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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是李懷敘第一回 替她畫眉了。
在兩人圓房後的第二日,他便以夫妻情趣為由,非要摁住她主動替她描眉。
一開始樣式實在醜陋到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只像兩條奇形怪狀的蟲子,比男人的眉毛還要粗,還要濃黑似墨,後來,在她細心的教導下,他才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學會如何正確為姑娘家描眉。
她瞧著鏡中自己的模樣,心下甚是滿意。
「你過來。」她摁下銅鏡,朝李懷敘招了招手。
李懷敘喜滋滋地湊過去。
一陣濕潤又綿軟的觸感登時印在他的臉上。
「獎勵你的。」公孫遙揚著細長的眉毛道。
李懷敘臉上笑意頓時更為燦爛,扣住她的手:「若不是今日還得去上早朝,為夫高低得叫你知道什麼叫金槍不倒。」
他刻意壓低了聲,語氣里很是威脅。
公孫遙抿緊了唇,還想罵他不害臊,不想,半開的窗戶外,公孫玉珍的聲音突然如雷貫耳似的傳來——
「公孫遙呢?公孫遙你給我滾出來!」
公孫遙一怔,知道她大概是替她母親報仇來了。
她推開李懷敘,先一步開門去見公孫玉珍。
豈料,她剛走出到門外,一柄鋒利的長劍就劃到了她的面前,馬上要刺傷她的胳膊。
幸而李懷敘眼疾手快,一腳踢上了那人的手腕,將她的長劍踢落,人也順勢跌倒在了地上。
「啊!」
公孫玉珍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不僅手腕扭到錯位,就連腳脖子也是疼痛不已。
「公孫遙,你個混帳東西,居然敢傷我母親!」
可她就算再痛,也要忍住,先替趙氏咒罵她幾句。
待到咒罵完了,她才又狠狠地瞪著邊上嚇傻了的幾個丫鬟:「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不知道扶我起來嗎?」
她是去公孫雲平的書房裡自己偷偷拿了長劍出來的,沒帶任何丫鬟,這裡剩下的全都是公孫遙的人,公孫遙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麼臉面喊她的人做事。
「蟬月!」公孫遙冷著臉道,「報官,有人慾意行刺瑞王殿下和瑞王妃,直接喊大理寺的人過來。」
公孫玉珍一下驚恐到變了臉,著急道:「公孫遙你要做什麼?我並未傷到你半分,你要做什麼?」
「你並未傷到我,那是因為有人護著我,若是適才沒人出手,你就是實打實的行刺成功。」公孫遙冰冷地看著她,並沒有要收回命令的意思。
她想過公孫玉珍蠢,也想過公孫玉珍壞,沒想到她會又蠢又壞到這個程度。
是她這些年在家裡一直都太過逆來順受了,叫她們以為,她當真是好欺負的。
公孫玉珍這下是徹底慌了神,她不過一大早起來,知道了自己母親受傷的事情,實在氣不過,想要來找公孫遙理論理論,給她一點教訓罷了。
她提著劍,不是真的想要傷她,只是想要嚇嚇她,叫她知道知道厲害。
她惶惶地在地上爬坐起來,害怕地看著公孫遙。
「公孫遙你瘋了,你不能這麼做,我分明沒有傷到你,我分明半點也沒有傷到你!」
無非就是那些話,公孫遙實在懶得聽。
她叫長闕和剩下的幾個丫鬟守在這裡看著公孫玉珍,在大理寺來人之前,不許叫她和那柄身為證物的長劍挪動半分。
她想回屋裡再坐一會兒。
但李懷敘攔住她,昂了昂下巴,示意她看向身後。
身後,是公孫雲平急匆匆趕來,越來越近的身影。
「這又是在胡鬧什麼!」
昨夜公孫遙和趙氏的一場打鬧已經足夠叫他焦頭爛額,不想這一大早,他本準備要去上朝,家中居然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爹爹!」公孫玉珍見到自己的救星來了,忙委屈地哭開。
「你快管管公孫遙,她瘋了,她要將我報官,爹爹,你快管管她!」
「是誰叫你偷我的長劍出來的!」
可是公孫雲平沒有第一時間去責罵公孫遙,而是恨鐵不成鋼地質問起了她。
公孫玉珍一頓,眸中淚水惶惶掉落。
「爹爹,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氣……我今早實在是氣瘋了……我早上起來去看望母親,郎中說她在榻上躺了一整夜都未闔眼,我又問了母親房中的嬤嬤,他們說那是公孫遙和她的夫婿乾的,我當時就氣瘋了,我就去偷了您的劍……」
「你偷了我的劍,你是想要做什麼?是想要刺殺你的姐姐,還是想要做什麼別的混帳事?」公孫雲平怒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要刺殺她!」公孫玉珍瘋狂搖頭,「爹爹,我就是一時怒火攻心,我就是想要叫她知道知道厲害,日後再也不敢欺負我的母親……」
公孫雲平憤然嘆息。
長闕!」李懷敘見他們話說的差不多了,便雙手叉腰,高聲問道,「按照我朝律法,欲意行刺皇室中人,朝廷命官,該怎麼做來著?」
長闕答:「行刺成功者,按律當誅九族;行刺未遂者,按律移送大理寺,全家入詔獄候審。」
「那……」
「瑞王殿下!」
公孫雲平慌忙回過頭來,打斷他們的談話。
他老來矍礫的眼神緊張地看了眼公孫遙,見她半點沒有要替公孫玉珍說話的意思,只能是自己硬著頭皮道:「我方才已經問過玉珍,她並非真心實意想要刺殺,只是提著劍胡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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