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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難道……你也要背叛我?!”

  “我不會背叛門主,如果今日命在旦夕的是門主,我也會不顧一切的保護門主,”蓮花微微喘息著,眼神卻依舊清亮如初,“如今只求門主放慕容胤一條生路,我把他送下山,就一定會回來向門主領罪!”

  她祈求他!

  葉初寒的目光無聲變幻,每呼吸一下,就牽動著胸口的傷口,帶來窒息一般的冰冷痛楚,宛如千刀挖割。

  “為了他,即便是要你一死,也無所謂嗎?”

  “為了他,蓮花qíng願一死!”

  雪域之巔

  蓮花抱著昏迷的慕容胤,抬頭望著葉初寒,目光堅定,她手臂上的血,一滴滴地落下來,浸透著慕容胤明huáng色的衣衫。慕容胤氣息微弱,如同死去。

  一襲雪襲的葉初寒,清冷的目光,凝住在幾步外的那個女孩身上。

  狹長的眼眸中,殺意忽如狂風一般湧現……

  完全不可思議地,葉初寒只是無聲地站著,就有著qiáng悍無比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如狂風驟雪一般,帶著摧毀著世間一切的力量,向著四周呼嘯而去……

  蓮花徒然一震!這是葉初寒恍若邪魔一般的力量!

  森寒的殺氣如雪崩一般排山倒海湧來,所過之處,岩崖飛裂,蓮花震驚地轉身,下意識間先護住昏迷的慕容胤,忽覺心口凝帶!

  沉寂萬年的天山的雪,仿佛就在那一刻,崩塌了……

  破碎了……

  有一道雪瀑,騰空而起,宛如玉龍下山般迅疾無比,朝著蓮花和慕容胤席捲而來,風卷狂雪,處於雪瀑中心的蓮花無法抵擋,只能拼死抱住慕容胤,緊緊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和他隨時都會被瘋狂的大雪壓下……

  耳旁,是怒濤一般呼嘯的狂嘯,她不顧一切地閉上眼睛,用自己的身體為慕容胤抵擋這致命的一擊,只覺得自己的肌膚,仿佛是被利刃割過,一寸寸地裂開……

  然而,就在她感覺自己要窒息痛苦而死的那一刻!

  忽然——雲消霧散,風bào平息。

  萬簌俱寂。

  忘記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蓮花抱著慕容胤,緩緩抬起頭來,她的嘴唇無聲地顫動,清澈的眼眸里,一片生死一線的驚駭與恍惚……

  葉初寒竟已經離開。

  他還是應許了蓮花,給慕容胤一條活路!

  天山雪巔,天已破曉。

  蓮花抱緊昏迷的慕容胤,呆呆地遙望著遙遠的天邊,哪裡有無數道燦爛的光芒自天邊折she而出,一片耀眼的光芒,燦爛絕倫……

  是光……

  七彩變幻的七色光芒……

  時間慢慢地過去……

  山下,隱隱傳來呼喊之聲。

  那是事先被湛羽放出去的元青,帶人尋找而來……

  血從蓮花的手臂上慢慢地滴落,她低頭看慕容胤冰冷蒼白的面孔,聽著他微弱的呼吸聲,她微微一笑,寧靜溫柔。

  “欠你的,我已還你,慕容胤,從此後,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那一天。

  當元青帶著人踏上天山的時候,他只看到他一心惦記的十三公子一個人躺在雪地中,雖面色蒼白,血染衣襟,卻依然有著微弱的呼吸。

  而除他之外……

  茫茫天山,皚皚皓雪,再無人影……

  Vol.2

  西苑石屋的門被用力的撞開。

  葉初寒踉踉蹌蹌的走進來,一個呼吸間,已經雙足不穩的撲到在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再一次狂涌而來。

  與蓮花的對決,加速了白氏連心盅盅蟲的反噬!

  葉初寒撲到在地,無法動彈……

  胸口熱làng涌動,體內一股真氣在瞬間倒行逆施,仿佛全身經脈錯亂,葉初寒劇痛難當,身體猛然的一顫,鮮血從他的口中狂涌而來……

  全身劇痛如萬箭穿心!!

  “啊----!”

  葉初寒的聲音痛苦而悽厲,噬心裂肺的疼痛讓他恨不得馬上死去,森寒的冰冷冰凍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這一刻,即便有著絕世的武功,又有何用?!

  白氏連心盅相思盅蟲的反噬,居然是如此慘烈決絕!全身的疼痛似乎已經進入骨髓之中,沒有緩和的餘地,一點點的蠶食著他的理智……

  葉初寒痛苦的喘息著,顫抖著抬起頭來,看著石室里那個被鎖鏈連鎖在石椅上的人影,苦澀的笑出來。

  “你一定是恨不得我快點死……對不對?”

  “……”坐在石椅上的那個人,那張安靜的容顏,沉寂默然。

  葉初寒顫抖著冷笑,“可惜,我葉初寒……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掉……這個世上,除了我自己,誰也不可能殺死我……”

  他搖晃著從地上站起來。

  蹣跚著轉過身,咬緊牙關一步步的挨到了石壁前,伸出手拉開一個格子,暖暖的玉光便從他的指尖映she出來……

  天下至寶,九王玉炔!

  利用九王玉炔的神力,穩住自素亂的內息,壓制白氏連心盅的反噬之力!

  他絕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觸到那彎九王玉炔的一刻。

  他劇痛難當的身體徒然一震!

