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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韃靼王子從脖子到臉漲得通紅:「你,你血口噴人,本王何時犯你國土?」

  「王子現在不就是在我大昱的國土之上?王子有通牒有國書或是有皇上的詔書嗎?」

  見韃靼王子被說得面紅耳赤手無縛雞之力,吳珣湊到陸詷身邊,將下巴架在陸詷的肩膀上,輕聲道:「恭喜殿下喜得良臣。」

  陸詷失笑:「他若不來,我本也是要重新啟用他的。」

  吳珣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他家殿下最近過於勤政了。而且以他家殿下的謹慎程度,不應該繞過皇上任命官員的才對。

  「殿下,是不是有什麼我應該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陸詷怔住了,半晌才笑了出來,笑聲從小到大,惹得滿屋子的人都看著他們倆。陸詷的笑不是為了別的,只為了他家珣兒已經有了太子妃的自覺,可喜可賀。

  陸詷也不管他們,抓住了吳珣的手拉著他便往外走,陳錦逸忍不住叫住了陸詷:「六少……」

  「你們是欽差,此間之事自然是欽差定奪。」說罷,陸詷就拉著吳珣走出了芳娘的房間。

  留下陳錦逸和徐子修面面相覷,陳錦逸看著被捆起來的大塊頭欲哭無淚,這可是韃靼王子,他們做得了主嗎?

  想了想陳錦逸半推半攬著徐子修的肩膀:「我們也走吧。」

  常淮連忙叫住他們:「欽差大人,此人……」

  「你是雲間的知府,此間之事自然由你做主。」陳錦逸照貓畫虎地學了一遍,不等常淮有反應,韃靼王子已經驚了:「你不准走!」

  陳錦逸微微一笑,這般看來他們還真的應該走,韃靼王子明顯吃定他們不敢對他如何,但是拿不準常淮會如此對他。這也是為什麼陸詷會離開的原因,陸詷是太子,哪怕如何想懲治此人,都必須考慮兩國邦交,而且從前就算是關係不善,也沒有懲治別國王子的先例。此人上交朝廷,必定是會拿去換取更大的利益,可月春樓的三名無辜女子呢?陸詷所幸不如就當做不知道此事,先等他們把案件查清楚再說。

  而陳錦逸和徐子修也是如此,他們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而且拿的監察百官清點庫銀之事,庫銀案他們審得,但韃靼王子他們審不得。此事必定要上報皇上,結果和陸詷的情況差不多少,所以陳錦逸他們也離開了。

  韃靼王子的自然叫不住陳錦逸,陳錦逸腳步不停拽著徐子修也離開了芳娘的房間,房間裡就剩下了常淮、芳娘和韃靼王子。常淮蹲了下來,看著韃靼王子笑眯眯道:「殿下身上有什麼信物嗎?」

  韃靼王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道:「沒有!」

  「你說韃靼王子知道有人冒充他為非作歹,他會是何感想呢?」在韃靼王子目瞪口呆的

  表情下,常淮推開了窗戶,碰巧樓下經過兩個巡夜的衙役,「你們倆,上來一下。」

  十月初的棲霞已經很冷了,前天降了一場雨,葉子全都被打到了地上,溫度直降路上已經開始起霜了。兩個衙役本就已經又困又累又冷的,聽到有人喊,其中一個人懶洋洋地抬頭。另一人抱著膀子,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抱怨什麼,然後他的腦袋就被抬頭的衙役猛地打了一下。

  「嘶,你幹嘛!」

  那衙役聲音都在抖:「你、你快抬頭看,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被打腦袋的衙役捂住腦袋抬頭看,然後就釘在了原地,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是,是常大人!」

  兩個衙役一溜煙的跑上了月春樓,驚得一樓正勸著著宿醉不肯離去客人的姑娘面面相覷,衙門口的竟然來逛窯子了?!

  兩個衙役直接推開了芳娘的房間,衝到常淮面前,盯著常淮看了許久噗通就跪了下來,嚎啕大哭了起來:「大人您可回來了。」

  那兩個大漢一人一隻,跪抱著常淮的大腿,衙門口的差人也不講究,那鼻涕眼淚全都糊在了常淮的衣擺上。芳娘見狀忍不住「噗嗤」一樂,但隨後她也覺得自己眼底有些濕熱,別過腦袋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她和這兩個衙役的心聲又有什麼分別呢?若真要說有什麼分別,大概就是她羨慕他們的坦蕩,卻也知道做不到他們這樣的坦蕩。

  終究,她心中還是有鬼的,揣了一份不該有的心思。

  「行了行了。」常淮踹了踹他們倆,笑罵道,「大人我就這麼身衣服,蹭髒了你們賠?」

  「賠!」一個衙役當機立斷道,「我讓我家婆娘給大人做一套好衣裳,不了鐵定比大人總穿的粗布的好。」

  「嘿!」常淮氣樂了,「你們蹭髒我衣服,還嫌棄上了?起來,去把那冒充韃靼王子的歹人押入大牢。」

  「得嘞。」兩個衙役也都站了起來,兩個人臉上的睏倦全都散了,精神抖擻地走到韃靼王子身旁,「殿下跟我們走一趟?」

  這聲「殿下」滿是戲謔,韃靼王子臉漲得通紅,常淮見狀又叮囑了一句:「此人先押著,大人我之後會審他,這期間好生對待,不許旁人見他,也不許有什麼三長兩短。」常淮笑了笑,「本官要向朝廷上奏確定他的身份。」

  兩個衙役押上了韃靼王子卻還是不肯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常淮,仿佛看不夠一樣。常淮猶豫了一下,似乎自己該和他們一起回衙門,畢竟韃靼王子身份特殊,若哪個差人不知內情得罪了這位殿下。他擔心的是等韃靼王子一朝得勢,會挾私報復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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