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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知縣正發愁如何轉移話題時,這個時候裡間的門被推開了,大夫走了出來:「公子,病人剛剛醒了片刻後又睡了過去,還很虛弱,需要休養幾日,所幸受的新傷皆是皮肉之上,其他並無大礙,這個膏藥塗抹七日便可。不過這孩子估計沒少吃苦,腿腳之上皆是舊傷,或許是經常被人打罵。」

  暗九上前將藥膏接了過來,剛想詢問診金幾何時,那大夫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造孽啊,這又是怎麼了?」

  大夫手指著地上躺著的倭人。

  暗一說了來龍去脈後,大夫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他蹲下身將手搭在那倭人的脈搏上,凝神閉目,半晌才道:「在水裡凍暈了,等醒了就沒事了。」

  於是,那倭人在昏迷中被上了鐐銬連同一床被子一起被扔進了縣衙的牢里,等他醒後再進行審問。

  衙役叫幾個人把那倭人帶走後,暗一和暗九則是送大夫出門,又和衙役約好了江邊見,待會兒一同出江。房裡只剩下陸詷、吳珣和知縣還有那躺在床上的男孩,陸詷突然開口道:「隔壁那兩位商人還在嗎?我想拜會一下。」

  知縣剛想說話,然後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大、大概他們已經離開了,如果公子好奇,不如我們去城頭看看。」

  陸詷挑起了眉梢,點了點頭:「也好。」

  知縣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為自己機智地使那兩位爺免於偷王賊手而高興。

  陸詷去,吳珣自然也是要跟去的,知縣有些遲疑地指了指裡屋:「那少年可還需要人照顧。」

  吳珣笑了笑:「有人會照顧他的。」他說的自然是暗衛,吳珣知道陸詷的習慣,不管他們是在外住還是在宮裡,至少會留下一個暗衛盯著住處,以防有人下暗手。

  只不過吳珣見過的暗衛並不全,聽陸詷解釋才知道,暗一和暗九已經屬於裡面性格很外向很活潑的了,更多的是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一聲悶屁。

  當然暗一和暗九還有一點不太一樣,暗九是天生的話癆,而暗一則是因為他是暗衛之首不得不負責上傳下達,並且還要時不時和暗衛們談心,開解他們的心事。

  當然,最讓他煩惱的自然就是暗九了。

  但暗九是暗一親手撿回暗衛隊伍的,一手拉拔到大的自然感情不一樣,所以再煩人也不得不受著。

  吳珣的本意是想寬解知縣的擔心,但沒想到卻加深了知縣的擔心——呀,他們竟然還有其他同夥!

  出門的時候知縣很是小心,小心心翼翼地走在里側,尤其是路過天字一號房的時候,更是讓陸詷和吳珣先走,防患於未然,生怕這兩個人突然闖進天字一號房。

  陸詷看在眼中,哪裡不清楚這人在擔心什麼,心中覺得好笑卻也對眼前這位過分單純的知縣升騰了幾分寬容。雖然以此人才智似乎難當大任,但對於知縣一職而言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卻比什麼都重要。這也是為陸詷對常淮如此厚待的原因,畢竟百姓眼中的愛戴是做不了偽的,更不用說常淮心中亦不缺城府,日後必定大有可為。

  就這般別彆扭扭地出了客棧,三人一同往鎮門口走,延陵縣沿江而建,地勢狹長。有南北西三個鎮門,東面臨江,有一碼頭。而他們此刻要去的就是離此處最近的西門,因著東西距離並不長,所以他們很快就到了西邊的鎮門。

  鎮門駐守的差人看見知縣大人仿佛看見了救世主,一個人一路小跑跑了過來

  ,行過禮後連聲道:「大人,我們快要頂不住了。」

  「怎麼說?」知縣皺起了眉頭。

  「門外的那些難民已經開始用磚石攻城了。」

  「帶我上城看看。」知縣聽後也是心急如焚,顧不上那麼許多,帶著陸詷和吳珣上了城門之上。

  看見城外堵著的黑壓壓的人頭,陸詷眯起了眼睛。那差人說言非虛,底下的人不僅是用石頭砸城門,而且似乎在喊些什麼,氣勢高漲。

  吳珣屏氣凝神,他想要聽清楚這些人說的是什麼。

  「……要想活命,就得進城!今天午時若再不進城我們就活不成了啦!」吳珣喃喃道,那知縣一個激靈:「你說什麼!」

  「這是他們喊的,你們看那有個挑頭的穿著青衣的人。」吳珣指著遠處,「就是他在慫恿這些人攻城的。」

  知縣眨了眨眼睛,又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他什麼都沒看見,就看見一堆黑色的小點。

  吳珣搖頭:「此事必有蹊蹺,我去買吃的時候這些人還只是三兩成群的坐在一起,沒有理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變成這樣,定是有人暗中慫恿。」

  「唉……」知縣嘆了一口氣,「本官也知道此事不對,可這些都是平頭百姓,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我看他們衣衫襤褸,想必也是受了不少苦楚。」

  吳珣眯起眼睛盯著他之前指的青衣人盯了許久,突然搖搖頭:「他們可不是什麼難民。」

  「什麼?!」知縣大驚失色。

  「衣衫襤褸未必就是難民。」吳珣從多寶囊中摸出了一塊令牌,「也可能是丐幫的人,我去看看。」

  「珣兒。」陸詷喚住了吳珣,卻並非是要阻止他,而是給他理了理衣裳,「多加小心,財帛動人心,衣衫襤褸未必就是難民,江湖人未必就是江湖事。」

  「我明白的。」吳珣笑了,「你放心,多寶堂之事我看得真切,就是今晚晚飯得你自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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