  身後----

  凜冽的殺意如洶湧的大海一般呼嘯蔓延開來,葉初寒震驚的轉過身,只見一道黑影自石椅上躍起,長劍鳴嘯,勁猛急沖,刺向葉初寒!

  那全力一擊,排山倒海一般的澎湃的勁力竟是勢不可擋,所過之處,石壁崩裂,葉初寒在回頭的剎那面容變色,竟忘記了躲避!

  石椅上的人,居然活過來了!

  那一劍,直刺入葉初寒的胸口,森寒的劍尖自他的後背穿出,qiáng大的勁力讓這一劍循著來勢繼續向前,狠狠地將葉初寒定在了石壁上!

  生死!

  不過一瞬!!

  血從葉初寒的口中噴涌而出,漫天血霧中,他看清了持劍給他狠狠一擊的那個人,那個人,有一雙漆黑如鐵的眼睛。

  “……湛……羽……”

  石椅上的人,並沒有活過來。

  葉初寒卻被釘在石壁上。

  一身黑衣的湛羽穩穩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動也不動,保持那一劍刺出的姿勢,青冥劍貫穿了葉初寒的胸口,血,從清透的劍鋒上汩汩落下。

  從一開始,他潛伏在石椅後,就是把握這一瞬的時機,給與葉初寒致命的一擊,猝不及防的葉初寒,被連心盅相思蟲反噬痛不yù生的葉初寒,誤以為石椅上的人活過來的葉初寒!

  決躲不過他這一劍!

  而因為蓮花的離去心智大亂,被連心盅折磨到痛不yù生的葉初寒,又怎會察覺到有人潛伏在石屋內,伺機殺死他!

  石屋內,一時之間,死寂一片。

  葉初寒痛苦地喘息著,每喘息一下,就可以感覺到那柄劍割破自己血ròu的冰冷,他被釘在石壁上,眼珠清冽,冷冷地看著湛羽。

  "你……為何要我死?”

  即便要死,他也要死得明白。

  “天山雪門,欠我一份血債!”

  湛羽握緊青冥劍,眼神中有透出幾分冰冽的寒意,卻有著從未有過的亮澈,“白氏連心蠱,神魔鬼莫擋!我姓白!”

  一瞬,葉初寒全都明白了。

  “白……”葉初寒低聲念著,喘息得更加困難,唇角血流如注,“湛羽……原來你是白氏的人……難道是白氏公子白榕……”

  “沒錯!當年為搶奪白氏連心蠱,血影四煞一夜之間連斃名門白氏一家一百一十三條人命!江湖中人只道血影四煞手段殘忍,卻不知一切都是都是天山雪門暗中計劃安排!我在天山雪門忍rǔ負重,也不過是等這一天,手刃仇人!”

  葉初寒的眼眸一片尖銳的空茫。

  湛羽用力,那青冥劍又絞進葉初寒血ròu幾分,冷聲道:“你爹葉征滅我白氏滿門,現在父債子償,葉初寒,你認命吧!”

  他的眼中發出冰冷的光輝,手臂待要用力,忽聽葉初寒一聲清冷的低笑。

  “湛羽,你以為你殺得了我麼?!”

  一語剛落

  葉初寒的眼中,一片凌厲的光芒疾閃而過,他一手按住沒入胸口的青冥劍刃,一掌已經擊出,直劈如矢的一

  掌,巨大的力量自他的手掌下吞吐而出,狠狠地擊中湛羽的胸口!

  轟然巨響!

  森寒的青冥劍自葉初寒的胸口飛出,湛羽握劍踉蹌倒退數步,面容慘白,唇角亦有可怖的鮮血湧出……

  相比於他,葉初寒受的傷,更加慘烈。

  與蓮花一戰未歇,連心蠱反噬的劇痛還未逝去,胸口又遭受重創,內臟破碎,葉初寒全身真氣逆行而上,鑽心

  的疼痛進入五臟六腑。

  真氣無法護體,反危害自身!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葉初寒瞳仁縮進,點足一掠,雪白的身影自石屋內箭一般掠出!

  掠出石屋,葉初寒的足尖剛剛點地,身後已經傳來青冥劍破空之聲,身中一掌的湛羽居然緊追不放,青冥劍灌注了深厚的內力,奪命劍法凌厲無比。

  葉初寒在轉身的剎那,全身光芒大盛,出鞘的蒼玉劍已化成一片光幕,如紫虹閃電,瞬息萬變的劍勢反擊向湛羽,招招致命!

  花谷內,一片肅殺。

  因為此地乃是葉初寒私人之地,天山雪門弟子盡皆在外把守,竟不知谷內兇險徒生,葉初寒命在旦夕,嬌柔的侍女花容失色,疾奔各處躲藏,只為逃命而已。

  兩人凌厲的劍風,每一招都將生死繫於一髮,直震得梅花如雨一般落下。

  在天山雪門,湛羽的劍術內力,僅在於葉初寒之下。

  這一場血斗,雙方都以生命為賭注,湛羽雖身中一掌卻內力尚存,實力猶在,而葉初寒卻是qiáng犟之末,連心蠱的瘋狂反噬足以殺死神魔!

  嚓——

  青冥劍一聲長嘯,反切葉初寒咽喉,葉初寒身形掠出,在躲過那致命的一擊之後,終於踉蹌單膝跪倒在地,手撐蒼玉,面如死灰,他的傷口血如泉涌。

  他已力竭!

  湛羽疾步上前,青冥劍直指葉初寒眉心,英氣的面容上一片冰冷的傲然殺氣,

  “葉初寒,你殺的人太多了,今日終於輪到你了!”

  葉初寒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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