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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縣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根本不需要抹這些,臉色就已經很難看了。」

  小妾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柔聲道:「老爺這是何苦呢?何必為了個不值一提的狂徒發愁至此?妾身看著心裡也跟著疼。」邊說邊取了手帕沾了水擦去知縣臉上的粉末,這樣一來知縣臉色便變得難看至極,調整了一番後小妾滿意地收起了手帕,她本是青樓出身,這樣妝容改扮本就拿手。

  知縣借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臉色,點了點頭:「你不懂,打不得罵不得,如何能取得口供?」

  小妾眼睛轉了轉:「老爺,打不得罵不得不如利誘?」

  知縣搖了搖頭:「我自然試過,但那個人軟硬不吃。」

  「老爺是不是只試過銀子?」小妾笑眯眯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她溫柔的趴在了知縣的身上,「老爺何不試試美人計?」

  知縣愣住了,他眯起了眼睛,是啊,他怎麼沒有試過美人計呢?

  但讓誰去合適呢?

  此事關係重大,不宜走漏風聲,知縣的目光緩緩地移向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妾,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胰。小妾吃痛地喚了一聲,不解地抬頭看向知縣:「老爺,您這是?」

  知縣露出了一個微笑:「我最是疼寵於你,雖然以你的身份當不得正室,但抬成側室卻是可以的。」

  小妾的一雙媚眼中流露出壓抑不住的狂喜,側室雖然不是正室,可下人也得喚一句二夫人,再也不用任人打罵,也能將自己的兒女養於膝下。

  但她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只因她太過了解眼前這人的性格,果不其然,她聽見知縣說了一句話——

  「只要你幫我哄騙那廝老實畫押,我與夫人自是舉案齊眉。」

  「老爺……」小妾的眼圈紅了,她的聲音都在發抖,「可妾身是您的人,怎能……」

  知縣又是一笑,手抓得更緊了,小妾的手腕之上留下紅痕:「夫人不必多心,大牢之中那廝不敢放肆,更何況兩情相悅是引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亦是引誘。」

  小妾的心涼了半截,當年老爺為他贖身時便寫了短箋相贈,短箋之上便是寫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老爺又說了這句話,卻是要讓她去做引誘他人之舉。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她撐起了身子,微微一福:「妾身定會為老爺分憂盡綿薄之力,亦會保全清白之身,望老爺安心。」

  知縣捋了捋小鬍子,連連點頭,臉上半點也沒有將自家如花美妾送出去的不舍:「我相信夫人定能馬到功成。」

  小妾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沒過多久知縣就聽見外頭的嘈雜,是下人阻攔的聲音——

  「陸大爺您可不能進去啊,老爺還睡著呢,大夫說要好生休養不能見風的。」

  阻攔的聲音越來越大,一轉眼便已到了門口,下人哪能懶得下陸鈺生,門就這樣被推開了。知縣趕緊閉眼,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才咳嗽了兩聲,佯作想醒來的模樣,啞聲道:「水,來人,水呢。」

  陸鈺生已經站在了知縣床前,微微一笑:「大人看上去已經病入膏肓了。」

  知縣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虛弱地掀起眼皮看著陸鈺生:「陸……陸堂主,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當然是大人仁愛之風,陸某人聽聞大人病重卻依舊勤政,陸某人關心大人的身體特帶神醫前來。」他一閃身,露出了身後的杜意風。

  杜意風躬身上前:「大人勤勉,草民敬佩不已,幸得還有手中醫術,草民便是拼盡一身醫術也要讓大人重現昔日風采。」

  杜意風一番話說得是顛三倒四,但知縣毫無推拒之意,畢竟他現在扮演著的是個病弱無力的人。還沒等他拒絕,杜意風的手已經搭上了脈搏。

  剛一碰上知縣的脈搏,杜意風就驚呼了一聲,將知縣嚇了一跳:「大夫這是……」

  杜

  意風搖頭嘆息:「大人身子怎麼空虛至此?大人可是夏日都覺得腰間發冷?穿多少都仿佛透著風?」

  知縣忍不住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是不是床笫之間也有些力不從心?」

  知縣窘迫,但事實如此也只能繼續點頭。

  杜意風搖搖頭:「大人身子太虛了,即便沒有這場病遲早也是大患,大人還是早做調養才是。」

  「問了個幾個郎中大夫,也吃了幾幅湯藥,用處不大。」知縣據實已告,從前那些大夫都沒有像這個人這麼神的,或許真是個神醫也說不準。

  杜意風點點頭:「在下不才,願意給大人寫副方子,大人按照方子抓藥,不出五日,必定能夠感受到功效。」

  知縣大喜:「那便有勞神醫了。」

  杜意風要來紙墨筆硯,寫好後交給了一旁的下人,嚴肅道:「一日三幅湯藥,一頓都不許斷,知道了嗎?」

  知縣一聽自己的毛病有得治了,趕緊讓人立刻去抓藥。杜意風衝著陸鈺生擠了擠眼睛,陸鈺生會心一笑。

  若不是陸鈺生成心想要知縣準備一番,知縣怎麼可能會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他若真想來,自然也不會通稟傳報。

  只是因為吳珣帶了一句陸詷的口信給他們——

  「諸位稍安勿躁,我自有脫身之計,只是要有勞陸堂主幫我給知縣找些麻煩,拖延幾日。」

  除此,還有一封給陸鈺生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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