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卻惹得陸淵的呼吸聲粗重了幾分,用力在他頭頂揉了一把:「別招爺。」
沈言趴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五十三、捨不得
距離京城還有兩天的路程,陸淵卻又不安分了起來,他想把公事處理完後帶著沈言遊山玩水地回宮。
可是被沈言勸阻了。
陸淵看著沈言一臉「皇上要是不依,奴才就長跪不起」的決絕,無奈地答應了。
「你啊……」
「以後爺要是想出來,奴才陪您京城轉悠轉悠。可是這回不行了,之前暉南的事,肯定不少人都能猜出您之前不在南巡的隊伍里。爺定要以安全為重。」
陸淵失笑,在他的腰間捏了一把:「爺就說了一句話,你這說得倒是沒完沒了了。」
「爺就算嫌棄奴才話多,奴才也得說。」沈言也不願意說煞風景的話,可事關陸淵安危,就算陸淵厭棄他他也必須說。
「爺說什麼了?」陸淵氣樂了,用扇子重重地在他腦袋上一敲,「沈言,你是吃准了爺捨不得動你是吧?越說越沒邊了,爺什麼時候嫌棄你了?」
沈言捂著腦袋傻笑,他才不是吃准了陸淵不捨得動自己,他是吃准了陸淵一定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五十四、所憂何
其實陸淵之所以想離開南巡隊伍,正是因為離京城越近便越緊張的沈言。
沈言這幾日幫著陸淵整理程家父子、徐尉還有其他涉案人的口供。
雖說大理寺卿也整理了,但是沈言還是仔細地看著,前朝後宮息息相關,就連大理寺卿也並未必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別看了,再看那幾張紙就要被你翻爛了。」客棧里批完摺子後陸淵發現沈言比自己還忙。
「奴才這不是……」
「不想回宮?」
被戳破心事的沈言頓時啞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將他出賣得徹底,陸淵便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爺讓你跟著爺離了隊伍,你也不肯,可在這裡你又坐立不安。」陸淵搖搖頭,算是拿他脾氣沒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前線打仗。」
「爺,那是倆碼事。」涉及到陸淵的安全問題,沈言立場非常堅定。
「說說吧。」陸淵拉著他走到床邊坐著,手指撥弄著他的發尾。
「爺,要回宮了。」沈言抿了抿唇,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不想回去?」
「也不是不想。」沈言想了想,認真地說,「其實奴才還挺想回宮的,回宮不用擔心那麼多事情。」不用擔心皇上的飲食和安危,皇上也不用像現在一樣邊趕路邊處理公事,人都瘦了半圈。
「那是為什麼?」其實陸淵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就是想聽沈言說出來。
只可惜這個原因恐怕沈言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看著手中整理的口供,絞盡腦汁想了一個蹩腳的理由:「皇上回去後勢必要辛苦一陣子,此案涉及後宮,皇上處理起來定要徐徐圖之。岳丞相雖然跟徐尉有些牽扯,但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麗妃德行未出現偏差……」
「晚了。」陸淵淡淡地道。
「什、什麼?」
「朕才要問你在想些什麼?」陸淵在他額角狠狠地敲了一記,「麗妃還德行無過?她把你打成那個樣子你還幫她說話?」
「奴才不是幫她……」沈言捂著額角覺得有些冤枉,「她父親畢竟是丞相,門生眾多。陛下若處置了麗妃,如何向岳丞相交代?」
「交代?他教出的好女兒把朕的人打得只剩半條命,還敢跟朕要交代?」陸淵沒好氣道,「年前一個妃子處私刑把宮女給填井了,你都生了好大的氣,朕處置她的時候也沒見你有什麼意見。」
說到這,陸淵已經隱隱動了火氣:「合著人家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五十五、疼疼你
這一夜沈言沒能跟陸淵講上一句,不是他不說,是他嘴巴都說幹了,陸淵也一聲不吭。
他把自己的想法都講了出來,可陸淵還是不吭聲。
到最後陸淵要就寢了,沈言也只能放棄。但在給他鋪好被褥後想抽身離開時,卻被陸淵拽住了手腕。
「 爺?」
「你要去哪?」陸淵一臉的不耐,剛剛還未消的怒氣這會兒又湧上了眉頭。
「爺……」沈言扁扁嘴巴,也有些負氣道,「您不願意看見奴才,奴才就不在這兒礙您的眼了。」
「爺什麼時候說不想看見你了?」
「您都不跟奴才說話。」沈言越說越覺得委屈。
陸淵湧上眉頭的怒氣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過來。」
「奴才也生氣的。」沈言的聲音軟呼呼的,滿腔的委屈,可話雖這麼說,腳還是忍不住向陸淵那邊挪動著。
「那就來朕懷裡生氣。」陸淵突然換了自稱,讓沈言有一絲的不適應。
陸淵摟住他的腰,強迫他坐在自己腿上。
「嗯?」陸淵捏著他臉上的肉,「生朕的氣了?」
「奴才不敢。」沈言慫了吧唧垂下腦袋,絲毫沒有剛才反抗的骨氣。
「怎麼不敢?朕看你剛剛膽子挺大的。」
許是陸淵聲音帶了笑,熟悉他情緒的沈言抬起頭眼巴巴地道:「您不氣了?」
「你生氣了,朕就不氣了。」陸淵用腳把沈言的靴子一撥,「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