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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珣臉頰一紅:「哪、哪有。」舔了舔牙齒後,吳珣堅定地搖頭,「沒有牙尖嘴利,還是很軟和的,不信你嘗嘗。」

  嘗嗎?

  自然,雖然身處軍營有些事情做不了,但送到嘴邊的肉不吃豈不是太對不住這份熱情了?

  月光順著營帳的縫隙灑入,灑在了地上的糾纏在一處的影子上。

  良久,營帳中才傳出了一聲輕笑:「酒醒了?」

  「本來就沒醉。」吳珣半羞半惱,拒絕承認自己醉酒了。

  對此陸詷實在是不置可否,之所以吳珣的半身衣裳不翼而飛可不是他想做什麼禽獸之事,而是吳珣喊熱,迷迷糊糊地把衣服甩了一地。不得已,陸詷只能用被子把吳珣包得嚴嚴實實,這才有了剛剛吳珣被熱醒的那一幕。

  看陸詷一直在樂,吳珣卻格外認真:「真的,要是別人肯定早就被我打飛了。」

  陸詷的笑容由幸災樂禍逐漸變得溫柔:「嗯,我信。」

  是的,陸詷真的相信,他沒有說的是,在珣兒剛睡著,醉得迷迷糊糊地拉扯衣服的時候,他伸手去按就差點被打飛了。吳珣的掌風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然後便伸手摟住了陸詷,用鼻尖蹭了蹭陸詷的肩膀,嘴裡喃喃道:「是你啊……我好想你,我剛剛還夢見你了。」似乎是將睡前那個充滿香甜酒氣的吻當做了一場旖旎夢境。

  這一晚其實陸詷沒怎麼睡,他知道開戰了,他也知道珣兒上戰場了,但是他不能去,只能默默地等。客棧的地板都快被他給踩穿了,陸淵說了一句話:「詷兒,你若想去就去。」

  「可是……」

  「沒有可是。」陸淵淡淡道,「你小時候說的話你忘記了嗎?」

  陸詷有些懵,他說了什麼?

  陸詷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他翻到了其中一頁後,念道:「為君者亦可要抱抱。」

  記憶逐漸回爐,陸詷的耳尖徹底紅了,這這這這這種東西竟然在祖父手裡?!

  陸淵笑了,將小冊子合攏,又揣回了懷中,儼然不打算給陸詷將冊子要回去的機會:「冷靜自恃是美德,多少君王都做不到,但沒有人能一輩子冷靜的,就算是偶爾不冷靜也不是什麼大事。去吧,別憋壞了。」

  陸詷搓了搓自己發熱的耳根,總覺得祖父的那句「別憋壞了」意有所指……但是這個客棧隔音實在是不太好,希望這兩位長輩能夠自重。

  剛這

  麼一想,陸淵又發話了:「就算白天你不想露面,晚上進了營帳也沒人會看見你,你在營帳等他便是了。至於他一個營帳的士兵……」陸淵挑起了眉梢,「你該不會連這個都搞不定吧?」

  被嫌棄加嘲笑的當朝太子就這麼被「先皇」給掃地出門了,並且完美地解決了房間不隔音的問題。

  每日三省吾身,而今天陸詷反省的便是自己的臉皮什麼時候才能修煉成祖父那般厚。

  ***

  海面的晨曦灑向海面的時候,軍營已經熱鬧了起來。昨日大戰,晚上又慶功犒賞眾將士,今日早晨免去了練兵。但是軍營里的早晨是不可能安靜的,對於那些老兵來說,早起已經是烙印在骨子了。

  吳珣被吵醒的時候,還沒睜眼就去摸身邊的人,手就被攥住了:「我還在。」吳珣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陸詷颳了刮他睡得熱乎乎被壓出印子的臉頰:「笑什麼?」

  「就覺得我挺沒出息的。」話是這麼說,但吳珣臉上的笑意半點也沒有消退,「明明我們才分開一天,我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明明過去的十幾年,他們也僅僅只是飛鴿傳書,雖然也會被信件那頭的人牽動著喜怒哀樂,但和現在的失落是截然不同的。

  陸詷捏了捏他的臉頰:「我也是。」

  吳珣猛然抬頭,看著吳珣不可置信的目光,陸詷失笑:「就准你想我,不准我想你?」

  吳珣張了張嘴,隨後又飛快地別開了腦袋:「准、準的。」目光卻始終不敢看向陸詷,秉持著對吳珣的了解,陸詷強硬地把他的腦袋掰了會看,看著他眼角的微紅,陸詷俯身在眼角處烙下一吻:「你這才是真的沒出息,我想你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話就像是一顆糖,硬生生地被塞入口中,吳珣只覺得這比昨天的甜米酒還要甜上百倍。沒出息就沒出息吧,反正有出息又不能當糖吃。

  兩人就這麼傻乎乎地對著膩歪了半天,直到營帳外有腳步聲接近,隨後帳簾被掀了起來:「吳老弟你起來了嗎?」

  再看吳珣已經在穿外套了:「起了,有勞都司。」

  「嗨,叫什麼都司,我虛長你幾歲,叫我王大哥就行。」

  吳珣這時已經將衣服穿好了,王響見他似乎還要收拾一下,也沒有往裡走:「我去參將帳中等你。」

  「好,我馬上就去。」

  營帳帘子放下後,吳珣豎起耳朵聽著腳步聲漸遠,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鼓起來一塊的被子忍不住笑彎了腰。

  被子從裡面被掀開,藏在被子裡的自然就是當朝的太子,陸詷的髮絲也有些凌亂,神色哭笑不得,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一天。

  「我等會兒會上街轉轉,那些倭寇強攻此地有一些別的緣由。」陸詷沉聲道,若是之前他會覺得是閩兵孱弱,所以調了將領帶領閩兵。昨日一役卻讓陸詷改變了想法,若是之前有可能是因為此地防禦薄弱,可昨日一役大昱水軍不可謂驍勇,倭寇死傷無數,只剩下極少數的殘兵逃了回去,但為什麼倭寇一定要強攻此地?而且昨日一役與那幸子姑娘所說也有些出入,至少這些倭寇並非單打獨鬥,也絕非僅僅是為了求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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