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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暈乎乎地不明方向。

  清醒漸漸消散,眼前慢慢陷入黑暗中。

  柏頌。

  這是他昏迷前想到的最後一個名字。

  站在落地窗邊,柏頌看著窗外夜色。因為樓層很高,即便帝城的晚上萬家燈火,他依然能看到一些散落閃亮的星星。

  舉起手裡的IPAD,屏幕上的那顆星星亮起,只不過,它在移動。

  忍不住蹙眉,原先星星亮起的地方,就是江渡公寓。

  而現在,它離開公寓,往別處移動。江渡明明說要回家,回到家之後還要去哪裡?

  掏出手機,撥打江渡的電話。

  卻並沒有打通。

  柏頌:……

  他思索幾秒,隨即拿了車鑰匙走出房間。

  江渡被人用力丟在床上,儘管他睜不開眼,意識還是比較清晰。

  隨後,床榻再次凹陷,有別的人爬上床。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鼻息間傳進來的氣息告訴自己,那個人是他熟悉的。

  「阿渡。」知道那人輕輕喊出他的名字,江渡恍然,為何他會覺得這人熟悉,因為他是岑就!

  「你能聽見我說話的,對嗎?」岑就的手已經輕輕撫摸上他的臉,就如毒蛇纏繞到他身上,著實令人噁心。

  江渡想躲閃,卻又躲避不開。

  他渾身沒有一點兒力氣,連眼睛都沒法睜開。

  腦子卻又格外清醒,不放過任何一點聲音,全部傳進了耳朵里。

  「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別人?」岑就的聲音帶著憤怒:「難道我還不夠愛你嗎?」

  「我對你不夠好嗎?」

  扣子被人解開,胸膛被人輕輕觸碰,江渡能感受到身上人的所有動作。

  唯獨,沒法拒絕。

  唇貼著江渡的耳垂,岑就並不心急,他知道江渡對所有的一切都有感知。

  他要讓江渡慢慢地感受。

  「我們時間還很長。」岑就在他耳邊說道:「慢慢來。」

  柏頌!

  江渡的眼皮不安地抖動,他在心中默喊這個名字。

  忽然,他聽到房門被人破開的聲音,隨後是岑就倉皇地抬起頭:「你……」

  「啊!」岑就被人拖下床,肌肉搏擊碰撞的聲音傳來。

  「你TM……」岑就來不及痛呼,再次被人重拳出擊。

  一拳一拳,重重砸在岑就臉上。

  除了悶哼聲,江渡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除了聽覺,江渡的其他感官都被剝奪,對時間的感知自然也變得遲鈍。

  被一個熟悉的胸膛從床上抱起,江渡立刻認出來,是柏頌。

  「我送你去醫院。」垂眸看著江渡緊閉著的眼,睡得無知無覺,單純無辜的臉。

  柏頌抬手,在他的臉頰處輕輕撫摸。

  「別怕,我在。」

  「我要告你。」岑就躺在地上,伸出手抓住柏頌的褲腳:「你要帶他去哪?你放手!」

  柏頌沒理會他,只是狠狠地踩在他手腕上。

  岑就連哀嚎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唇角滲出血絲。

  房間裡一片狼藉,只有岑就靜靜躺在地板上,跟死了一般。

  *

  不知睡了多久,江渡緩緩清醒過來,渾身鈍痛,動彈不得。

  還來不及等他反應,房門被人推開,柏頌穿著一身休閒居家服,捏著咖啡杯走進來。

  見江渡醒來,快步走上前:「感覺怎麼樣?」

  「疼。」江渡一開口,聲音軟趴趴,可憐巴巴。

  柏頌上前,坐在江渡床邊,手揉著他的太陽穴:「下的迷藥有點重,身體有反應也很正常,過點時間就好了。」

  江渡點點頭,皺著臉抬手撫摸額頭:「岑就怎麼樣了?」

  「你剛醒來,就問別的男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柏頌皺眉,目光冰涼。

  江渡:「我怕你把他打死了。」

  「哼,還沒死,在醫院裡。」柏頌補充了句:「不死也殘廢了。」

  江渡蹙眉:「殘廢?那……」

  「他還要找你麻煩吧?」

  岑就家世不錯,是個富二代。平日裡也受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當初在大學就是風雲人物。

  誰都沒想到,那個春風得意的岑就,會跟不見經傳的江渡關係交好,甚至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程度。

  柏頌冷笑:「他能找我什麼麻煩。」

  手溫柔地撩著江渡的劉海,柏頌的嗓音低沉危險:「他敢動你,就必須承受代價。」

  江渡:……

  帝城私立醫院。

  徐騁看著手裡的報告,不禁嘖嘖兩聲:「狠,該。」

  了解來龍去脈後,他只給出這兩個字的評價。

  一針見血,一語中的。

  讓江渡不知道還能說啥。

  「徐騁叔叔,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肋骨骨折,腕骨骨折,小腿粉碎性骨折,就差被人把骨架子給拆了。外傷看起來不嚴重,內傷比較……」徐騁淡淡評價:「要人命。」

  「那他可以根據這些驗傷報告,去告嗎?」

  「告不告的,最重要的是證明這傷是你弄起來的對吧?證據有沒有銷毀?沒有足夠證據,他就是死了也跟你們一點關係沒有。」

  徐騁也是個狠人。

  「最致命的,是他以後都不能人道了。那東西基本形同虛設,如果全力治療的話也許還有可能,但我不打算給他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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