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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灰藍色的目光褪去冰冷後是像大海一樣的沉穩。

  「狼先生,你也考過試嗎?」

  狼昭想起了族裡每隻狼崽必過的試煉,點點頭。

  「會不會很難?」白丟丟擔心地抱住了雪狼的前爪,仿佛在安慰過去的他。

  狼昭低頭用舌頭捋平了兔子頭頂的呆毛,「考過了就不怕了。」

  「是這樣嗎?」白丟丟似懂非懂地揪著自己的耳朵。

  「那狼先生,你會陪著我嗎?」白丟丟期待地看著狼昭。

  半晌,狼頭輕輕地點了一下,這麼蠢的兔子,不陪著怕是要丟了。

  高考特別番外(中)

  白丟丟對著試卷咽了咽口水。

  又咽了咽口水。

  同考場的兔子已經忍不住了,四下都是咔擦咔嚓的聲音。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白丟丟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就對上一對灰藍色的眼睛。

  白丟丟唇瓣一咧,定下了心,回頭看著試卷上的數字認真地計算起來。

  擺弄著旁邊拿來算數的胡蘿蔔,白丟丟的耳朵堅定地立了起來,他答應過狼先生的,一定一顆胡蘿蔔都不能吃。

  高考特別番外(下)

  兔子一族的考場外,許多家長都在等候著,雖然已經有兔子被嚇得快要哭了出聲,腿都轉筋了還是堅持地等著考場內自家的兔崽子。

  狼昭假寐的地方明顯留出了一圈的空白,只有初生兔崽不畏狼的小兔子怯聲道:「叔叔,你是不是大白狗?」

  旁邊的兔奶奶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上了年紀,話說得慢,哆哆嗦嗦半天也沒能阻止小孫女向狼叔叔問問題。

  狼昭掀了掀眼皮,沒說話卻也沒跟膽大包天的小母兔計較。

  只是不耐煩地舔了舔爪子,也不知道蠢兔子考得怎麼樣了。

  之前被巡考員頂著威壓禮貌地請離考場床邊的狼昭此刻有些焦躁。

  殊不知他這個行為,讓周圍的一圈兔子因為害怕瘋狂抖動的尾巴瞬間都僵住了。

  當太陽落山的時候,考試結束鈴終於響了起來。

  第一個衝出考場的就是白丟丟,他開心地跑向守在考場外的狼昭,「狼先生,我考完了!」

  狼昭「嗯」了一聲,伸出大舌頭舔了舔他被墨汁染黑的一撮絨毛。

  白丟丟傻笑,腦子被試卷衝擊得還有些暈乎,「狼先生,我答應你的做到了,我一個胡蘿蔔都沒吃。」

  周圍終於有兔子顧不上畏懼雪狼,問著自家小崽子考試情況。

  有兔子說,還可以。

  有的兔子哭喪著臉說,幾乎要吃光所有的胡蘿蔔了。

  有的兔子說,雖然沒吃幾根胡蘿蔔,但是好像題目做錯了。

  兔子家長們安慰著自家的小崽子們,努力過了就好。

  狼昭咬住撲騰半天也沒上來的白丟丟,把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回家了。」

  一步一步走出兔子們的聚集處,還在上幼稚園的小兔子再次鼓起勇氣打了聲招呼,「大白狗叔叔再見。」

  這一次兔子奶奶沒有再出聲,而是慈藹地看著任憑白丟丟弄亂自己頸部毛髮的狼昭,推了推老花鏡。

  一想到其實這個大傢伙跟她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也就不再害怕了。她轉頭給自己剛從考場出來的小孫子擦了擦汗。

  「找找找找,晚上要吃胡蘿蔔大餐。」

  「找找找找,你答應我的,要帶我去莫里斯山谷,那裡聽說有很漂亮的玫瑰花田。」

  「找找找找,我還想去你家看一看……」

  夕陽在他們的皮毛上鍍了一層溫柔的光芒。

  你聽,連狼先生的聲音都顯得格外的溫柔呢。

  「好。」

  五、負責

  白丟丟執意要把一半的床讓給他。

  狼昭倒不是因為斷奶後再未和別人同睡過而拒絕的,只是他打量著眼前的床,他真要睡上去了,怕是半夜這床就得塌。

  白丟丟沮喪地耷拉著耳朵,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借著月色,看著床邊皮毛上鍍上一層月華的狼昭,他總覺得像是把人拐騙回來又不負責了一樣。

  媽媽說過,不負責任的兔兔不是好公兔。

  想著想著,白丟丟眼睛突然一亮,嘴巴一咧,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當下就抱著胡蘿蔔抱枕美美地睡了過去。

  床邊趴在白丟丟專門翻出來的兔毛墊上的狼昭突然睜開了狹長的雙眼,灰藍色的眸子落在了美美地墜入夢鄉的兔子身上。

  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兔子到底知不知道他把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狼昭起身,推開門在四周巡視了一圈,將這棟房子都打上自己的氣息和標記。

  今晚的月色很美,顯得鎮子格外的安寧,至於遠處的那幾雙偷雞摸狗的眼睛早就在聞見不能惹的味道時就聞風逃竄了。

  六、稱呼

  狼昭以為以白丟丟的腦容量,補償的辦法大概就是請他吃頓好吃的。

  他還在想該如何跟他說狼是不吃胡蘿蔔的。

  只是沒想到,或許是兔毛墊太過於柔軟了,一向警覺的狼昭睡到天光大亮,一睜眼白丟丟已經不見了,狼昭連根兔子毛都沒摸著。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陽台上咬下了幾片薄荷葉。

  惡狠狠地嚼了兩下,還說有兔子肉吃, 騙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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