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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唐九天再不要臉也經不住這麼多人的打量，連忙一躲，「打個比方，不用這麼認真。再說你們也不是皇上，我自然也不會是太監。」
三人再次沉默，半晌陸曦奶聲奶氣地開口了：「那要是爹爹是皇帝的話，你就是太監了？」
唐九天：「……」總感覺哪裡不大對。
「咳。」唐九天清了清嗓子，決定放棄太監這個話題，「你們就不著急？」
「不急。」吳珣眨了眨眼睛，「第一次碰見案件不用我們動腦的，很有新鮮感。」
唐九天氣急，壓低嗓音：「你們就不怕那姓霍的使什麼手段？」
「清者自清。而且那霍峰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唐兄不也沒信嗎？」
「那是自然。」唐九天斬釘截鐵道，「你們是我唐九天的兄弟，我唐九天從不負兄弟。就算官府認為你們有罪，我唐九天也還是相信你。便是你們被通緝了，若有用得上我唐某的地方，一句話的事情。」
陸詷也樂了，拱了拱手：「那便提前多謝唐兄了。」
一旁在唐九天幫助下剛剛查驗清楚毒物的齊藍：「……」當著他的面這樣真的好嗎！
毒是下在了茶杯之上，齊藍沒有問吳珣也沒有問陸詷，反而是問了陸曦：「小公子，你有看見這兩個人喝茶嗎？」
陸曦點點頭：「喝了，而且他們好像很渴，直接要了一壺茶水。」
確實是，其他人都是只有茶杯和茶點，但只有這一桌還有茶壺。
「你見到有人碰過他的茶杯嗎？」
「有。」陸曦抬手直接指向了不遠處的青石，「他碰過茶杯。」
齊藍眯起細長深邃的眸子，銳利的目光直刺青石的手，青石本能地將蜷起手縮入寬袖，但這個動作已經加深了齊藍對他的嫌疑。尤其是在齊藍盯著他看的時候，他的手又欲蓋彌彰地伸了出來，只是手握拳頭怎麼看怎麼怪異。
「這位是霍峰的親傳弟子。」吳珣出聲說破了此人的身份，朗聲道，「青石少俠，既然霍掌門留你在此處，自然是希望你看著案件進展的，你站得那麼遠豈不是會錯過很多細節？不妨過來邊喝茶邊看。」
這話將霍峰的心思剝了出來，青石表情僵了僵，唇微動卻終歸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一言不發地走了過來。
「來。」吳珣熱情地拉了一張凳子，將瓜子放在了青石的面前，「吃吧。」
青石剛想抬手，繼而又縮了回去，沉默地搖了搖頭。
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陸詷嘴角輕輕揚起，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金瓜子逗吳珣：「你給我剝一個，我給你一枚金瓜子。」
陸曦嘆為觀止，不愧是哥哥，就算吃醋也要吃出財大氣粗的氣勢。
吳珣雖然不知道陸詷想做什麼，但自家愛人都開出了這樣的價碼，錢帛動人心，他自然不是免俗的。沒錯，是為了金瓜子，絕不是為了哄自家小氣吧啦的陛下。
一枚瓜子一枚金的交易實在是羨煞旁人，唐九天都忍不住嘀咕道：「我也可以剝，我不用一枚，半枚就行。」
陸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涼涼地說了一句：「活該杜意風拋下你成親了。」
唐九天：「……」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詷手心中的金瓜子逐漸變少，就剩幾個的時候，陸詷拿在手中把玩，玩著玩著這金瓜子就脫了手，滴溜溜地滾到了青石的腳邊。
「有勞少俠了。」
青石下意識想要彎腰去撿，手剛伸出卻僵住了，半晌將手指倦成拳，竟像是不打算去撿那枚金燦燦的金瓜子了。
任誰都能看出其中不對，齊藍掌如閃電，直接捏住青石的手腕。
「你幹嘛！」青石猝不及防叫出了聲，別看齊藍武功稀疏平常，但力氣卻極大。
齊藍飛快道：「唐兄，麻煩驗一驗他手上是否有毒。」
唐九天一凜，也飛快地出手了，若一個齊藍青石還能掙脫，但再加上一個唐九天，青石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祛了。
「他手上有毒，應該是和那兩人杯上是一樣的毒。」
青石臉上閃過慌亂神色：「不、不是我，我、我我只是撿了一下杯子，那時候他們已經死了！」
「你擅毒？」
這種時候誰敢承認自己擅毒呢，而且青石確實對於毒術一道並不通竅，辯解道：「我於毒於醫都不了解，真的不是我下的毒。」
齊藍笑眯眯地說道：「既然你對毒一竅不通，那為何你會不敢伸出手指呢？難道不是怕自己不小心誤食了毒藥？」
第309章 江湖之遠（十二）
青石拼命搖頭，臉色慘白一片，已無之前去給唐九天找有毒之花時的機靈。
「本官問你，你可認得兩個死者？」
青石張了張嘴，無力地搖了搖頭，只聽衛窈說道：「他們認得的。」
見眾人看自己，衛窈往陸曦身後縮了縮，但還是揚起了尖尖的小下巴：「我看見他們吵架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嗯…」衛窈咬了咬手指，歪著頭看向陸曦。
陸曦借接著她的話往下說：「是昨日下午，在霍掌門院子前，兩個死者好像要進院子，他急匆匆地從裡面出來，擋住了他們，他們還過了幾招。」
「不、不是。」青石徒勞地搖著頭，但之後無論齊藍問他什麼，他都一言不發，逼急了只會反反覆覆地重複一句話「人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