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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著,只聽棺外慘叫聲、兵器相接聲,撞擊的沉悶聲相繼傳來,還有那位老子的叫囂聲:“老子最煩你們這些老鼠,屁的本事沒有,就會yīn暗裡搞小yīn謀!都給老子去死!”

  賞紅衣往那邊看了眼,眼神里儘是不以為然,手中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把匕首,寒光閃閃的。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還有什麼要辯解的?我不會殺你,不會讓你那麼痛快下去跟令哥團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就算死了到了yīn間,令哥也不認出你這張會變得比鬼還丑的臉!哈哈哈!”

  “別一廂qíng願了,令哥不稀罕你為他報仇,他從來沒喜歡過你,他喜歡的是一個叫晏璃的中原女子,數次去中原也是為了尋她,你不過捨不得找令哥的麻煩才遷怒於我。紅衣,我勸你,速速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大皇子,否則你會後……”

  話未完,賞紅衣忽然俯身下來,搭在棺材沿上,那張畫得過分濃烈的臉正與玉息盛錦相對,她雙眼大睜,似乎十分不可置信,嘴巴一直微微動著,像要說話,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手倒是一松,匕首險險的cha在玉息盛錦頰邊,賞紅衣就那麼直直瞪眼看著玉息盛錦,死不瞑目。

  棺材外慘叫聲此起彼伏,想必是那“老子”又殺心大起,玉息盛錦不能動,又不願看賞紅衣的臉,急得很。等了許久,慘叫聲終於平息,玉息盛錦才被放自由從棺中跳出,對廳中東倒西歪的屍體真是毫不意外啊!那位老子身上臉上濺了不少血痕,胸口不斷起伏著,想也知道,以他一己之力對付這麼多人絕非易事。

  剛才那油頭胖子畏縮成一團,早已失了剛才的悠閒氣度,玉息盛錦擔心著寧琥珀,問那胖子,加上“老子”那輕飄飄的斜眼,胖子即刻說出寧琥珀關在地牢里。

  有“老子”在,如入無人之境救出了寧琥珀,地牢yīn冷,寧琥珀一張臉慘白似鬼,好在jīng神還不錯,見到玉息盛錦還衝她笑了笑嗔怪道:“皇后,我這可是替你遭你的罪,你怎麼謝我?”

  “你若不私自離宮這罪我就自己受了,如今我救了你,你又要怎樣謝我?”寧琥珀一絲力氣也無,玉息盛錦就將她搭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拽著爬回溫暖的地上。

  “為了謝你,我不和你爭了,把他給你獨享!”地上雖溫暖,寧琥珀仍舊冷得直抖。那位“老子”也沒眼色,非得玉息盛錦命令他進去拿件衣服出來才曉得要照顧女人,只不過……拿出來的是從死掉的賞紅衣身上剝下的!

  聽她們兩人這樣說話,“老子”cha話了:“按你們這麼說,老子救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可以享用你們倆?”

  寧琥珀這才發現這男人應該不是玉息盛錦的侍從之類,對他的來路便疑惑起來,“老子”就又解釋一番,還催她們即刻趕路,以免兩國真的開仗。

  最後,為了趕路,他們決定騎馬,“老子”一匹,油光大殿下被捆得粽子一樣綁在馬背上,玉息盛錦和寧琥珀共乘一騎,寧琥珀身體虛,緊緊抱著玉息盛錦的腰。

  “蘇盛錦,你會像我愛他那樣愛他嗎?”

  “……”

  “你何必救我,有我在,他會愧疚。”

  “……”

  “怎麼辦,好捨不得離開呀,何必救我……”

  “那麼多捨不得,你的兒子呢,不管了?不要了?還有,你別以為我什麼好心,我是被脅迫來救你,真要救你的是後面那位。”若不是“老子”綁著她來她才不會來送死。

  “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把帝位傳給麟兒,你就算生個兒子也搶不去。你信不信?要不要打個賭?”

