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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潛看著朝堂上吵的不亦樂乎的朝臣,嘴角泛著冷意,視線無意識的飄過前面幾個老臣,落在了站在後面年輕的戶部侍郎的身上,也唯有這個時候年輕的侍郎兼太子少師會沉默不語。

  他明白他父皇的心情了,坐在這個位置上,下面的人表情清清楚楚的收入眼中,心中的寂寞卻是日復一日,想要的那顆心卻要不到,自己的那顆心也給不出去。他也終於知道,他比父皇命盤好在了哪裡,父皇只能看著畫像去追悼逝者,而他至少還能看著他的和安……

  「臣等懇請皇上廣納秀女,為皇家綿延子嗣。」

  幾個老臣嘩啦啦的跪下了一片。

  也只有這個時候那個人會一言不發。

  祁潛有些走神。

  回過神後把跪著的老臣一個一個記了下來。

  「散朝。」祁潛無視面面相覷的朝臣,拂袖而去。

  謝暄看了看自己被掐出紅痕的手掌心不禁苦笑,他有什麼好介意的,太子三歲了,自己的兒子也快三歲了,他又有什麼資格介意?

  走出大殿時,謝暄微微眯了眯眼睛,覺得日頭有些晃眼。

  「謝大人。」一個太監守在門口。

  「公公有事?」謝暄認出來這是祁潛身邊的小太監。

  「大人,皇上請您到御書房議事。」

  ***

  「坐。」祁潛頭也沒抬執著硃批批了幾個字。

  謝暄喝著丫鬟送上來的茶水,不自覺得看著御案後的那人,徹底長開了的青年,狹長的眉眼帶著薄薄的褶子,卻顯得尤為深邃,低頭時謝暄能看到他半覆著的睫毛,挺拔的鼻樑,微微上翹的淺色薄唇,登基後的生活在祁潛的性格和面容上都留下深深的烙印,謝暄已經幾乎看不到當年的那個偶爾任性的像小痞子的阿潛了。

  正盯著祁潛發呆的謝暄回過神來時,發呆的對象已經在他身側了。

  「看看這個。」祁潛走了過來坐到謝暄身側的椅子上。

  謝暄要起來行禮時被他按住了。

  謝暄翻了翻奏摺,「皇上,這是?」看完後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前朝後宮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幾個老不休的是打算把女兒送進宮裡,讓朕不要追究這件事。」祁潛話音帶著冷意。

  「李大人和南省知府是……」李大人是今天帶頭上奏讓皇帝選妃的。

  「李承是吳之名的老師。」

  謝暄皺了皺眉,南省今年大澇,吳之名報上來的是一切賑災都已到位,但是祁潛收到的密報卻是南省災民流離失所。

  謝暄躬身道:「臣願為陛下徹查此事。」他是戶部侍郎,雖然上頭有個戶部尚書壓著,但是他也難逃責任。

  祁潛拍了拍他的肩,「朕相信你,當朕的眼睛,幫朕查清楚這件事。」說完整了整他的衣領。

  謝暄卻能感受到他的指尖透過衣服直接觸摸到他的心臟帶過一片酥麻,「臣定不辱命。」

  祁潛嘆了口氣,「我讓人保護你,保證自己的安全。」

  ***

  謝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三個空白的聖旨,看著滿街的乞丐,一種憤怒油然而生……

  明察暗訪,謝暄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終於查清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中間的彎彎曲曲。

  離開南省時,謝暄看著恢復秩序的街道,心中松下了一口氣,「暗一,我們抓緊趕路。」他身上還帶著帳本已經朝中一些老臣的罪證。

  快出南省路過一個小鎮時,馬車一個踉蹌,暗一沉聲道:「保護公子。」下一刻謝暄就被幾個暗衛從馬車中帶了出來。

  謝暄看了看另一側有著伺機而動的人,也知道自己武力只有添亂的份,閃身躲進了身後的樓里。

  「…公子?」

  謝暄警覺的抬頭,皺了皺眉頭:「……你是柳姑娘?」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大,柳葉福了福身:「公子請跟我來。」

  護衛的暗衛看謝暄點點頭,防備的護著他往前走。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小,謝暄聽著柳葉簡單的講了下這些年的遭遇。

  暗衛打開窗戶看了一下,「公子,該走了。」

  謝暄點點頭跟柳葉要了些止血的藥物遞給暗衛,「給兄弟們送過去,辛苦你們了。」

  暗衛有些發愣,躬身謝過,接了過去。

  柳葉看著謝暄問,「齊公子還好嗎?」

  謝暄腳步一頓微微頷首。

  暗衛明白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皇上交待他們只需要保護謝暄,並沒有說要監視他,所以一旦確認安全後,立刻不見了蹤影。

  謝暄想到了什麼又說,「曹公的仇報了。」

  柳葉福了福身,「那二位公子可有得償心愿?」

  謝暄怔住了,他們這麼明顯嗎?

  他沒有回答他只是說,「姑娘保重。」

  在門口留下了幾張銀票。

  琴樓里傳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

  南省賑災貪墨一案就跟滾雪球一樣牽出了大批的官員,涉及其中的大臣抄家的抄家砍頭的砍頭。

  年輕的皇帝手段凌厲,一時間朝野上下寒蟬若禁,無人敢欺上瞞下為非作歹。所幸貪墨案了結後,皇上提拔了年輕的臣子,大赦後的政策愈發寬仁,大祁中興的局面拉開了帷幕……

  ***

  【面人戲】

  「爹爹。」

  謝暄在桃花上點上最後一點殷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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