找本座有事?」

  許西里動作特別小地抿了抿唇。

  他來找魔尊,只是因為閒著沒事, 想過來看話本。

  但現在, 哪還有心思再去看。

  少年語氣和神情都十分不自在:「也沒什麼事, 我就是,隨便逛到這裡了。」

  「我回寢殿了, 不打擾你工作……」

  許西里說著就想逃走,但轉身間, 兩人衣袖相碰, 手腕上忽的被握住。

  男人掌心灼熱,力道偏重,讓許西里心中一跳, 身上頓時騰起熱意來。

  那力道牽著他回頭,許西里看到魔尊眉間皺著,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似是想要說什麼。

  「……怎麼了?」許西里被看得臉上發熱, 小聲問。

  足默了好幾瞬。

  霍歧薄唇微張, 最終又鬆了手, 聲音微低:「沒什麼,去吧。」

  手腕被放過,好像只是握這麼一會兒,便已泛上薄薄的汗意。

  許西里如蒙大赦,很快溜了。

  一路小跑回到寢殿,許西里坐在桌邊喝了兩杯涼茶,慢慢的,才感覺心跳沒那麼慌了。

  他現在回想到解懷山說的「吃醋」兩個字,還是會下意識地蜷起手指。

  魔尊吃醋?

  為什麼,就因為他戴了解將軍送的玉佩?

  許西里設想一下,覺得這未免太離譜了些。

  魔尊那種性格,怎麼可能會跟吃醋這種事扯上干係?

  許西里支著腦袋,神情嚴肅,又把剛才的場景回憶一遍。

  當時,在解懷山說出那句話之後,魔尊的臉色明顯就沉了下去,肯定是因為被調侃而生氣了吧?

  許西里這麼一想,心裡又放鬆下來了。

  一定是解將軍也聽說了外面的謠傳,在胡言亂語。

  他總算是放下心來,又慢慢喝了口茶,然後隨便翻出一冊話本,在軟椅上躺下來,歇歇神。

  但眼睛盯著眼前的一行字,才看了幾秒鐘,許西里又倏地坐起。

  可是……

  如果魔尊不是在吃醋的話,他那時為什麼不當場反駁?

  還有,當時魔尊抓住他的手,分明就是想說什麼。

  到底想說什麼?

  許西里盤腿坐在軟椅上,心煩意亂的,根本看不下去話本了。

  ……

  魔界雖然不像人間那樣,有明顯的四季之分,但氣候也會不斷變化。

  這些時日氣溫升高,天氣變得炎熱乾燥,所以許西里開始沒事就往後山的涼潭處跑。

  涼潭中的潭水與地底下的水牢,是同一處水源,寒氣頗盛。

  許西里只是在涼潭旁邊的小亭里坐著,便能感到涼風拂面,渾身都舒服了許多。

  由於曾是白貓的時候,許西里在水牢里受過凍,所以霍歧特意交代了,只許在岸邊玩耍,不許碰水。

  許西里倒也聽話,但他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都結丹了,竟然還那麼差。

  連續在涼潭旁玩了三四天後,許西里這天傍晚回去便寒氣入體,開始覺出渾身發冷了。

  魔尊神情微冷,大步走進寢殿時,許西里已經吃下了靈醫給的丹藥,正腦袋暈乎乎的躺在床榻上,身上裹著被子。

  少年臉龐發白,臉頰處卻是病態的淺紅。

  霍歧俯身,指節在許西里額頭上探了探,掌下傳來的熱意讓他眉頭皺得更深了。

  男人周身氣場低沉,放下床幔冷聲開口:「今日是誰在旁伺候。」

  話音將落,滿寢殿的侍從便身形發抖,迅速跪了一地。

  但他們尚未來得及求饒,床幔里的許西里先打了個噴嚏。

  於是魔尊原本面色沉冷,隱有動怒之勢,這時卻又神情一變,轉身過去查看少年的情況。

  許西里昏昏沉沉抱著軟被,感覺到溫熱的大掌在自己額頭臉頰撫過,將礙人的髮絲撥開。

  他潛意識中就能認出是魔尊,便小貓似的,從被窩裡探出幾根手指,將那手掌拽進去抱在懷中,埋臉蹭了蹭。

  霍歧頓時呼吸一緊。

  少年裹在被子裡,布料柔滑的裡衣早就被蹭開,胸口處幾乎沒有任何衣料遮擋。

  是以霍歧的手剛被熱意包裹住,便觸到了細膩柔軟的肌膚,且那處又因為少年生了病,變得分外燙人。

  魔尊的身形早就變得僵硬了,那隻手更是一動也不敢再動,生怕稍不注意,便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男人不知何時,已然坐在了榻邊,好能讓許西里抱得更舒服些。

  屏風外,一眾侍從仍舊跪著,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直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聽到魔尊微啞的低聲:「都退下。」

  話落,眾侍從知道逃過一劫,連忙挨個出了寢殿。

  ……

  魔界地底的深潭水,其寒氣本就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

  許西里睡了前半夜,中間醒來一次,又吃下一枚丹藥,便又睡去。

  睡夢中,少年一直小聲說著冷。

  霍歧在榻邊坐著,掌心內力流轉,渡給少年。

  但魔尊內力深厚,渡的太多,許西里受不住,渡的少了,便又起不上作用。

  男人眉間一直輕皺著,這時垂著眼,視線在一直喊冷的少年身上久久停留,像是在斟酌什麼。

  直到又過去許久,魔尊緩緩呼出一口氣,脫下外袍,掀被上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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