  “再說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扔吧,這女人也太聒噪!”有人在旁cha言。

  一路狂奔,離邊境越近發現成群結隊蜂擁而來的百姓越多,“老子”隨手抓住一個問了,那人告訴他,偃人說他們貴妃被劫,打過來了,黑壓壓的望不到邊的人馬喲,老遠都聞得到殺氣……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三人面面相覷。

  只聽一聲“嘔”,那油光殿下嘴巴邊掛著腌臢嘔吐物還在大笑:打得好打得好,打死拓跋律之這野種……

  玉息盛錦想,奚琲湛終於動手了,可喜可賀。

  想著,腰上卻漸漸吃痛起來,低頭看,寧琥珀那一雙剛剛恢復了些血色的手呈鷹爪狀抓著她,正微微抖著,玉息盛錦只當寧琥珀是害怕便說道:“不過是打仗,怕什麼,剛才不還看透生死似的!”

  “這下,不能放你們回去了!”“老子”yīnyīn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果斷扯著另外兩把韁繩掉頭而去。

  “喂,你傻呀!你還不趕緊把我們送到陣前讓奚琲湛看到我們還活著?我們若活著他自然會下令罷兵!”寧琥珀忽然喊道。

  雖然不想奚琲湛罷兵,但此時魚在刀俎不得不先保命,北狄不會跑,藉口可以再找,於是玉息盛錦也主張向邊境而去,“老子”不肯,寧琥珀便掙紮起來,使勁踢馬腹,馬兒急躁起來,yù掙脫束縛,馱著油光牌子那匹馬也鬧騰起來,饒是“老子”武藝高qiáng面對兩匹鬧騰起來的高頭大馬也有些手忙腳亂。

  “gān掉他!”寧琥珀貼在玉息盛錦耳邊急促低聲說道,然後抓不住似的掉下了馬背,“老子”臉色yīn郁,目露凶光,玉息盛錦見過他殺人如糙芥的,寧琥珀這樣,他也許真的會殺了她也不一定,寧琥珀啊寧琥珀,你這是要把大家都弄到死在他手下嗎?

  這念頭也不過電光火石,眼看“老子”攥著韁繩跳下馬扯住寧琥珀一隻胳膊,寧琥珀手一揚,“老子”立時閉起眼睛,手下卻使勁一扯疼得寧琥珀一身慘叫,這景象,容不得玉息盛錦多想,自靴中拔出匕首從馬背撲下直直將刀cha在男人的頸上,瞬時噴出的血噴了玉息盛錦一臉,顧不得那麼多,拔出刀子繼續,一下兩下cha在他背上,“老子”終究是人,剛才在大皇子府上經過一番拼命廝殺此時應該已沒什麼力氣,加之一雙眼已看不見,身上的劇痛加上馬兒拖拽的力量讓他終於踉蹌的鬆手不辨方向,忍著這樣的疼痛,“老子”胡亂出手,gān掉了一匹馬,嚇走了一匹,然後才轟然倒地。

  第七十二章

  確認他沒力氣爬起了,玉息盛錦才敢爬到萎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寧琥珀,大致瞧了眼,沒什麼外傷,但她剛才慘叫,許是受了內傷也不一定,寧琥珀慘白著一張臉費力擠出個笑容對玉息盛錦道:“沒事,胳膊被他扯斷,還撐得住。”

  玉息盛錦費力氣把油光胖子掀下馬背又費力把寧琥珀搬上去,寧琥珀沒什麼力氣,軟軟的抱著她,玉息盛錦一夾馬腹沖向邊境一邊罵寧琥珀找死,寧琥珀整個人貼著玉息盛錦的後背,溫柔著聲音說道:“蘇盛錦,你若是男人就衝著你捨命相救我也一定會愛上你。”

  “閉嘴。別再說話了。”玉息盛錦惡聲惡氣命令她。

  馬兒疾馳一會兒,回頭瞧瞧沒有可以追兵,玉息盛錦放下心來,回想剛才兇險一幕,雖兇險,可此刻她和寧琥珀都活著,奚琲湛不必罷兵,也算沒有白白受了這一番罪!

