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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尋的碎碎念念得吳珣頭都疼了,終於開口道:「蔣兄還是謹慎些好,這是宮中,須謹言慎行。」

  誰知蔣尋卻「嘿嘿」一笑:「我就是憋不住,所以才跟你說的,一看你就是口風很嚴的那種。」

  吳珣:「……」

  也幸好蔣尋是習武之人,這聲音壓得極低,仿若蚊蚋,就連坐在他左側的陳錦逸都沒聽清,這才沒招致禍患,否則這段話里隨便摘出一句,就夠他掉十回腦袋了。

  吳珣雖然不願意同蔣尋討論,但心中也難免犯起了嘀咕,陸伯伯明明說當今皇上只愛重皇后一人,怎麼竟然干出了這樣寵妃滅後之事?

  但喝了一口酒後,吳珣又搖了搖頭,小詷說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連蔣尋都能知道的消息想必也非機密,既非機密也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皇上和太子都相繼離席。而大家恭送他們離開後,沒了頂頭上司,氣氛活絡了起來,家中有女兒的也難免起了心思。這次的狀元和探花郎都是儀表堂堂相貌非凡,年紀又輕想必前途無量。若能與之結為親家,且非美事一樁?

  有一位大臣剛想去和吳珣寒暄一二的時候,就被右相搶了話:「敢問狀元郎可曾婚配?」

  吳珣看了

  他一眼:「未曾婚配。」

  沒等邱晁高興,就聽吳珣接著道:「但在下已訂有婚約,佳人美玉相贈,吳某不敢辜負。」

  吳珣說的是他腰間懸掛的那枚玉佩,邱晁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只因為粗看玉佩的形狀他總覺得有些眼熟,正想仔細端詳,有一道略尖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吳將軍,東宮瓊酒已備,太子殿下請——」

  第30章 一沓舊信

  太監傳話後周遭都變得安靜起來,吳珣愣了一下,趕緊拱手道:「那便有勞公公了。」

  人群自動分出了一條路,每個人看吳珣的表情都不大對勁了,有的看戲,有的艷羨,有的嫉妒,但更多人的是忌憚。

  邱晁臉上的笑也淡了,他狹長的眼中投射出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少年,但是從少年的臉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沒有高興沒有憤怒甚至連不安和惶恐都沒有。

  唯一能算得上情緒的是驚訝,看上去這個少年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子會找他東宮飲宴。

  因為吳珣的驚訝,邱晁也開始揣測這背後的意圖,太子難道是想借皇帝沒有給吳珣安排職務的時機收攏新科武狀元?這確實也是不無可能的。

  五年前,皇后娘娘大病一場,隨後孫耿洲主動交出兵權,解甲歸田,雖說當時皇上五次退了其請辭的奏章,並且到現在皇上對孫耿洲的態度依舊是敬重有加,但邱晁看來這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至少現在孫家的子孫雖然大多都在軍中任職,但卻沒有身居要職的。在絕大部分人看來,太子早已失去了軍中的話語權。拉攏新人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太子自知地位不穩,開始心急了,想要安插人手進入軍中。

  邱晁看著吳珣不做任何辯解便跟隨太監離去的背影,兀自冷笑了一聲,年輕人果真就是年輕人,太稚嫩了。這酒可不是這麼好喝的,這杯酒喝了,無論他們說了什麼,無論吳珣願不願意,他在別人的眼中就都是太子陣營的人了,而皇上如今對太子並不滿意,這青年的仕途恐怕就會因此中斷。

  確實如同邱晁所想,吳珣並不清楚太子殿下為什麼要請他去東宮。但那領路的太監態度不錯,別看傳話的時候端得是高高在上,但他們走出御花園後,那太監反倒同他寒暄了起來:「小將軍莫緊張,殿下一向待人寬和。」

  「公公可知殿下為何要召見我?」

  太監打了個哈哈:「這老奴便不知了,不過小將軍放寬心,東宮的酒一向都是最好的酒,進貢的好酒陛下總是會讓人往東宮送的。」

  吳珣笑了笑,卻突然想到了蔣尋之前在他耳邊念叨的那些事,是他多心嗎?總覺得這個公公說的不單純是酒的好壞。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天空中稀疏的星子閃動著,太監打著燈籠在前頭引路,走著走著,突然前頭出現了模糊的光亮,太監突然停住了腳步:「小將軍,這邊走。」

  吳珣本就不認得宮中的路,自然太監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此刻那光亮已經越來越近,傳來了一陣香風。

  太監暗暗叫苦,太子殿下叮囑過的路上儘量不要和後宮的人碰上,所以他儘可能繞著遠離後宮的那條路,沒想到還是沒躲開。

  現在另尋他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一道女聲已經傳了過來:「何人在前頭。」

  太監趕緊彎腰行禮道:「請麗妃娘娘安,太子殿下邀吳將軍東宮一敘,無意衝撞娘娘。」

  「哦?」那女子仿佛笑了起來,「本宮怎麼不記得朝中有位吳將軍?」

  「回麗妃娘娘,吳將軍是本次武舉的狀元郎。」

  吳珣垂首拱手道:「見過娘娘。」

  「聽聲音倒像是個知書達理的,抬起頭我看看。」

  太監手心裡攥出了一把汗,剛想出聲阻攔,就聽吳珣已經回道:「在下乃陛下之臣子,豈敢衝撞娘娘。」

  半晌才聽麗妃曼聲道:「倒是個知禮的。」

  太監鬆了一口氣:「老奴和吳將軍這便另擇一路,不擾娘娘賞月的雅興了。」

  但沒等他們走了兩步,麗妃突然道:「且慢,太子殿下為何要深夜召見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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