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什麼任務?那自然是皇上下達的。

  陳錦逸眯著眼睛,看了看兩人,沒再說什麼:「明日傳臚大典,晚上皇上定會設宴,子修無法抽身,而你們後日清早就走。不如我做東,今夜我們四人一醉方休,也為你們二人踐行。」

  「陳少俠盛情,在下也不推拒了,不如去京城最大的酒樓?」陸詷笑道,「我與珣兒在那酒樓也沒能好好喝上一頓。」

  吳珣想了想,若小詷說的是雲上天,他有種換地方的衝動,實在是他們與那酒樓簡直八字不合,每次去都有會遇上些么蛾子。

  陳錦逸雖然這月的俸祿還未發,可他本身就有些家底不缺銀兩,自是不會推拒,而且他雖疑心陸詷,卻對這二人確實也心存感激,自然一口應下。

  只有徐子修一個人在犯愁,一醉方休,可他不會喝酒怎麼辦?

  第62章 酒淺情真

  要說京城最好的酒樓,所有人第一反應想到的都是雲上天。

  雲上天還是那麼的熱鬧,歌舞笙歌,杯觥交錯,門裡門外都是一派熱鬧。

  這一次進門,沒有人再中途叫住他們,也沒有再出現什麼么蛾子。吳珣看了一圈,悄悄地跟陸詷說:「之前難纏的小二不見了。」

  陸詷知道他說的是鵲三,輕笑一聲:「估計現在在和高鴻義作伴呢。」

  吳珣恍然。

  這一次親自迎接他們的是雲上天的老闆,老闆見到陸詷格外的殷勤:「六少來了?奎元閣請。」

  陸詷卻擺擺手:「免了,不吉利。」

  「是是是。」老闆賠著笑,讓人帶他們上了三樓,比二樓的包廂更為隱秘安靜。

  陸詷三言兩語將老闆打發出去,陳錦逸嘆息道:「沒想到雲上天竟然是六少的產業。」

  「那倒算不上,只是高鴻義被抓了,雲上天失去了最大的東家,老闆缺錢而我有錢。」陸詷笑道,「僅此而已。」

  陳錦逸:「……」這是他見過的第一個能把「我有錢」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但絲毫感受不到炫耀的。

  吳珣搔了搔下頜,突然間有了一種危機感,喜歡的人太有錢怎麼辦?他現在開始後悔錯失了多寶堂的懸賞,當初他竟然大義凜然地對邀請他同去的師弟說自己不需要錢。

  怎麼不需要呢?需要!太需要了!

  很快,桌上就擺滿了酒菜,見菜上齊了,陳錦逸給眾人滿上了酒,將酒杯雙手舉起與眉平齊:「這杯酒錦逸敬諸位,多虧諸位幫扶,錦逸才能有今日。」隨後陳錦逸將酒一飲而盡。

  其他幾人都將杯中的酒喝了,剛放下杯子,陳錦逸又將他們的酒杯倒滿了:「第一杯我先敬吳少俠。」

  吳珣趕緊舉杯,只聽陳錦逸道:「當日武館,多虧你將我筋脈中劇毒打散,否則我還懵懵懂懂,現在恐怕早已喪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來日若有用到錦逸的地方,只管說一聲。」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吳珣和他碰了碰杯,「江湖兄弟,無需如此。」

  這裡確實只有他們倆是江湖中人,雖然此刻已入公門,但骨子裡卻還藏著一股江湖豪氣。陳錦逸表情複雜,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眼中甚至有一絲水光閃爍,但很快隨著他仰頭喝酒便消失不見了。江湖兄弟,縱使他們相識不久,但能結交這樣的兄弟,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第二杯酒是跟徐子修喝的,陳錦逸將他杯中的酒到了一半在自己杯中:「你不能喝便少喝些,這杯酒我敬你,也算全了我們師徒之誼。」若沒有徐子修,陳錦逸未必能夠考上功名。雖然功名並非是他汲汲所求之事,但毋庸置疑的是,若非功名護身,他那虎視眈眈的師叔怕早就將他撕碎了。

  陳錦逸到現在也沒有明白,為何他的師叔恨他入骨,他甚至都不知道師父臨終前的遺言是真是假——「掌門之人須得考中功名」,可真當陳錦逸入了公門後,才遲緩地反應過來考中功名的人又哪能再回去當掌門呢?

  他至今也沒有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師叔又想做些什麼,甚至覺得他的前二十五年都過得渾渾噩噩。而將他從渾噩中拉出來就是眼前這個喝了半杯酒臉就已經紅透的小傻子——

  「我從前也沒有想清楚為什麼要考功名,考了功名後做什麼。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將自己的人生想得明白透亮的,我娘說的,所為不愧天地,半夜不懼鬼神,心安則俱安。」

  心安則俱安,陳錦逸雖不知道徐子修說的心安和他此刻的心安是不是同一種,但他同徐子修待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沒說兩句就吵上幾句,但他的心卻不再像浮萍一樣,而是在泥土中悄悄地紮下了根。

  明明陳錦逸從前最討厭之乎者也的書呆子,但他卻願意和徐子修待在一起,想不通也想不透。

  徐子修半杯酒下肚就已經有些醉了,拉著他的衣袖不肯放:「那這杯酒喝了

  ,你就不叫我師父了?」

  陳錦逸揉了揉眉心:「我之前也沒有這麼叫過你。」

  「你嫌棄我。」徐子修嘴巴一扁,「你鐵定今晚聚完就要收拾包袱走人了,以後大路朝兩邊,見到我你也不會搭理我的,你最討厭書呆子的,我知道。」

  陳錦逸嘴角抽了抽,這呆子想像力倒是真不錯,見徐子修還要嚎,陳錦逸從盤子裡拿起了一個糖三角塞進了徐子修的嘴裡:「多吃,少說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