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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事不解,你們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隋將軍所在嗎?」

  陸淵笑了:「自然不是,誤打誤撞罷了。」

  「可……」程大川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樣的事是如何誤打誤撞的。

  「那張告示本就奇怪,沒有寫清楚是誰家求醫,又是因為何病求醫,閩城並不大,能拿出重金求醫的人家屈指可數,我們問了一些本地人,都說沒聽說過這幾家家中有什麼人需要看病的。我們還找了個醫館問詢,也沒聽說最近有人重金求醫。」

  當然有些事情陸淵並沒有說,那就是在來之前他們其實已經收到了一些情報,比如說暗衛找尋不到隋左洲的下落;再比如最近的三場大小戰役中隋左洲和其副將程大川都沒有出現;還有他們早在看見告示之前便已經猜想是不是隋左洲是不是受傷了……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有了猜想,所以在程大川喬裝管家說「我家老太太」的時候才那麼詫異。

  其實換一個人或許能猜到背後的彎彎繞繞,但程大川沒有多想:「原來是在這裡露的破綻啊。」

  「不止。」沈言含笑道,「你們派了兩個士兵緊盯著告示,自然會讓人聯想到求醫的軍營中人。」

  陸淵繼續又補了一刀:「你雖然聲稱自己是管家,但是你的背挺得太直了,能重金求醫的必定是大戶人家,而大戶人家的規矩自然也是多的。進進出出點頭哈腰都是難免的,日子久了絕不可能有你這麼挺拔的脊背。」也是看著程大川的背影走了一段路後,陸淵確信他們沒有找錯人,這才有了那句「好玩吧」的調笑之語。

  「再之後便是太子殿下指出來的。」程大川自己都樂了,「我們本想借那個老太太一探你們的虛實,沒想到反倒是把自己暴露了個底朝天。」

  陸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詷兒並不想聲張他的身份。」

  聽見陸淵如此親昵的喚陸詷,程大川還是沒能憋住:「您是殿下的……」

  「長輩。」陸淵一言以蔽之,不願再多言。

  但這麼一句話已經足夠說明他的身份了,國姓,又是太子殿下的長輩,想必是哪一個親王吧。程大川想著,也許是陛下的兄弟或是堂兄弟也說不定。

  程大川帶著陸淵和沈言逛軍營,陸詷和吳珣的營帳安靜下來,還有另一個營帳也安靜了下來。

  有一個讓門口的守衛退開,自己輕手輕腳的進了主帥的營帳,盯著床上臉色微微泛白的隋左洲,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鞘上用雪白的皮子包裹,皮子上嵌著七種白色珍寶,整個匕首看起來並不招搖卻又華美非常。那匕首慢慢地落下,突然間握著匕首的手腕被攥住了,出手的是那個看上去已經睡死過去的隋左洲。

  那握著匕首的人想要掙脫,卻聽見一聲輕笑:「我從前問你要那匕首,你卻捨不得,如今怎麼捨得了。」

  「我……這是擔心大將軍,知道將軍眼饞我這匕首,便借將軍抱兩天,興許將軍有個念想便能醒來。」來人哼笑了一聲,「看來這匕首效果不錯。」

  隋左洲睜開了眼睛,目光有些渙散,茫然地四下看著。

  那人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彎腰湊近了一點:「你還看不見?副將軍不是說你能看見了。」

  隋左洲伸手揉了揉眉心,拽住了他的手腕:「似乎有一些

  影子,你別晃,讓我看得真切一些。」

  那人果然就不動了,兩人湊得很近,鼻尖幾乎就要對上鼻尖了。

  隋左洲定定地看著,突然嘴角揚起了起來:「原來你這般緊張我。」

  那人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你!」當即想抽身離去,卻沒想到被一隻如同冰塊一般的手握住了。

  「你手這麼這麼冷?」說完這話,那人愣住了,可隋左洲最開始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卻是溫熱的,冰火兩重天是怎麼一回事,想了想,那人皺眉道,「我去找那小兄弟來。」

  「他已經盡力了,我就是有點冷。」隋左洲拉住他,「你幫我暖一暖。」

  暖手該怎麼暖?

  原本那人用雙手暖了暖,但很快自己的手也冷了下來,最後那人乾脆將隋左洲的手揣進自己懷中。

  「你怎麼不讓程大川幫你暖手呢?」那人的話中莫名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隋左洲這才恍然:「你醋了?」

  「我醋什麼?」那人瞪了他一眼,「我謹遵大將軍旨意留守軍營,兢兢業業,未敢有一日忘卻將軍囑託,生怕將軍歸來責難於我。」

  「如何責難?」隋左洲含笑問道,「是這般還是那般。」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本是想的,但多日未能親眼見你,內心如小鹿亂撞,實在是靜不下來。」隋左洲見那人徹底要惱,這才收斂起調笑,「幫我解了發冠吧。」

  那人靠向隋左洲,伸手抽出他發冠之中的木簪,另一手取下髮簪,髮絲便散落而下,看著難得如此放鬆的的隋左洲,他一時鬼迷了心竅,忍不住朝隋左洲靠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那人瞬間向後一躲,再一看兩人已經肩並肩正襟危坐於床榻之上。

  來人是王響,見到隋左洲後,王響大喜:「老程果然沒騙我,大將軍如今已經大安。」王響走到床邊,又一巴掌拍在了那人身上,「還是你消息靈通,我方才還在找你呢,原來你躲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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