  隔開偃朝和北狄的穩河邊,奚琲湛一身龍袍端坐馬上,穩河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從來波濤不興,穩穩的緩慢的向前流淌著,河對岸,已殺過河的偃軍正與北狄軍拼殺,急促的嘶吼聲尖銳的兵戈碰撞聲響成一片。

  奚琲湛冷冷看著,剛才接到尋找玉息盛錦和寧琥珀的侍衛的飛鴿傳書,他們昨天已分別尋到蹤跡,循著蹤跡找到北狄大皇子在封地的府邸,被血洗過的府邸,遍尋不得她們二人。

  種種跡象表明,是大皇子策劃了綁架,以那大皇子的無腦本事,定是想藉此內憂外患之際奪了拓跋律之的皇位,可如今大皇子府邸被血洗又不知是出自誰的命令,玉息盛錦和寧琥珀也生死未卜不知下落。

  奚琲湛心裡慌慌的,在大正宮中實在坐不住連夜趕到邊境,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蘇盛錦,你會游泳嗎?”寧琥珀虛弱的靠著岩石坐著。

  “會!你不會的話就等死吧!”玉息盛錦瞧著穩水,落日的餘暉鋪灑在水面,金光粼粼,暗自慶幸還好水流不湍急,河面也不是很寬。

  “蘇盛錦,你知道嗎,這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在那兒女人可以讀書識字可以穿露大腿露脖子露ròu的裙子上街,可以到三十幾歲再結婚,和一個男人過夠了還可以和離分財產再嫁,還有那麼大的船可以乘坐到海的那邊去,還有像鳥一樣在天上飛的大傢伙也可以坐,可以看到白雲就在窗外……你和我一起走吧,沒了你沒了我,那位爺只能和麟兒相依為命,誰也搶不去我麟兒的父親了!”

  “你是不是瘋了?”

  寧琥珀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我是瘋了,知道來時路還不肯走,非要等到傷心yù絕。”

  玉息盛錦完全不解:“你被擄走奚琲湛如此大動gān戈,你還傷心yù絕?矯qíng了吧?”

  “蘇盛錦,你知道這一大動gān戈的結果麼?我被綁了即便沒死也要變成死的了!我知道他不想我死,肯定是在竭力尋找我,可他沒尋著不是麼?如果你沒找到我,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你也被擄走了,為什麼不打著你的旗號?”寧琥珀扁著嘴,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沒打著我的旗號我就不用死了嗎?綁架我和你的人擺明就是要用我們的屍體bī迫兩國jiāo戰從中漁利,你逃不掉我就逃得掉嗎?寧琥珀,別矯qíng了,你想要一個男人心裡眼裡只有你當初就不該嫁他,嫁了就認命!如果以你為出兵藉口統一天下你還名垂青史呢,人死留名,可以了。閉上嘴養養jīng神,晚上沒力氣游過去我可不會管你。”玉息盛錦雖這樣說,還是從裙角扯下幾條布把寧琥珀骨折的胳膊給綁了起來,疼得寧琥珀齜牙咧嘴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一邊還刺激她:你心可真大,以前當王后的時候給霍王納妾,現在當皇后還要救奚琲湛的小老婆……

  “別做夢了,要不是被那男人綁架過去,我才沒那麼好心去送死。還有,你要是想鬧騰,過了河隨便怎麼和奚琲湛鬧騰,先安生著活命回去行嗎?再牽連我,別怪我推你下去一了百了。”玉息盛錦仍舊靠回石頭的yīn影里,生怕有人追來。從被綁架粒米未盡擔驚受怕又在鬼門關險險的走了一遭還帶著惹是生非的寧琥珀,真是一點力氣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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