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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眼間儘是不言而喻的痛苦。

  謝資安開口安撫知丘:「景宸沒有對老人家做什麼,只是讓他暈過去罷了,一會兒便會醒了。」

  知丘小心翼翼地放下老人家,抬眼看向謝資安,不覺中已淚流滿臉,聲音顫抖:「哥,你曾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現在叫我怎麼信你啊?」

  他伸手指向李寒池:「李寒池勾結胡人!害無數百姓身死於胡人刀下,害鄴城、大晉名不聊生!他有罪,哥呢?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相?或者說現在的一切就是哥一手促成的?」

  「這難道就是哥口中的那場賭嗎?」

  謝資安垂眉,低聲喚道:「知丘。」

  知丘緩緩站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哭道:「哥,你教我識文斷字,教我明事理,教我知善惡......哥教我了那麼多,為什麼哥自己還要往錯了做?」

  謝資安無言以對,望著痛苦的知丘,心中不是滋味。

  知丘此刻腿軟地很,身體搖晃著向後退去.

  他絕望地說道:「哥說,我們賭輸了便要屍骨無存,我現在倒是寧願我們輸了,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死這麼多人了?」

  李寒池擔心知丘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想伸手去抓知丘,但知丘突然扭頭看向他。

  「李小將軍,你也不好受吧,你的家人也因為這場戰事死了。」

  知丘的話是李寒池的心口上戳刀子。

  「你講句公平話。」知丘一頓,明明是在問李寒池,卻扭頭看向謝資安,「我們的命真就那麼值錢嗎?」

  謝資安指尖掐著自己的肉。

  疼啊,真的好疼。

  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想活下去罷了,何錯之有?!

  何況,沒有他,這些人也是要死。

  謝資安狠下心,眸光冷冽:「知丘,我是教聖賢書,但我不是什麼聖人,我不好蒼生,更不愛這人間,我從頭到尾要得只是獨善其身。」

  「我若好,你才能好。我不好,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

  知丘從未見過謝資安冷漠的一面,一時驚地愣在原地。

  「可是我對你縱容過了度,才叫你如今無法無天的?」

  「先生說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知丘淚痕未乾,緩緩說道,「我一直謹記先生說得每一句話。」

  謝資安立即預料到知丘要做什麼,急道:「李寒池快攔著他!」

  話音尚未落下,知丘已然向那堵離得十分近的牆面撞了過去。

  他步下如飛,沒有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作者有話要說:

  第87章 折磨

  李府。

  「水燒好了嗎?」李寒池問道。

  親兵點頭:「回將軍, 好了。」

  「你們退下吧。」

  親兵退去,李寒池推門進去,熱氣氤氳,他攏起袖子試了試水溫。

  覺得水溫合適, 才道:「水好了。」

  他看了眼白氣後面, 那邊人的半張臉晦暗不明:「你叫旁人來幫我吧。」

  李寒池大步徑直走到謝資安面前, 道:「旁人你便不覺得躁了?還是說只對我躁?」

  謝資安半低著頭:「沒有。」

  李寒池道:「既然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知丘的事?」

  知丘那日欲撞牆, 他情急之下向知丘腿腳處擲出匕首,命是保住了, 但人也成了瘸子。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謝資安一直鬱鬱寡歡,對他更是惜字如金。

  聞聲, 謝資安眉頭蹙起, 抬眸道:「不是。」

  李寒池不再問了,不顧謝資安的掙扎,一把將人從素輿中抱起。

  他的手臂牢牢禁錮著謝資安, 低頭看向那慍怒的眼睛, 又道:「該看的不該看的我全看過了,若真想對你做什麼,我早做完了。」

  說著李寒池扯掉了謝資安的外衣, 他將人放到榻上, 準備為謝資安褪去裡衣。

  可謝資安掙扎得厲害。

  他著實沒法了, 一會兒水又該涼了, 他只得將人扛起放進浴桶里, 然後再去脫那道裡衣。

  但換個地方, 這道裡衣依舊不好脫。

  藥材煮熱的水灑了一小半, 浴桶周遭全是水漬。

  李寒池也是好幾次險險被謝資安拽進浴桶中。

  他被謝資安揚了一臉水,抹去臉上的水,擰眉道:「你又不是什麼大姑娘,一道衣衫當真有這麼難嗎?」

  謝資安反唇相問:「讓你赤|身|裸|體地站在我面前,你當何感想?」

  「能有何敢想?我樂意得緊,只怕你不樂意。」

  李寒池半個身子彎進了浴桶,再不肯讓著謝資安了,仗著自己的力氣,一隻手擒住謝資安的兩隻手腕,高高舉起。

  另一隻手則一邊摟腰將人半抱起,一邊欲扯那泡濕的裡衣。

  謝資安怒目:「李寒池!」

  「你就不能給我留些臉面嗎?你放下我,我自己也能脫。」

  李寒池只輕叫道:「扶青。」

  謝資安以為李寒池肯繞過他了,誰知下一秒,李寒池便拉開了裡衣的系帶。

  謝資安頓覺無地自容,咬著牙羞憤地別過臉。

  李寒池將他放下,抵在他的耳畔道:「扶青,我與你又不是外人,你又何必與我這麼生分?」

  謝資安自知反抗無勞,索性不再反抗了。

  李寒池將兩隻衣袖輕輕一拽,那道白色裡衣便被隨意地扔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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