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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年少到現在,蠱惑了他數年。

  這個小妖精,還真是有些叫人難以忘卻。哪怕他歷經漠北的苦寒,還是惦記著京都的那朵嬌花。

  此刻,玉鸞滿腦子的算計,她身上還故意帶了一隻裝有香料的荷包,便是想趁著此次來避暑山莊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懷上。

  玉鸞含羞一笑,她知道封堯喜歡她的容貌和身段,她已經淪落到毫不介意「以/色/侍/人」的地步了。

  「我只在皇上面前才是個妖精。」

  封堯有型濃郁的劍眉輕輕一挑。

  這莫不就是兩情相悅?

  這場景又仿佛回到了年少時候,他二人互相眼中皆有彼此。

  當真叫人身心愉悅。

  封堯才二十,有成熟梟雄的野心勃勃與沉穩老練,也有一個正常男子的情/愛/欲/望。

  到了內殿,封堯將美人放下之際,玉鸞不顧一切吻上去。

  封堯卻避讓開了,只讓美人吻到了唇角。

  一個心有不甘。

  另一個心生蕩漾。

  封堯愉悅一笑,深邃鳳眸中的神色仿佛可以將人的魂魄吸食進去:「這日頭天乾物燥,你明知朕受不得你撩撥,又明知你有孕在身,你是故意讓朕煎熬?真是個壞東西。」

  說著,帝王抬手,在美人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啪嗒一聲,疼到玉鸞蹙了蹙小眉頭。

  「你昨晚有心事,一直在不停翻身,想來是沒睡好,好生歇一會,朕命人備了煙花,夜幕之時,燃給你看。」

  大抵是當真心思繁多,過於焦灼了,玉鸞昨夜的確不曾睡好,此刻有些頭暈乏力。

  有風卷著花香拂入,外面鳥鳴啾啾,床榻邊沿的雪色帷幔隨風拂起,此處倒是極為合適,她被帝王摁在了榻上,再想爬起著實有些費力,便就這麼慵懶的躺了下去,心想著,今晚還有機會,且先睡一時。

  封堯陪了玉鸞片刻,待到她呼吸綿延,徹底沉睡了過去,封堯這才走出了內殿。

  汪裴已將各地送來的奏摺整理妥當。

  帝王此行避暑山莊,政務自是不會耽擱下。

  風哲在皇宮與避暑山莊之間來回奔波,隨時傳達最新訊息。

  朝廷眼下看似安穩,但也僅僅是被帝王前陣子的舉動給震懾到了,可世家名門必定不會讓寒門動了他們的利益,只要封堯一門心思想扶持寒門,世家必有意見。

  封堯內里火燒火燎,為了孩兒,他當然可以自控,但也難免頗為煎熬。

  遂在四面透風的涼亭下處理政務。

  衛太后尋了機會,親自端來洗淨的吐魯番的葡萄,擠出一臉慈母笑意:「皇帝,你操勞政務,也要仔細著身子。」

  說著,衛太后將葡萄遞到了帝王面前的桌案上。

  隨著她的靠近,濃郁的胭脂水粉氣味近乎遮擋住了果香。

  封堯捏著銀狼豪筆的手一絲絲都沒有停下來,卻抬眼看向衛太后,他可以做到不用去看筆下的字跡。

  「母后,你的氣味太濃了,朕不喜。嗆人。」

  衛太后:「……」

  她所用的香粉,可是波斯進貢,宮廷之中唯有她有資格使用,也僅那麼一小盒。

  「東西擱下,朕要忙了。」

  封堯直接逐客。

  衛太后從未履行過做母親的職責,在封堯幼時,她便不怎麼上心,一門心思撲在了爭寵上。與後宮嬪妃爭奇鬥豔,才是她的大業。

  封堯早些年就轉移了所有情感。

  他將屬於人的一切感情皆投放在了玉鸞身上。

  故此,他對待旁人,宛若一個無心之人。

  衛太后擱置下描金果盤,只能訕訕離開,從她的角度去看,封堯側面蕭挺,如同刀斧精雕細琢而成,如斯男兒,世間少見,這明明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卻仿佛替旁人做了嫁衣。

  憑什麼楚玉鸞可以得到她的一切成果?!

  在衛太后看來,封堯是她的兒子,亦是她的傑作,而今因著封堯帶來的榮華富貴,也皆應該屬於她。

  衛太后甚是不甘心的往回走,恰在這時,一陣奇風撲面而來,池中水面波動,竹葉打著旋兒紛飛。

  封堯捏著銀狼豪筆的動作倏然一滯,那雙狹長冷眸豁然望向一側的竹林深處,眸中寒光乍現,鋒芒畢露。

  而恰在這時,數名黑衣人持劍從竹林涌了出來。

  衛太后雖是見過世面,但惜命的很,哪裡捨得去死,她還有大好榮華沒有享受夠。

  「啊——」

  衛太后一陣尖叫。

  封堯縱身一躍,腰間軟劍拔出,利刃出鞘的聲音劃破長空,倏然之間,枝椏上數隻鳥兒受驚,撲騰著翅膀一鬨而散。

  與此同時,帝王護衛也拔劍迎敵。

  封堯自是不可能看著衛太后被人殺了。

  至少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打鬥一觸即發。

  汪裴站在一旁,急到焦頭爛額,他看不清帝王的招式,卻是能聽見衛太后一直在尖叫。

  汪裴:「……」

  衛家好歹曾是名門世家,這衛太后如何這般……嘶吼?!

  片刻過後,黑衣人被盡數誅殺,僅剩的活口當場吞毒藥自盡。

  帝王侍衛上前查看屍體,很快得出結論,折返帝王面前道:「皇上,都是死士。」

  封堯鬆開了衛太后,不管她如何哭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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